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村内走着,两旁的屋舍都是由木头制成,夜色还不算晚,但也只有几家的灯火还明亮着。
”前面就是我老头子家了“,老人指着前方还亮着的屋舍,语气带着喜悦,步伐也不禁加快了几步。
”爹,你终于回来了“秦让定睛看去,只见月色中一个少年在屋舍前朝着他们望去,语气里带着焦急与喜悦。
”虎子,快去做几个好菜,爹今天带了几个客人回来。“
”好嘞,爹“少年马上进了屋内,随后秦让与婉儿也随着老人进了屋内。
”平时,只有我们爷俩住在这儿,有些简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虽然摆设家具不多,但是屋内十分清洁,桌椅摆放有规有距,给人明亮舒心之感。
”张伯,这些木雕都是你雕刻的吗?’秦让看着摆在桌子一旁的木雕有些入神,木雕十分精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之感,让人不禁得就会看去,各种各样的面孔在这雕刻上被展现的惟妙惟肖。
“都是我老头子闲来无事雕刻的小玩意,要是喜欢,便送你一些”老人过去选了几个精致的木雕放到秦让与婉儿面前,笑容里带着一些骄傲。
秦让没有推辞,与老人道了谢,便将这几个木雕收了起来。
这时那个叫虎子的少年也罢饭菜端了上来,虽然不是精致的美食但也可以看出做的十分认真。
“你们怕是饿了吧,快些吃吧,不要客气。”或是怕两人拘束,张伯对两人说道“这就是我的儿子虎子”
“爹,能不能不要在客人面前提我小名,客人都笑话我了。”虎子瓮声瓮气的说道,脸色有点发红。
本来并未觉得不妥的婉儿却被这个看起来确实有点‘虎气’的少年逗得笑出了声。
虎子看着婉儿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叫张铭,不。。不叫虎子”似乎要让自己精明些。
“好、好,你叫张铭,不叫虎子。”婉儿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对儿月牙。
“虎......嗯张铭哥哥不要在意婉儿,她还小不懂事,我叫秦让,替婉儿道声抱歉。”秦让一句话打破了虎子的尴尬。
“没事,我其实也被人叫习惯了。”虎子憨憨的笑了起来。
“我叫刘婉儿,叫我婉儿就可以了,张铭哥哥!哼!”婉儿狠狠地朝着秦让剜了一眼。秦让陪着笑脸给婉儿夹着菜。
老人看着这一幕开心的笑了笑。
“你们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虎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要是没有遇到这两位小友,我恐怕就要回不来喽.......”老人和虎子说着事情的经过。秦让和婉儿也在旁边耐心地听着。
“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弟弟妹妹,有谁欺负你们,就来找我,我帮你们揍回去。”虎子听完眼中满是感激,拍着胸脯满脸的保证。
“就知道打架。”老人瞪了虎子一眼。
看着憨厚的虎子,秦让心里感到了些许的温暖“以后我修成了仙人,谁也不能来欺负我们。”秦让想着
“那要是秦让欺负我,虎子哥哥你帮谁?”婉儿的眼睛盯着虎子,露出了丝丝的可怜。
“啊,这.......”虎子满脸通红,竟不知所错,一时都忘记了被人叫出小名。惹得三人又是一片哄笑.......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屋顶上凝结成美丽的霜,除了月儿村内还有一家屋舍明亮着,屋内不时传来笑声。狗儿似乎也活跃了起来,随着笑声不时的吠上两声。
“虽然屋内只有一间客房,你们两个应该还是可以住下的,夜深了,早些歇息吧”老人把他们带到了客房便离去了。
秦让与婉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二人这一年来在外风餐露宿,最好也只是有破庙为他们遮风挡雨。二人虽未睡在一起,但睡觉时会握着彼此的手,因为这样两人才在荒郊野外找到些安全的感觉。
躺在床上,两人也是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幸福的感觉,有一个可以遮住风雨的屋顶,有一张不算柔软但是舒适的木床,这是家的感觉。
可是秦让确盯着屋顶久久不能入睡。‘秦让,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仙人。’婉儿看着黑暗中秦让的脸庞,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
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响起,秦让没有惊讶,他知道婉儿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因为他也经常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从小我有个很疼我的娘亲,我们家里的生活不是很好,可是我们过得很开心。随着慢慢长大,同乡的孩子都说我是捡来的,都躲着我、排斥我。有一天晚上我哭着回家问我的娘亲,我的娘亲把我眼角的眼泪擦去,可我说‘傻孩子,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娘亲。’那一晚我睡得很踏实,以后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意了。可是还有一个人也不在意,后来他成了我最好的兄弟。他家里有些富裕,知道我们生活不好,便把自己零碎的银钱都给了我。我娘也很喜欢他,也总是告诫我要珍惜对自己好的人。后来我娘去世了,我在她的坟前跪了一天一夜;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干粮,陪着我在雨中站了一天一夜。之后我们俩都大病一场,他在家闹着要先给我看病。不久之后,他便走了,被仙人带走了。走之前,他给了我三两银子,说是攒下的钱留着给我娶媳妇的。仙人可以长生不老,起死回生,我就可以找到他让他也长生不老,就可以让我娘亲活过来。”秦让的声音有些哽咽,话语有些凌乱,但是婉儿在认真地听着,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向自己讲述着有关他的过去。
似乎感到了婉儿的目光,秦让把脸侧了过来。一年的相处让他们彼此之间有了依赖,此时四目相对,异样的情愫在少男少女的心中升起。
“睡吧”秦让把婉儿脸上的泪痕擦干,轻声的说着。婉儿闭上眼睛,甜甜的睡去。
“我一定会保护你,让你不受到伤害。”秦让心中想着。
一年前他走进了她的心扉,今夜她成为了他要守护一生的人。
张伯与虎子此时不在屋舍内,而是在村中的祠堂中。虎子手中举着三根香,在祠堂的正中跪着,祠台上摆着许多牌位。“一拜先祖保前程;二拜父母养育恩;三拜游子归乡情。”随着老人话语落下。虎子把香举过头顶朝着牌位拜了一拜,起身把香插入供奉香炉内;又朝着老人跪下,深深一拜,最后朝着祠堂门口村中拜去。就在虎子刚起身时,插入香炉内的香瞬间燃尽,冒出的青烟无风自动,飘到虎子头顶钻入体内,虎子对此貌似一无所知。反倒是老人目露精芒。
“虎子,要离去便放心走吧不要担心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走得动,再说了不是还有你那未来的媳妇帮衬着。你先回去吧,让我老头子一个人在祠堂清静清静吧。”
“爹,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光宗耀祖的。”虎子走的时候流着眼泪。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流泪。
看着虎子离去后。老人抬起手轻轻一摆,祠堂的门便重重的关在了一起。不知怎么,只见老人指尖似乎被刀轻轻划了一下,溢出一滴鲜血。老者看着飘在空中的鲜血,面无表情,手指掐诀,颇为熟练似乎已经做过很多次。若是秦让看到这一幕必定激动不已。
鲜血飘到了虎子插过香的香炉中,落了下来。老者口中喃喃,双手连续变换“黄泉灭、三生落;群仙陨,天道封灭.........以吾之血,先圣之言,唤祖之灵,欲观天机,护天语。”话音刚落,无香燃烧,但那滴鲜血,竟似化作三道血色之烟,从香炉内飘至祠堂的最高祠位处,突然那刻着远古之语最高牌位发出金光,照在了血烟上,三道血烟互相缠绕,从中间之处慢慢消散。
随着血烟的消散,一道道波纹在空气中扩散,显现出一幅画面,画面有些模糊,但仔细辨认却可以发现画面中人居然和秦让有八分相似,只是要比秦让大了许多。老者看看这眼前的画面若有所思,画面不停的变幻老者也渐渐露出震惊的神情,随着时间画面模糊到了极致,而画面中的内容似乎也到了关键之时。
突然间,天空中一道惊雷响起,画面瞬间破灭,金光消散,牌位上出现了三道裂痕形状似那三道血烟,老者连喷几口鲜血,脸色苍白。老人抬头看着祠堂,似是可以透过屋顶望向苍穹,深邃的眼睛中有道道闪电划过。片刻后,老者脸上恢复了些血色,走出了祠堂,好像刚才的种种从未发生过。
秦让和婉儿早早地起来了。不是因为别是,而是因为一声传遍村庄的巨响。”为什么大清早会打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晴天霹雳?为何没有劈你!“婉儿看着天空,神情有些不满。
“婉儿,我打了水。”秦让满脸笑容的看着婉儿
“干嘛让我洗脸,是不是嫌弃我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女人总归是爱美的。
秦让楞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干脆就懒得想了。对于婉儿,秦让有着自己的方法,就是脸皮厚,但是确实每次都好用。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我们这位厚脸皮的秦让一会便让婉儿开心了起来。而秦让永远也不会知道是因为这声巨响把婉儿吓醒,秦让没有去安慰她才招致的不满。
“这么快就要走,才住了一夜,不会是嫌弃我老头子招待不周吧。”门口传来了老人的声音。
“只是我有些着急了,我听说翻过对面的那座青山,脚下有一座仙宗,因想要和仙人学习仙术,所以才有些迫不及待。”秦让拎着手中的行李有些尴尬。
老人笑了笑‘不知虎子这小子跑去哪了,要不然就赶不上你们喽。’
“虎子哥哥说是有些私事。”秦让已知晓此事,打算和虎子结伴而行。
老人没有接话,显然是知道了虎子在和老王家的闺女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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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再见.......”
秦让三人出了村口,虎子没有回头,也没有道别的话语,只是留下了一个背影,渐渐远去,他有着自己的坚定.....
“一世天机,一世仙。”老人看着远去的三人,留下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