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安的呆在祠堂,一小时过去,却没有半个身影向祠堂靠近。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明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
“我也一起去。”倚靠在墙边休息的亮闻言便要起身。
“你不能去,失血过多的你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应付。”明看着试图扶着墙缓缓站起来的亮:“你好好呆在这里,我一个人去看看就好。”
“姐,”亮慌忙喊住正往门口方向走去的明,“姐你身上的伤比我的更严重,更何况你身上流掉的血不一定比我少,你会吃不消的。”
“我没事。”
“姐,你等下,外面有声音。”亮隐约听见祠堂外奇怪的声音,下意识的握住了手旁的季剑。
空中回响的分明是翅膀扇动的声音,越来越近,迅速向祠堂靠拢。它们来了!
明同样听到了这些声音,它们找到这里来了,这说明什么?是血的味道吸引了它们还是说外边已经没有人能阻挡它们了?明不愿再想,那样的结果是自己不愿接受的。
屋内依旧安全,屋外确实死亡之地。因着咒语、祠堂本身的神圣气息它们不能靠近,只能徘徊在屋外。明和亮戒备十足的看着门外来来往往、试图寻找突破口的吸血鬼和蝙蝠,不敢踏出房门半步。
夜将尽。东边的天空终于多了一丝不一样的色彩,片片红霞带着不可置信的力量突破了漆黑无尽的天空。夜终于慢慢远去,天光暗淡却带着不容阻挡的力量驱赶着夜的身影。门外的吸血鬼散了。太阳出来了,带着金色、充满希望的日光撒在了往日平静祥和的小村落。
两人终于可以离开祠堂。祠堂通往村落的路从没像现在这般漫长,从未向现在这般充满异样的红色和悲痛。那些熟悉的房屋,那些熟悉的小道全都变成了两人不熟悉的样子,那散落在各处的尸体到底是谁啊,那么陌生?昨天明明都还愉快的相互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明明还微笑着招呼着路过的族人,明明还亲切的询问别家不听话的小孩,现在怎么可以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四散流动的血液怎么可以成了唯一的活力。
“方大嫂,”
“以梅,”
“以东,你们怎么了,起来和姐姐一起玩好不好?他们都睡着了,都不理姐姐了,姐姐好难过,你说是不是姐姐做错什么了,他们都不想搭理姐姐了?”明搂着一个娇小的身躯,自言自由,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滴落在血里引起半点涟漪便不见踪迹。
亮强忍住眼泪,不知该怎么劝慰胞姐。
那些熟悉的场景,那些熟悉的脸庞如今都已面目全非,不复往日景象。
“爸爸,妈妈,奶奶。”亮一声惊呼,惊慌地向家的方向奔去。
明抹掉脸颊的泪水,不敢再看那些熟悉的身影。
魏家主屋,一片血光。
亮推开一间间房门,跑进跑出,想要寻到哪怕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好,可什么都没有。再也忍不住眼泪,失声痛哭起来。
“爸,妈,奶奶。”双膝就那般径直的跪在硬邦邦的青石板上。
明不愿相信,找遍家里各个角落终于在后院发现了族长。浑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洞,毫无生命迹象的倒在冰冷的地上。
“奶奶。”明托起族长冰冷僵硬的躯体,“奶奶,你醒醒,明来看你。你就看一眼好吗?”
无论明问多少遍,都不会有人回答。
玦和澜不见踪迹,无论两人怎么找,都找不到玦,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