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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与黑

林中的氛围在黑气缠身的人与老先生的对视下显得了安静下来,甚至连假扮胡人的音人都暂时停住了手,他们知道自己身后有人,还是这么强大的人支持。短暂的停顿后,假扮胡人的音人竟有些得意起来,有些人甚至还吹了几声口哨。淡淡的青光在他们眼中似乎比黑气弱了不少。老先生观察了周围的局势,缓缓的挥动着那手,淡淡的青气伴随着老先生手的移动划破眼前的黑气,似乎只是为了更加看清楚那漆黑发亮的眼睛。老先生表情淡然,眉宇间确透露着丝丝烦心。微张嘴唇,淡淡的说道:“浮屠,你本不是音人,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和世间带来多大的危害。”黑气中的人也只是淡淡回应到:“吴文博,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是那么可笑,你也不是音人了。何必多管闲事。今日你是拦不住我的。”说完,浮屠便举起了手。吴文博看到后,脸色大惊,大声喝道:“不可再生杀戮!”随即身上青光大放,青光如同一把把尖利的宝剑划破黑气,黑气在青光的逼迫下,节节败退。但吴文博显然是没有想到,对面速度为何这么快,快到身后的景象触目惊心。

那些以为自己即将胜利,正满心欢喜的假胡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衣服中出现一张黑纸,黑纸顺着自己的身体迅速窜出,如一把锋利的刀锋迅速划过自己脖颈,所有的假胡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神个个都扑朔迷离,交杂着惊恐,不安,疑惑。但这些眼神没有下一步的变化,一颗颗头颅伴随着脖下冒出的血柱,缓缓落到地面。他们到死也没有想明白,那人为何要杀自己,而且出发时怀中明明是一张白纸。

单钧没有料到这血腥的景象,看着一地的血,看着那些人身上流出的东西,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起了那两道光,青与黑在空中互相交错着,表面上两道光先安无事,像两个幼童嬉戏一般,你推我一下,我拍你一下。实则,两道光时明时暗,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拿着长剑的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吓住了,那握住长剑的漂亮小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脸色苍白,显然是这场景吓坏了,另一只手开始捂住嘴巴,随后身体微微弯曲,竟有些站不直了,勉强靠长剑撑住自己的上半身保持平衡。

单钧在这雷霆的手段下,思绪如翻江倒海一般快速思考着,心中想到:这里太不安全了,要尽快把马车上的人送走,留在这里死路一条。单钧想完,便快速做出决定,事到如此,总得见见马车上的那位小姐,那位小姐从没露面,总得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要是体弱多病,身有残疾,在这局势下,可是大大不妙的。

单钧刚要动身,便察觉到一丝微弱的杀气朝自己而来。这杀气旁人或许感受不到,但从小便经历杀人的单钧来说,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顺着一闪而逝的杀气残存下那微弱尾巴,单钧看到的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还有一双空洞的眼睛。

单钧紧紧咬住牙关,眉目紧锁。片刻之后,单钧动了,单钧没有去黑气那,因为他清楚的明白,那里死路一条。他踏着早已被染红的地面上,在少女的惊异眼神下和先前大战活下来的卫士长的惊呼下,快速跳上了第一辆马车,迅速进入其中。

进入马车后的单钧,先脸色微微一松,但闻到车中一股淡淡的特殊气味,松下去的脸又紧了起来。看到的是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姑娘,眼泪划过的脸庞早已留下淡淡的泪斑,已经是哭过很多次了。小姑娘双手紧紧握着一个火折子,身上衣着十分的华丽,就是有点偏大。小姑娘看到有人进来,吓了一大跳,还是一个穿着破烂,浑身是血的家伙。单钧不知小姑娘之后要做什么,赶忙开口说道:“我是单钧,向导。”小姑娘瞧着这个浑身沾满血的家伙,又看到血迹下那张清秀的脸庞,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请,请保护好小姐。”单钧对此并不对此感到意外,听完这话之后,单钧紧绷的脸上强行松了下来,露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伸出手想摸一下小女孩的头,伸出手时又看到手上也沾满了血迹,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随后单钧飞快的把手收回,放在背后。看着小女孩花了的脸,咬了咬牙,便转身离开了马车,离开马车的一瞬间,那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少女和卫士长正要说些什么时,单钧轻轻挥动了一下手臂,示意不要说话。少女和卫士长微张的嘴随即闭上了,他们清楚的看到单钧那坚毅表情下的那双眼睛,此刻如野兽一般,吐露着凶火,夹杂着一股强烈的愤怒。

林间的青与黑不紧不慢的碰撞在一起,看似这气除了颜色之外平淡无常,确打落了雪松的枝头,留下了一地的针叶。

吴文博率先沉不下气了,或许是因为浮屠的杀戮刺激了这老先生的心。吴文博轻轻起身,双手打出了一个奇怪的字符,激起了地上的针叶,针叶在青气的引导下,形成了大大的“无”字。“无”字伴随着青气,把周围的黑气侵蚀干净,正如字名一样,本就是无。浮屠淡淡的看着周围像自己的扑来的青光,了无生气说道:“我只是嫌他们太吵了,还这里一个清净,吴老头,你何必动真呢。他们可是你的敌人,对于敌人,你一向是不姑息的。真是可笑”吴文博听到后,低沉着脸。浮屠看着吴文博的反应,竟发出了阴沉的笑声,浑身的黑纸竟也微微颤抖了起来,黑气也渐渐的浓郁了。

吴文博发现浮屠加强了黑气,自身的青气似乎也开始渐渐被黑气压制,眉头渐渐紧锁起来,自己的脸上也时不时划过几道黑气,在青气的笼罩下,几道神出鬼没的黑气似乎显得些许诡异。浮屠看着这个在青光中站得坚挺的老先生,又看了看青光后的单钧一行人。有些微微遗憾的说道:“瞻前顾后,我似乎有些不痛快,老家伙,你们这种人,装好人还是厉害,我有点恶心。”浮屠有些许烦恼的晃了晃头。又看了看单钧一行人,忽然整个人发出了诡异的笑声,笑得周围的雪松微微摇晃了起来。以极度尖利和夹杂诡异笑声的说道:“樊昊,去,把那些人杀干净,让我痛快痛快。”

浮屠身旁的少年听此,眼神依旧空洞,但整个人确如脱兔般的迅速向单钧一行人奔去,手上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唯有双手是乌黑的,黑的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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