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林尔会知道头儿的秘密吗？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更难受？”方厉也有些不忍心。
“希望不会知道。”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奈蔓延在空气中。
林尔在路璐璐离开后，便去了程顾的宿舍，因为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去等他，更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宿舍里会不会有线索？”林尔独自嘟囔着，铁丝撬开房门，却发现本应该干净整洁的宿舍，此刻像是被人洗劫了一番。
若是一切都是程顾所为，可以料想到程顾当初是多么的暴躁，只是一想沉稳的他为什么会这样？
林尔就像是已经探入了程顾的秘密中一样，带着好奇，带着谨慎，一点一点的打量着这个房间，属于程顾的私人地盘。
林尔走到窗边，就见落地的窗纱下躺着一张照片，拿起一看，是一个建筑，几十层的高楼，看上去高耸入云，只是在她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
以为是从杂志翻出来的照片，也就没在意，放在了窗台上，可就在林尔转身的瞬间，窗外突然刮起了一阵风，而那张照片也被吹到了地上，只是这次呈现的却是照片的反面。
林尔的手有些颤抖，拿起照片，就见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郁子沫，沫子，郁子沫。”笔锋凌厉但抬笔却迟疑了，可以想象持笔人在写下这些名字时，他内心的坚定与挣扎。
林尔现在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喃喃说着：“郁子沫，为什么是你，一个死掉的女人？你留着他一人，他该多痛苦。”
林尔猛然想起：“双子楼，程顾在双子楼。”是郁子沫死掉的地方，而这照片一定是被炸毁前的双子楼。
林尔手猛的握紧照片，像一阵风一样的跑了出去，她不知道双子楼在哪里，更没有去问任何人，而是拼命的跑出了部队，拼命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她像极了一个疯癫的病人，苍白的脸颊流着不明原因的两行眼泪，街上行人瞩目，她也不曾有过停顿。
越来越远离城市中心，越来越偏僻，而林尔已经整整跑了三个小时了，就见眼前出现了巨大的废弃地，被栅栏围着，和二区的繁华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而这里也是二区的不祥之地，人人避之而不及。
而在那栅栏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笔直的背影，黑色的风衣连衣帽，整个人像是地狱的使者，一人独立于黑暗中，可是林尔却看得出来，他的双肩在抖动，像是在哭。
而林尔更是不敢想象，在她心目中那么冷漠沉着的男人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是倔强的抿着嘴，让眼泪留在眼眶中？还是像孩子一般发泄似的痛哭？
林尔无法想象，而在许久后，当林尔亲眼看见程顾哭泣的时候，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反倒是冷静的过头了。
林尔没有动，也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站在程顾的身后。在此空旷荒凉的环境中，连一向随性的林尔都感觉到了压抑，好似那五年前的幽魂还在这里一样？
过了许久，那个身穿连帽风衣的男子才平静了心情，声音不高不低，正好传入林尔的耳中：“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尔左脸微微轻侧，更好的将程顾的声音收入耳中，开口道：“你说了今天见面，所以我来见你。”
程顾知道，林尔是一根筋的人，她想的和做的总是按着心走，或许她真的只是来见他，来履行承诺的。
程顾深吸一口气，走到林尔的面前道：“既然见面了，那就回去吧。”对刚才的事情，对自己为何违约的事情一概不提，就好似没有发生过。
此刻的程顾，一如林尔刚认识的模样，将自己包裹在黑暗中，遮住眼睛，遮住面庞，林尔本以为他只是习惯隐藏自己，如今才明白，只有在郁子沫的事情上，他才会将自己包裹起来，像是在自我保护，拒绝别人的接触。
林尔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想知道他和郁子沫的关系，想知道他还爱着她吗？可是只踌躇了一会，便道：“好，回去。”因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态度去窥探他的私事。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沉默与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而就在林尔想着如何打破沉默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枪声。
而程顾最先反应过来道：“在东南方，今日部队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林尔反应过来，程顾在问她，便忙道：“听璐璐说，今天要去追捕走私军火的团队，要是没有错的话，现在是在交战。”
程顾道：“距离不远，我过去支援，你回部队。”
程顾刚吩咐完，就见林尔一副准备就绪，随时出动的模样，便知道他阻挡不了，便率先跑了起来。
对一旁紧随着的林尔吩咐道：“走私团队，部队已经盯了两年了，那里面的人个个都是精英，拥有很强的战斗力，他们与变种人不一样，变种人是不会用计谋不会躲藏的，所以一定要有很强的警惕性，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你保护好自己。”
在部队中没有一个会对程顾说这样的话，因为他的实力不需要任何人担忧，而程顾猛不丁的听到这句话，像是她随口说出的，可也波动了他的心情。
两人慢慢的接近一个废弃的工厂，是个两层的楼房，在外围，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程顾冷静分析道：“这应该是走私团队交易的地方，现在枪声离咱们只有一墙之隔，看不清里面，但可以分辨出左右各一波，但是不确定方厉他们在哪一边，而咱们贸然冲进去，有可能被人攻击，甚至有可能被自己人打得措手不及。”
林尔也明白贸然出现的话，本就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军人，自然会下意识的扫除任何不明接近的人，道：“那你的意思是？”
程顾想了想，道：“二楼的没有动静，上二楼，应该可以和方厉他们打一个照面，避免被自己人伤到，但是二楼的内部情况不是很清楚，若是没有遮挡物的话，极有可能暴露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