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
望着楚瑞旁边那一十八骑，草儿的声音变得怯生生的。
看着草儿略带失落的眼神，楚瑞不知怎的心里却是一疼。自小一个人在村里生活，草儿早已学会了一个人面对生活，但最可怕的不是孤独，而是热闹后的孤单。十多天的生活让草儿开始变得习惯。
“要不草儿姐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保证在梁城你会生活的很好的。”楚瑞热切的声音响起，满是期许的看着草儿。
脸上露出了几许意动，草儿随之看看江十八，看看那十八骑，又转过头看看身后的村子。刚刚准备迈出的步子生生收了回来，望着坐在十八骑弄回来的马车上的楚瑞，草儿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我....我还是呆在这吧！毕竟习惯了，你....你别忘了我就成。”
楚瑞知道草儿心中所想，马刀和他还有江十八给予她的冲击太大，她明白，那些武者的世界终究不是她能参与的。她可能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是以远离楚瑞他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楚瑞又劝了几句，可惜草儿念头已决，任凭嘴皮子磨干也没有让她同意，最终留在脑海里的只是那个站在村口，久久矗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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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还在想那个小姑娘啊！你小子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嗯？哈哈。”
江十八略带调侃的声音将楚瑞自回忆中惊醒，白了他一眼，楚瑞没有回话。
看着楚瑞这幅样子，江十八也不打算自讨没趣，不再言语。江十八是个粗人，也是个趣人儿。用楚瑞的话说，“城老大要是和你侃，张丫儿她娘那点骂街的本事算什么。”
楚瑞仰躺在露天的马车上，听着土地与轱辘之间的碾压声，脸上有些感慨，当初便是在这种马车上惊醒的，现如今又是做这种车回去，白云苍狗，世事无常啊！世事无常。
“你说.....马刀为什么费这么大心思找你报仇？”
楚瑞的声音吸引了江十八的注意力，这句话让他的眼神变得飘忽，飘忽到远方的道路上。
“他是条汉子，要是我。”江十八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也会这么干吧！”话语间多了些别样的意味。
“城老大，我要学武。”楚瑞的声音响起。
“确定了？”江十八的声音没有任何意外。
楚瑞想了想，躺在木板上，双手放在脑后，望着湛蓝的天色，好半天才从鼻息间挤出一声回应。
“嗯。”
“好，那就进学院吧！”唐国千古贤相司马长空一生共有两大为世人所称道的成就，一是首创三省六部制度，令唐国政令一清，大大完善官职制度，从而各国见机纷纷效仿，奠定了这大致还算和平的百年发展。
二便是首创学院科举制度，令平民有了一条能向上晋升的门路，而不是使国家大事仅仅被世家把持。百年过去，学院已遍布整个天下。学院大致分文武两科。入学学子可自由学习，通过武举和文举入仕为官或将。不过学武者，需向官府报备文案记录，一旦做出违法乱纪之事，较之常人罪加一等，以防止武者以武犯禁。
“我能进学院？”楚瑞一脸惊讶。虽然学院已遍布整个大陆，但也非人人都可进入，排除高昂的学费不说，单单各城允许的入学名额便不是随便就能争取到的。
“怎么不能，要么不学，要是学就得往好了练，老子这点实力还是有的。”江十八嘿嘿一乐，一脸豪迈的样子。
“好。将来我要是当上大将军，小爷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楚瑞的胸脯拍的砰砰直响。
“你小子别给老子丢人就行，过完年就走吧！算算年龄刚好足够。”世人如想进学院学武，除开各种附加的条件外，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只有年满十六岁方可进入学院学武。
“城老大，为什么有这么一条古怪的规矩，非得让人年满十六岁才能学武？”想着学院中这个古怪规定的楚瑞好奇问道。
“神州大陆武道已发展数千年，十六方可入武的经验是无数前人定下的规矩。你小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你该不会也不知道吧！”楚瑞一脸狭促的望着江十八。
“谁说老子不知道了，你小子还敢瞧不起我？”江十八捋了捋自己愈来愈长的络腮胡，继续说道。
“老子练武这么多年，关于这个古怪规矩多少也算了解一些。之所以不讲只是嫌麻烦。据说练武本就是引天地元气入体化为自身可用真气的过程，但在人体十六岁之前，经脉未成，根本无法承受天地间暴烈元气的冲击。如果有人贪心，想要在十六岁之前就开始练武，短期内或许是占了便宜，但体内经脉必定会被元气侵蚀留下暗伤，继续练下去轻则损命折寿，重则武功全失。人体只有到十六岁以后，经脉才算初步成型，勉强能经受得起天地元气的冲击，因此才有了十六方可入武的规矩。”
“哦。”楚瑞发出一声长长的回音，脸上一副受教了的情形，不过脸上惊讶的神情似乎在说，没想到一向是粗人一个的城老大竟然会知道如此多道理，属实不易。
“你小子。”江十八一见这幅神情，笑骂一句，随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的楚瑞说道。
“要是真要学武的话，可得下的了决心去吃这个苦。你可知在练武人口中一直相传着一个“五年激流，十年行舟”的说法，所以一定要趁着还年轻，多多苦练，没准哪天你小子就能超过我了，到时候老子......”
“五年激流，十年行舟？什么意思？”楚瑞打断江十八的喋喋不休，敏锐抓住话里的重点问道。
江十八瞪了楚瑞一眼，随后看着对方嬉皮笑脸的模样，只好无奈解释道。
“当少年开始学武时，提升最快的便是学武的前五年，一般来说你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很有可能便在此中定型。随后的十年，便是行舟期，所谓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十年的进境较之前五年要慢上许多，有如逆水行舟之艰难，但并非不可能进步，如能倍加刻苦，领悟势境甚至传说中的超凡境也不是不可能，而一旦这十五年全部过去，可以说你这辈子的武道便彻底固定，基本不可能变动。”
“彻底定型？”楚瑞疑惑的问道。
“基本如此，当然天下之大，奇人何其多也，也不排除有些人在晚年才爆发，登临武道巅峰一举达到世人仰望而不可及的超凡境。不过你小子便不用想这些了，世人了了亿万万，如此幸运之人能有几何。”江十八装作人师的样子对楚瑞教育道，轻捋胡须，却无半点世外高人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