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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镜?(目所见之表)

镜子?哈哈,真是伟大的发明,它让自己看清自己。

但是镜子真的忠诚吗?自己的眼睛真的忠诚吗?

镜子?我很喜欢这个发明,我能很好的打扮自己,让自己有一个光鲜的外表,整理自己杂乱的头发。

镜子啊,知道吗,人的眼睛一直在骗自己哦,镜子中的自己其实并不一定是真实的自己呢。

啊啊,镜子啊,你说我手上的?一直拿着总被当做臭美诶,虽然我的确有点,喂,你什么表情啊混蛋!

你刚才说什么?镜子啊,外表形象挺重要的,还能作为装饰增加空间感。

镜中的我?

哈哈,总感觉我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现大问题。

路上,老爹总喜欢采一些花强行带在我头上,虽然我现在蓄着长发,但是不代表我是女孩子啊,老爹有时候会说什么要是带回来的是女孩子就好了什么的,我才不是女孩子啊!拒绝的话老爹就会发无名火,说什么男的送你礼物想要你我亲近点却毫不领情。

多吉叔只会旁边模仿一脸不爽的我,就算停下,他也是在自己头上别一朵花继续模仿我,可恶,可恶!

好热的天,走在路上总感觉是轻飘飘快要到另一个世界,真希望能坐在车里享受带着陆行鸟酸酸的味道的风,在车棚的庇护下享受阴凉。

但是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有车站,而且城市间的距离也是有些距离的近的几天步行就能到,但是远的就要花上一星期多一些,乃至十几天,地图上驿站,小村落什么的都有记录,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住在野外,不过夜莺的歌声让我觉得夜晚完全不可怕,要是睡不着还能和老爹,诺,多吉叔坐在帐篷外面一边喝茶,一边看星星,有些寒冷的风和满天繁星慢慢带走我的热量,抚平心灵,总是会有美丽的好梦。

“最后一封信了啊,这里的柱子真是超大。”老爹抓着信,看了一眼,然后看着我们周围的巨大的绑着一条条草绳的红色柱子。

“长门莜雪?这个名字好耳熟,诺先生探头看了一眼信,然后摸着脸想了想,然后看着老爹一脸迷茫的脸。

我坐在旁边的树桩上,旁边有一个带着乌鸦面具的妖怪在敲着木头,咚咚咚咚的,很清脆。

“秋,别敲木头了。”多吉叔坐在另一边的木桩上,翻阅着手上的一小本册子。

“嘿嘿嘿,我有超能力哦,我不用手就能让木头响起来哦!”我对这乌鸦先生的位置呼呼呼地挥着手,乌鸦先生都没高兴看我,只是蹲在地上用黑色的指甲继续敲响着木头。

“你们在门口干嘛呢,要进去拜访的话就快点去啦,很碍眼。”

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杜鹿,他的出现比多吉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有意思很多,不管在哪,我总能看到他。

“我只是路过,不是跟踪狂。”

又猜到了我想说什么。

“对了,你们走的侧门,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绕过来的,后门是结界保护着的,所以看不清入口。”杜鹿抬起蹄子往前走,然后被水面一样的东西包围,留下一道涟漪,慢慢消失。

我看着青色的石阶,用手摸了摸,很干净,干净的有些不正常,明显没人常走。

“秋,你在干嘛?”老爹一脸急躁,像兔子生气时一样跺着脚,我对着老爹吐了一下舌头,走进门。

里面是一间看起来很古老的商店,一个一个有些老旧散发着霉味的货架在橘黄的油灯下展示着一瓶瓶装着奇怪水果的玻璃罐子,老爹也叉着腰从另一边进来了,看到我就拎着我耳朵,“臭小子,以后有事直接说!你突然消失吓到我了!”

“疼,我想说的就是这里,这里是冥天街的侧门了,我们好像走错了。”

老爹松开我的耳朵,看了下周围,“什么嘛,这里就是个破旧的小店啊。”

地方不是很大,柜台里摆放着一些看上去是首饰的东西,诺先生进来时被煤灰味稍微呛到了一下,多吉叔则被一个装着几只角虫的泛绿的罐子吓到了,大叫着,“虫子!虫子!巫婆的怪虫汤药!”

“没想到竟然有人愿意走侧门,我这老骨头还以为闭眼前都见不到活人了。”一个拥有赤红色毛发的狐狸奶奶从柜子后慢慢走出来,矮矮的个子,和我差不多高,一身奇怪的药味,她红色的眼睛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捏住我的头发,“你们要卖掉这个人类吗?真是稀少的东西。”

“诶!”

“正好,熊穆你不是觉得这小东西越来越不听话么,就在这卖了吧,大妈,你打算出价多少?”

多吉叔翻到柜台后面,搂着狐狸奶奶的脖子,狐狸奶奶轻柔的刷开多吉叔,一脚把多吉叔踢出柜台,中间还扯下我几根头发,疼。

“这个小孩灵力很强,但是是个闭子,不能开发,要了也没用。”

灵力么,貌似我能看见妖怪就是因为那个叫灵力的力量,虽然我并不能像我见过的阴阳师那样空手点火什么的。

“那个,我们要怎么才能到长门莜雪大人?”诺先生把我向他身后拉,然后很有礼貌的行了一个礼。

“所以说你就是那个带着人类来送信的那个旅行人?”狐狸奶奶从柜台中抱起一盒放着一些糖果的金色铁盒,“人类小东西,来吃一点糖吧,好久没看到人类了,上次去人类世界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还在打仗啊。”

打仗,大概指的是我所知道的二战,虽然知道的很少,但是我的族群曾经犯下了无法洗刷的罪行。

我没有拿那些糖果,只是安静的等待诺先生和狐狸奶奶说话,直到诺先生点点头,轻轻弯腰说“谢谢”,而且诺先生在笑,看样子问到了。

“走吧,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水月,也叫心镜的门,这里只有黑夜,与外面的世界隔离的。”

确实,我一直觉得门帘外的光有些不对,感觉不是日光,出门可以看见,是门口的火把,不过比我平时看到的火把亮很多,再往外就是一小片霓虹灯,在远处发光,低矮的房子在这附近,这里是某个坡上,一阶一阶台阶在火光下很不清楚。

不过一座座有些老式的楼房在这坡下面一叠一叠的,就像一个个海浪被风吹起,一层一层。

月亮很大,明明外面还是大白天,淡蓝色的光芒和地面的霓虹灯相互抗衡,到也不是很刺眼,只是真的很显眼。

下面看上去很热闹,尤其是中间发射着直线光束的巨大建筑,像一个鸟巢一样,虽然有些黑不溜秋,但是我感觉里面是树枝一样的结构叠起来的,光点从巨大树枝的空隙中直线射出。

这里房子密度挺大,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小巷子,一把把火把似乎在指明道路而不是单纯的照明,跳动的火光里并没有看到多少行人。

“臭小子,这里巷子多,别走丢了。”

“然后哭哭啼啼的来找我?”

“哈?你要不要试试?”

“我才不是你,意气用事。”

“哈?我才没有意气用事!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切,为我好啊,有拿我当你做坏事的借口吗?”

老爹又是一脸通红,不知不觉我越来越擅长戳老爹痛处。

“臭小子!牵走了啊?!”

“噜噜噜噜~”我做完鬼脸熟练地躲开老爹的爪击,轻快地跳下台阶。

我完全不担心会走失,老爹那股味道没谁了,只要出现那股酒味和酸味基本可以断定是老爹。

诺先生现在都不怎么劝架,只是摸着脑袋,大概是觉得我和老爹都是让人头疼的家伙,确实啊,我总感觉诺先生就像是我们的师傅,为我们操心着,而我们就像熊孩子(诶?不是吗?),不停地引发新的问题。

“又让你儿子跑了,哈哈,你这个老爹真是,别忘了你还是他师傅,现在真不知道谁教训谁,哈哈哈。”

多吉叔只要找到机会就会好好地吐个槽,挖苦下老爹,不过说真的,多吉叔都能习惯忍受,为什么一扯上我就肯定没好事。

“今天的烁月就快开始了,你说今晚谁会现行?”

“谁知道啊,我觉得既然杜鹿大人了都来了,那么表示今天的烁月一定会是个非常不得了的人物吧。”

“可是就算是神明大人也不能预料烁月的选择啊。”

在我身后有两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妖怪在窃窃私语,说是窃窃私语,声音我听得很清楚,大概是两个很年轻的人,虽然妖怪的年纪并不能靠外表判断。

烁月?大概又是地区专属的特殊活动吧,反正我只要装作看不见,一般妖怪也不会主动找我。

我已经游历了七个大型城市,除了老爹的故乡我什么都赶上了,其他的就像是兔子爷爷都料到了一样,其实我很怀疑兔子爷爷早就安排好了路线和时间,让我们能正好赶上。

想想都不会那么巧好吗。

那么和善的兔子爷爷让我莫名有一阵寒意,希望只是这里的气候让我觉得冷,我拉紧衣服,想要去找老爹,那股汗味很明显。

赤红色的火焰照亮着漆黑的街道,一层一层的台阶踩着有些冰冷,火把的热浪让我觉得有些难受,闷闷的。

不过奇怪的是,老爹并不在我所预想的位置,这里没有人?

不对啊,刚才明明,我就是从这个位置躲开老爹,然后钻进巷子,商店,找到那个商店!

我突然有些惊慌,拉开那个紫色的门帘,紫色的玻璃小球“霹啦霹啦”地响着,**********不断寻找着老爹的身影,诺先生也好,多吉叔也好!

“啊,你是那个人类小孩啊,怎么回来了?你们是要去找莜雪大人吗?”

狐狸奶奶从大概听到响动,从柜子后慢慢走出来,红色的和服很显眼,在她说话前我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我,走丢了。”我一定很脸红,热热的比被火把烘着脸还热。

这个屋子其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虽然很多罐子里都装着奇怪的蜥蜴,虫子,在发绿的水里瞪大双眼,让我觉得发毛,但是意外的是这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让我觉得意外的舒服。

不过,我没时间休息,我可不想让我的一时嘴快变成现实,“是的,我走丢了,毕竟第一次来这里。”

“第一次吗,这个看也知道,这里是永夜的妖怪之城,这里9万的人口中,有10%是妖怪,而这里拥有看的能力的人,是总数的10%,虽然大家都习惯带着符咒,看到你们几个不带符咒就知道第一次来,而且还走了侧门。”

狐狸奶奶喝了口热茶,然后把杯子推向我,白色的陶瓷闪着暗暗的红色火光,里面的一片茶叶直直的立在差面上,泛起一阵阵波纹,无力地拍在光滑洁白的杯壁。

“为什么我有感觉,这里和刚才不一样?”

狐狸奶奶突然嘴巴上的毛发上扬,眯着眼睛露出微笑,“是的,这里的街道随时都会出现偏转,因为这里是镜子里。”

镜子,么。

不是我过分冷静,我少说也经历了不少难以常人理解的东西,这么想我也很正常的,某种程度上。

“那我要怎么找到我父亲,还有我父亲的朋友?果然我不在老爹又会找机会乱喝酒。”

“这个啊,每次空间出现变化并不是能被马上发现然后找到的,大家都是靠看火把,因为中心变化了地方小也不会出现太大的误差所以只有边缘会插火把。”

也对,明明可以用电灯,为什么要用火把这么古老的东西,虽然老爹的房子破破烂烂东西都是古董级,但好歹有一盏煤油灯,虽然也有电灯来着,但是到时候老爹就睡了,我也跟着睡觉,很少会开很久。

“每次空间出现偏转,也就是'镜轮'现象,火把都会出现‘吹风’,空间向哪个方向偏转,火焰就会像那个方向偏转,持续十分钟。”

“哦,我只要绕着火把的火焰方向就有可能找到我的父亲?”

“是的,不过现在是烁月,不要随便相信妖怪,你很有可能会被吃掉,在我眼里,你可是很诱人的食物。”

狐狸奶奶从头上拔下一根红色的发簪,将我的头发团起,用发簪固定着,我摸了摸,第一次觉得我的头发好软,发簪上的红色玻璃珠发出清脆的响动。

“这上面有护咒,遇到危险时能保护你,我只能帮到这里了,人类的孩子,我去睡一会儿了。”

“谢谢,那个,您的名字是。”

“叫我狐狸奶奶就行,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狐狸奶奶从柜子里拿了根像筷子一样的东西,将自己有些松散的白发团起。

顺着火把上火苗的尖尖,我不停的在楼梯间跑着,路上有些人和妖怪有时候会看我两眼,也有让我停下,小心的,不过我就像一阵小旋风,不愿意停下。

我倒是有点希望看到老爹哭哭啼啼的样子,这个要强的人,到底会流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一个一个火把,一栋一栋房子,不断驶向我的身后,人影,气味,都随着吹向脸的风飞快流逝。

可是,没有,火把只有十分钟的指向。

火把在没有风的街道歪着火苗,指向前方。

没有风的街道,火苗慢慢直起身子。

没有风的街道,火苗点点摇曳在我面前。

可恶,为什么,还是,没看到老爹!气味,也没有,那个让我一直觉得难受的汗味,酒味。

我有些累,坐在街道的有些潮湿的台阶上,让汗水被衣服吸干,慢慢散发出淡淡的汗味,没有风的街道,汗没有那么快干掉,粘嗒嗒地粘在我皮肤上,这件蓝色的T恤,我很喜欢,是海老名那里留下的纪念品,比老爹给我买的土掉渣的衣服好很多。

难道找到老爹就像在海老名一样,海豚(いるか)吗?

最后,火焰直直的在那些枯枝一样的火把上欢快的跳动。

可恶。

天真的想法,那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说让我碰见就碰见,说不定为了找我,他们也移动了,而我一直都在相反的方向。

“不如?向城中心走走吧,那里现在越来越热闹了。”我旁边的一个马脸拎着一包问起来很油腻的东西,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沉默的妖怪,白色的毛发覆盖着脸,三只眼睛看着城市中间发光的地方。

看上去很远啊,虽然是那么的鲜艳,巨大的光柱在远处不断变换着颜色,烁月,好像是这个节日。

三眼的妖怪白色的和服划过我的脸,突然停下身子俯看着我,“嗯?你,你身上有气?”

我看灯光有些出神,突然被发光的三只眼睛吓了一跳,我慌忙的点点头吗,虽然都不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

“你怎么和人类一样染上‘种’了啊,早点找个神明大人的泉水洗一洗吧。”

说完就开始向下坡的石阶走去,木屐咔哒作响。

“抱歉,他平时不说话,但是一旦说话必然有什么特殊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说了什么,不过自己注意一下吧,没坏处。”

然后这个马叔也跑向石阶,慢慢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中。

如同脸盆一样的水月吗?

这里是一层一层的建筑排在山坡,下面就是一大片平原,一栋栋房子构成了这样一个巨大的城市,植物长在房子之间的空隙和房子上泥土的空隙中,普通的麻绳做成的扶手很不安全的感觉,每走下去一层,温度就感觉高一些。

也许只是错觉,或者是人们陆陆续续往中心赶,不过走过去的话感觉完全不可能,虽然也告诉我了这里没有白天,但是肉体的疲劳还是会有的,虽然被老爹逼出来的体力还是有的。

要是我能像妖怪一样飞起来就好了,很多妖怪都会飞这还真是方便,其实我已经能看到不少妖怪选择飞过去。

“这位小姐,你能带我去一趟长老会吗?”

一开始没注意,但是确实是在叫我?

“哈?”我摆出一脸凶横的脸,希望他能看出我是男孩,我回头时正对着我的是一个一脸傻像的犀牛,个子大我不少,但是他只是挠着头,“拜托了。”

青蓝色的皮肤上覆盖着一件有些小的白色衬衫,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不知道是渴求帮助还是真把我当成漂亮的女妖怪了。

“抱歉,我不会飞。”我继续往下走着,不过找会飞的妖怪也是个主意,反正看那些人都是坐在一朵乌云上飘过去的,虽然旅行路上也能看见在天上飞着赶路的妖怪,但是基本没有太多接触。

“是吗,那打扰了。”

不过我还是伪装成妖怪比较好吧,毕竟我是个人类,看样子这只发簪可以让看得见的人把我当成妖怪,就连妖怪也能欺骗,毕竟很多妖怪都是人类的外形戴着面具,或者保留一些特征。

不过,女孩子,我怎么会是女孩子!虽说妖怪并不是很注重自己的性别。但我毕竟不是妖怪。

我一边按着石阶一步一步走着,一边注意有没有可能愿意带我一程的妖怪先生,但是走到半山腰还是没有看到停在那里有带人意愿的妖怪,中间几次还被询问能不能带一程。

“喂,那边那个平胸的小妹!本大爷叫你呢!回头啊!”

我本来还在赶路,但是突然被人抓住了脖子,是一个散发着白色光芒面部纹着红色花纹的妖怪,他有一双猫耳朵埋在黑色的头发里,但是却带着狐狸面具,白色的和服上散发着淡淡的樱花味道,但是口气却像是不良青年。

“怎么了。”我有些不开心,不过又抱有一些小小的希望,反正老爹要拜访当地的长老,我到那里找到长老,然后守筑待熊就好了吧。

“陪我去‘对天’吧。”

小小的我,虽然妖怪的年龄也是漫长而模糊的,我看上去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在很多妖怪眼里我其实可能比他们还要大。

“那就麻烦你了。”

既然有人愿意帮我,我就毫不客气地接受了。

我微笑着走向他,他吹了一声口哨,一朵可以用眼睛直接看到的白色的云慢慢聚集,在夜色和蓝月下,散发着柔和暗淡的光芒,他拿出一支烟枪,手指的青色火焰点燃了烟草,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看着我,“一个人参加聚会吗?”

他的眼睛很漂亮,绿色的,在面具里盯着我。

“那个,有什么,我的脸上。”

“不,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朋友。”

这种搭讪弱爆了好么,虽然妖怪的生活更是依循古老,反正我也不记得所谓现代的人类生活,都是那些学者随便聊天时透露的信息。

“是吗?那你和你朋友关系一定很好吧,老看着我。”我坐上那朵云,很舒服,就像是超级软的棉花,我看着云慢慢离地升空。

“是啊,可是她离开了,我以为她回来了就把你叫住了,不过既然认错了,一起同行继续这一面之缘也好。”

很舒服,我坐在云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妖怪小哥继续抽着烟,烟斗上的火焰时不时蹿起,吐出的烟雾笼罩着她的脸,虽然只露出了嘴,但是我觉得他脱下面具一定是个大帅哥。

迎面而来的风很大,如果不是发簪,可能我头发就不听话的飘到燃着的烟斗那里了,妖怪小哥黑色的头发随意的在风中飘动,真的很快,一直是那么遥远的中心街道不再是山上看得那么密密麻麻,宽敞的街道,漂亮的房子,那一盏盏路灯也是那么清楚,而且,天上地下,有不少人走来走去,地面商贩的炊烟飘上天空,吸引着可能的顾客,吵闹的夜市的感觉啊,在海拥,如果往东边的集市走,也会有夜市,很多青年和工作归来的人们以及人类世界归来的学者喜欢在那里喝一点酒,吃点夜宵。

我和妖怪小哥相别于一个公园,很多人选择这里下车(?),这里聚集了不少人,也有流动摊贩在这里售卖着食物和饮料,我身上还是有一些钱的,花了50円买了一份烤鱿鱼饼,毕竟剧烈运动,我还没吃过饭,身上也只有糖,这个可不能填饱肚子,而且这些我也打算带到海拥分给朋友们。

不过我发现个现象,我遇到的所有兽人们,都是能“看见”的,也就是说这个烁月节日很可能是为能看见的人和妖怪准备的,虽然也有不少带着符咒的人跟着人流向中心集中。

这个欧式的小街道,门前的花池里的鲜花在黑暗中默默绽放,路灯下,是疏疏密密,三两成群的人们或者妖怪们,愉快的聊着天,内容都是一些自己遇到的事,还有一个共同的话题,今年的烁月会选择谁当做镜花的捧镜人。

镜花是什么?其实我挺想问问,以前的话,这里的习俗什么的都会有专门的人给我们解释,但是我们走了侧门,大概接待我们的人没想到我们会走侧门而傻等着,所以导游也没有。

不过老爹也好诺先生也好,还有多吉叔,他们都看不见“不现于世界”的东西,我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遇到麻烦。

我随着人流,呼吸着不同人们和妖怪的味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回到什么地方,只是觉得,如果跟着人流到达中心,遇见老爹的机会就会更大。

希望我的感觉没有欺骗我。

没有看到老爹啊。

还是没有嘛,难道不会再一个固定的地方等等我吗?

人流还在前进,我只能看到前面的腰,我只是在人墙中随波逐流?

有点冷,人群中的我好像有些白蒙蒙的,水汽?为什么感觉发簪上有水珠?周围都好模糊。

“喂,小东西,你在干嘛?”

嗯?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巨大的鸟巢边,“你不进去吗?不进去就去其他地方!”

一脸严肃的高大强壮的老虎先生,穿着黑色的袍子,手上拿着红绿双色的闪光棒像是在指挥,看样子是治安官。

我点点头快速沿着石头拼成的小路,里面种满了竹子,竹子间挂着一条条小霓虹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诶,为什么里面没有灯,外面的光柱却那么耀眼。

长长的过道,走在我前面的人去哪了?

我小跑着希望追上前面的人,但是离我越来越近的却是闪着光芒的出口。

“欢迎!诶?你是,人类?”

我被强光刺到了眼睛,但是我却听到了这样的话,我想要睁眼,但是眼睛很难受。

“啊啊,抱歉,可能是镜子出现故障了,您没事吧。”

我点点头,感到一个温暖柔顺的手在为我擦眼泪,淡淡的橘子的味道。

先是从模糊的样子,然后我看清了,这里是一个用屏风围起来的地方,八角形,像蜂房一样,构造是竹子,不过触感有些冷。

“秋,别乱碰啊。”

我到时突然地被惊到了,很兴奋,“你,认识我?那我的老爹呢!诺先生呢!”

“喂喂,叫了他们俩,唯独不叫我的名字,你故意的?怎么说我也经常陪着你啊,太过分了。”

多吉叔从隔壁推开门帘走进来,然后找了个差不多的位置自己坐下了。

“老爹呢?”我的注意力已经不是这里的服务人员,漂亮的山羊姐姐,红色的发绳很适合她,也不是多吉叔,他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只是过于贪玩。

“真是,一直都是那么不让人放心,你有没有作为一个儿子的觉悟啊。”

老爹拎着酒壶从我右边慢慢走来,本来清新的空气瞬间被老爹的汗味和酒味覆盖。

“我可是找了你们一路。”

“你现在是不是想哭着喊着铺在老爹的怀抱?今天不介意哦。”

“我还在怀疑你是不是哭着喊着要我回来呢,胸口有水渍。”

“哈?怎么可能!我可是很怀念单身生活的!切,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切,混蛋老爹。”

还是挺高兴的,终于又能看见老爹那张一天到晚随性的脸。

“等等,你哪个发簪是怎么回事,你终于觉得自己不适合做一个男生了?”多吉叔斜着眼偷笑着,说是偷笑,声音很大,很刺耳。

“噗!”老爹吐出酒汁,然后一脸吃惊地看着我,“秋?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个护身符。”我摸了莫发簪,不知道该不该拿下来。

“这么一看确实,你儿子更像女儿,没准内心都是。”

我拔下发簪甩到多吉叔的胸口,他快速的接住然后挥着银色的发簪向我做鬼脸,得意什么,我是知道你能接住的好吗。

我拿绳子把头发扎住,不满的夺过发簪,也许下次遇到狐狸奶奶就有必要还给她,很精致的发簪,我都没好好看过,第一眼像筷子,上面纹着一只凤凰,红色的玻璃珠绑在末端,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年轻的狐狸奶奶一定是个漂亮的大美人,我是这么想着。

“呐,秋,你是男孩子知道吗,噗,别想些奇怪的东西,回去,我还要磨练你呢,突然和我说要学插花什么的,我可不会同意啊。”

说实话我还真有学插花的兴趣,服部爷爷不就教过鹿哥哥插花么,不过看老爹忍住笑意的严肃脸就知道很难沟通,因为说出口很有可能晴转暴风雨。

诺先生因为一些事情,并不在,多吉叔说他去和另个禅师聊天去了,在我跑走之后没多久就遇到了满山找我们的导游先生,老爹和多吉叔头上确实多了羽毛,也就是那个能帮助看见的符咒。

至于烁月,惠香,也就是负责接待我们的导游姐姐是这么说的,能见者和妖怪们齐聚在烁月下,选出一名镜花的捧镜人,月亮会把最耀眼的光辉聚集在被选中的人头顶,也就是我现在额头闪光的样子,不断地闪着蓝色的光辉。

我也笑了一跳,以为是那个妖怪在开玩笑,但是所有人惊讶的目光,当然还有妖怪,让我知道我绝对摊上事了。

不过在海老名我就摊上了大事,仔细想想,为什么每个地方都会遇到认错人,把我当成另一个人的人,嗯,我和黛儿的哥哥长得很像对吧。

不过这倒不是重点啊,也许这个到处旅行留下孽缘的我都没见过还差点被让他妹妹淹死的混蛋龙和我很像,管我什么事啊!希望这个什么烁月不是什么坏事。

兽人居民和妖怪分开在代表着阴阳的大太极一样的座位上,每个人或者妖怪都窃窃私语着,狩衣这已经是第二次穿了吧,散发着些许樱花味道的狩衣,很宽松,当时被送去更衣的时候各种尺寸都有,也许是可能会选中样子各异大小随机的妖怪吧。

我这个小小的人类竟然第一次来,只是来送个信而已,顺便旅个游,明明都经历了六次了,还差点没命,竟然还没习惯,我开始怀疑和老爹待久了开始变得迟钝。

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巨石的圆形平台边,我踩着砂石的地面,慢慢走向中间闪动着月光的巨大圆柱平台,那个咬着烟斗的人好眼熟,不,妖怪。

“又见面了,果然没了伪装的你,更纯正。”

诶,是那个好心的认错人的妖怪先生,长老!

“诶。”其实在远处我就能看到他了,可是我却被周围的各种彩绳迷住了眼睛,这么近才注意到,迟钝,我越来越迟钝了么。

“剩下的月神会告诉你,我只是象征性的坐在这。”

他说的没错,我好像能明白什么,有什么东西在我大脑中不断浮现,让我下意识的知道,我要把下半身浸入水中。

圆柱中间的水池倒映着蓝色的圆月,谁有些冷,很清澈,里面游动着黑白两色的鱼儿,很清晰的映入我的眼睛。

“嘛,每年都这样,我都有点烦了,妖怪们总是拿几个熟人,而其他人过个一两百年就换了一批,人类的话,恐怕更快吧。”

我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接着,我把手伸进水中,让月光笼罩自己的手,很冰冷的水,蓝色的月光有些刺眼。

“虽然是个牢骚话,不过总有一天,再亲密也会有分离,因为人生路上都是选择,从来没有双赢。”

真的只是牢骚话吗?

突然手里有些沉甸甸的,一轮如蓝玉一般的镜子出现在我手中,人群突然发出一阵喧哗,但是很快又安静下来。

我周围的一些被蓝色笼罩,看不清。

但是我能感觉到我正在慢慢滑进水中,透骨的寒冷让我仍不住发抖。

等我醒来时,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青年抱着一把白色的长剑,乌黑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白色的和服上印着一朵朵粉色的樱花,我感觉,很像我啊。

漂亮的嘴唇慢慢凑近我,我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

诶。

变态啊!

我一脚踹开青年,自己也往后仰着,我迅速爬起来,然后警惕的看着他,不过他倒是揉了揉自己被我踹的胸口,一脸无辜。

“你,你谁啊!”我还穿着这一身狩衣,现在湿哒哒地拖在这片草地上,我抬头看了一眼,很蓝的天,阳光很柔和,吹在脸上的风带着甜甜的味道。

“我想,你应该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吧。”

我当然注意到了,我应该在一个很真实的梦里,“那你就是?”

“我啊,我用的是一个朋友的外形,意外的长得很像你。”

“是条龙对不对。”

“是啊,诶,你怎么知道。”

“我差点被她妹妹淹死。”

“哦,这就尴尬了。”

我躺在这片有些湿润的草地,闭着眼睛,说实话我觉得很累,也很冷。

“秋,对吧,这个烁月,要不要听一下为什么要选人到这里吗?“

“没兴趣。”

“诶,哦。”

我确实没兴趣,反正也和我没有太大关系,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弄得我有些迷糊,而且有些厌倦。

“其实烁月为了延续这个世界的黑暗,塑造永远的黑夜,需要吸收一个人的黑暗,谁的黑暗越多,被选中的几率越大。”

“都说我不想听了啊。”黑暗么,我的内心是这里所有人最黑暗的?怎么会,我只是个弱小的人类而已,也是这些妖怪神明眼中的的短命物种。

“虽然我没有固定的外貌,但是我还是有名字的,我叫八云雪兔,我的本体就是这个世界的‘天’。”

我看了看这片天空,突然感觉颜色有些发黑,或者说是紫色,原本明亮的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笼罩,一颗颗白色的星星开始闪动,一开始还不能看见。

“秋,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黑暗,你在害怕什么吗?就算是神明,也不能随便看到别人的心哦。”

我也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不过他说的这番话让我莫名的觉得不舒服,一些不想想起的东西开始涌动,就像迎面吹来的风,不断冲击着我的脑袋。

以前的我,躲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看似钻研料理,其实只是在逃避外界。

大脑的空缺感,至今都有保留,如果我能轻易将这种感觉忘却的话,我就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了吧。

可恶,可恶,明明我已经走出那种感觉了!

参弥也好,植树也好,大家都是我的朋友。

“够了,别想那些东西了,我想我的多话给你带来了困扰。”雪兔突然用自己修长的手指点进我的耳朵,嗡嗡声打断我的思路。

“不过你很幸运,你拥有一颗如同阳光一样的心,很温和。”

雪兔松开手,我耳朵“波”的一声,有些难受,雪兔的手,有些冰冷,对我而言。

“我想回去。”

比起这里,我还是很想念那个小房子的,不知不觉离家那么久了,已经是8月了,过去了整整五个月啊,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在赶路。

“留你在这里好想你也没什么兴趣,我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某种东西,让我觉得有些难受,把我内心的什么东西掏出来再塞回去的感觉。

和坏掉的玩具熊一样吗?

不知不觉我已经醒了,水面上飘着一张张带着各种花香的彩色纸片,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气味,我打了个喷嚏,长老也在水里,他搂着我的后颈,不让水浸没我的脸,因为我实在太小了吧。

所有的妖怪们,兽人们,包括老爹,多吉,诺,都只是沉默着,或者说,沉睡着。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的黑暗,都会被吃掉一部分。”

“我知道,雪兔大人和我说了。”

“不过人类果然很危险,你第一次来就被选上。”

唔,这个微笑,在我面前微笑着的,有着温柔的眼神和嘴巴的他,让我突然有一种厌恶感,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

“不过,这和你没关系,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长老发出一声很轻的笑声,脱下面具,一张漂亮的脸,头上苍蓝的印记最先进入我的眼睛,“我的名字,八云苍叶,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吗?

我的视线完全被蓝色的像一朵莲花一样的印记吸引,苍叶慢慢的拔出手中的白色刀鞘的剑,寒冷的白光照在我的眼睛里,很刺眼,但是我却闭不了眼睛,一种威胁的感觉,危险的感觉,我有些害怕,对可能迎来的死亡的害怕。

但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淡淡的思维还在跳动,微不足道。

“嗨,你好,入侵者,喂,你这么闯进来,就为了睡觉?不对,这里本来就是梦境,睡毛。”

一双有些冷的手抹在我的额头,不过真是够了啊,来到这个地方我就没有好好歇过,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完全没能明白到底怎么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大概被苍叶送到什么环境什么的地方了。

美门堂么。

因为这家伙确实长得和我很像,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和我相似的鼻子,嘴巴,还有脸,除了有些尖尖的耳朵。

紫色的画着金鱼的和服散发着淡淡的药味,有点苦,他眯着眼睛就这么不说话的看着我,而我们,坐在这么一个有些昏暗的药房里。

“嘿,人类小鬼,你怎么被人送到我的梦里了,别光用着死鱼眼看我不说话啊,不知道为什么说你坏话像是在说我自己。”

他掏出一只烟斗,不像苍叶,他从旁边木头桌子上捞过来一盒火柴,滑动火柴,嗤的亮黄色的火焰杯点燃,他熟练地将烟草点燃,用力吸了一口让火苗慢慢攒出来,然后吐出一口带着栀子花味道的烟,烟雾立刻在这个拥挤,而且通风不好的地方蔓延。

我全身有些发麻,虽然是梦,大概,但是却拥有真实的触觉,味觉,嗅觉和听觉。

“还是不肯说话吗?”

想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吧,虽然我知道我面前的认识黛儿姐姐的哥哥,总不可能说混蛋都是你不回去害得我差点淹死快点给出适当赔偿?

“这样啊,原来你在迷茫。”

哈?

“简单来说,你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很多欲望。”

哈?

“是不是迟钝啊,露出这样这是什么一丝一样的表情,很通俗易懂不是么。”

莫名其妙的话,真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抬头向头顶挂着的一串叶子吐去,一团团烟圈在他的头顶跳着舞。

“对了,我的名字是美门堂冬卜。”

冬,吗,和我一样有一个季节吗。

“秋。”我慢慢坐起来,老倒着也不好,他比我高不少,看上去完全就是长大后的我,如果我真的能朝正常的方向发展的话。

“哈哈,别说样子,名字都带着一个季节,不过你还是没说你来这里的原因。”

“我是被人送来的,他叫苍叶。”

我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叉着腰,带着焚香味道的狩衣还穿在我身上,我脱下长长的帽子,扔在一边。

“就算是梦里,我也应该请你喝杯茶。”

冬卜哥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陶瓷杯子,里面本来就有茶。

“不用。”梦里吃东西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我现在在中国,虽然我本来就是中国的,扯远了,我想我知道藏也送你来的原因了,反正不是发现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类什么的,虽然有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啊。”

冬卜哥挠着头,在桌子上翻着什么东西,然后一拍脑袋,“找到了。”

是一支焚香,他突然用力把我推倒在地上,带着草药味的榻榻米上,黑褐色的药渣黏在白色的狩衣上。

哈?!什么展开!

我用力推开冬卜哥,“你干嘛!”

但是冬卜哥完全不理会我的反抗,用手抓住我的额头,贴了一个冰凉的东西,“真是,我只是在帮你,不过刚才在读,不能说话而已。”

鬼才信!我用力向冬卜哥踢去,但是冬卜哥却灵巧的躲开了,在这样狭小的地方。

“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做什么,但是请你配合。”

“如果再帮我请把原因告诉我!”

“能说的话我早说了。”冬卜哥冰冷的双手抓住我的手腕,伸出舌头,离我的脸越来越近,和我相似的脸,“变态啊!”

湿滑的感觉在我脸上出现,很痒,呼吸间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混在焚香中,我闭着眼,不断挣扎,但是感觉纹丝不动。

“结束了。”

突然他松开手,我一巴掌打在冬卜哥脸上,他一脸无奈,“以后这种事别找我啊,给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下护符的感觉真不好。”

我发现冬卜哥嘴唇上有血,他正在喝着刚才杯子里的茶,一丝血迹留在了杯口,而我脸上则带着湿湿的感觉。

他蹲下来拿了一个镜子,我看了一眼里面的我,有一个用血写成的汉子“封”在我的脸上。

“真是,这个东西你擦掉就好了,种子我帮你种进去了。”

等等,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变态!等等!”我突然睁开眼睛,在现实中睁开眼睛,苍叶哥坐在旁边抽着烟,我才发现这俩人的烟斗一模一样。

“没事的,都是男人。”

“就是因为都是男人才奇怪的好么!”

我从水池中爬出来,风吹的有些冷,大家还是谁在观众席上,大概看出我的担忧,苍叶拿了几条干毛巾给我。

“没事,他们也会做梦,而且会完美的粘合在现实中,绝对想不到自己做了个梦,虽然很多人是知道的。”

苍叶再次带上白色的狐狸面具,我擦着身子,突然池中的黑白两条鱼像墨水一样淡化在水中,还是那么清澈地倒映着蓝色的月亮。

“就是这样,结束了,大家也快醒来了。”

诶?

苍叶突然对着我拍了下手,气流划过我的脸,突然觉得什么不对。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森林外面了,天很亮,温度很高,大概已经是下午了。

“臭小子,你在等什么?”老爹的大手突然摁在我头上,我一把甩开,老爹微笑着,原因大概是做了个好梦,手上还有确确实实的“慰问品”,上面写着给“秋”,切,不过我脑子里有这么一段像命令一样的信息,“保密”。

“秋,接下来就是回家的路了,想好怎么和朋友交流了吗?”

“不急,回去的话熊穆会先让秋打扫卫生吧,快半年没回去了。”

多吉叔绝对没说错,老爹打扫卫生的话,没准会比我们回家之后还糟糕。

“真是,你还真啰嗦。”老爹用凶狠的眼神瞪了一眼多吉叔,多吉叔撑着腰斜眼看着老爹,“怎么?被说中了很不爽?”

老爹只是把行李挂在背上,然后把我的一份递给我,“男子汉自己的东西自己负责。”

死沉,死沉,真不知道苍叶在里面放了什么,但是盒子是密封的,是红棕色的木盒,上面有一层漂亮的缎带,如果材料够的话可以把这个黄色的缎带做成绑绳,老爹的麻绳用到现在,稍微接触到水就会渗出脏兮兮的汁,看着都觉得脏。

诺先生只是摇摇头,然后默默地才能给我手腕上拿走一个包裹。

“走吧,旅途也结束了,但是生活还要继续,秋,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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