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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异变

跟做菜一样,做人也需要领悟和天赋。

有的人做菜用闹钟也掌握不好火候,而有的人闭着眼睛也能做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来。

有的人活了大半辈子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糊里糊涂的一辈子没什么滋味;有的人年纪虽小却知道自己一辈子的追求是什么,不断设立前进的目标轰轰烈烈的度过一生。

但是,和一盘菜一样,色香味俱全没人品尝也是孤寂的,不小心掉了一大坨盐咸的连狗都嫌弃但只要有人爱吃那就是幸福;平淡无味的人生只要一个懂你的人能陪你厮守终身那你就会感到值得,就算你过完精彩的一生,但回首往事却没有一个你真心相托的人,那也是悲哀的一生。

宋木曾经以为他找到了能陪自己一辈子厮守终身的人,但事实证明他错了。所以此刻他才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做着一件以前从未想过会做的事。仔细想想觉得命运真是奇妙,几天以前还在繁华的都市中过着平淡普通的上班族生活,可几天以后的却在这黑漆漆的洞中和以前从未谋面过的人一起探寻着未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安排吧!

宋木和肖亚楠,芳姐,还有巴郎一行四人在蜿蜒崎岖的洞中一边聊着天,一边前行。宋木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此刻内心的感受:有些紧张,有些恐惧,有些茫然,还有些兴奋和向往……总之这种复杂之极的情绪让宋木有些不知所措。

一路行来宋木见识了不少以前没见过的溶洞奇观,也发现整个洞的环境不但奇,而且险!好在经过景区的建设有灯有路,所以四个人的行进速度并不慢。可是宋木已经开始担心起来今天的后半段的路途。

宋木在消化芳姐刚说的几个传说故事的空档问:“芳姐,我们后半程的路好走吗?”

“还好,我们前期已经经过几次大的勘测和,路线已经基本确定,所以后半程虽然没有人工修建的路,但是也不难走。”

宋木稍微放心了一些,看了看手机,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十一点多,距离他们进洞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最后的景点啊?”随着时间的流逝,宋木想要点达到人形石头的心情变得迫切了。

“快了,我们只需要跨过这道石桥,再往前走十来分钟就能到了。”芳姐看了看周围估计了一下路程。

宋木随着芳姐话音望着面前横跨在暗河上的巨大石桥,不由得在一次在心中赞叹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来。

这座石桥竟然是天然形成的一块巨石,正好横架暗河,连通暗河的两岸,上面顺其自然的修建了路灯和栏杆。

宋木稳步前行,踏上了石桥。这座天然石桥外型上有些像西湖上的断桥,只不过最高的地方差不多离下面的暗河有十来米,高大了许多。桥上的灯光倒映在缓缓流过的河面上,影影绰绰倒是有些像夜晚从飞机上看地下灯火城市的感觉。宋木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的观察着高处的景致。走到河面中央位置的时候,宋木忽然觉得从洞中深处吹来一阵凉飕飕的风,那股凉风随着他的呼吸直接灌进肺里,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啊…………!”正当宋木好奇怎么幽闭的溶洞中会有这么大的风时,忽然传来肖亚楠的尖叫声。

宋木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几步扶着肖亚楠:“怎么了?”

“妖……怪……”肖亚楠一脸惊恐颤颤巍巍的指着暗河里某处害怕的说。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宋木大吃一惊!距离石桥十来米远,就在灯光即将隐没入黑暗的暗河中,借着几不可视的光线,宋木竟然发现有一个大约直径一米的阴影正在水中游动,游动的速度并不快,可是也足以在平缓的河面上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宋木感觉头皮一下发麻,芳姐刚才讲诉传说故事的那种怪异氛围还萦绕在心头,现在乍一看到这么奇怪的景象,宋木不由得大吃一惊:难不成这里真的这么邪,有妖怪存在?

宋木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芳姐和巴郎,希望从他们那里找到一些答案。

“那不是妖怪。”不爱说话的巴郎终于开口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口说话我就觉得安心了许多。

“那是一种喜欢生活在暗河溶洞里的鱼,叫盘鮈鱼,一般都是群体的活动,所以你远处看不清楚的时候就感觉是一团大阴影在移动。”巴郎低哑的声音轻轻的解释,让宋木对未知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可心里却仍然有些疑惑,直觉让他有些怀疑巴郎的解释。

“哦……原来这样,我还以为看到怪兽了呢!”肖亚楠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无厘头的问“那,这个鱼能吃吗?”

宋木被她打败了!刚被吓得半死,马上又能想到吃喝。

“能吃,而且味道还很鲜美,它体内的含油量很高,用它做煎鱼的时候连油都不用放”出乎意料,巴郎竟然认真的解释着这么无聊的问题。

“其实你别看这溶洞黑漆漆寂静一片,如果你仔细观察,这里也是一个充满生命的世界。”惊魂未定的宋木一行慢慢走下了桥,巴郎却一反常态的主动说起话来。

“这里怎么充满生命了?”宋木环视了一下着这个深藏在大山深处寂静漆黑的世界,不相信的问。没有万物之源的阳光,怎么会有生命存在这里?

“虽然这里没有阳光,一般植物不能生长,可是还有一些藻类菌类可以生存,所以这里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一些生命生存。”

“什么动物?”肖亚楠也很好奇。

“比如说蟾蜍,蝾螈,蝙蝠,或者还有蛇……”宋木知道肖亚楠很害怕这些冷血动物,故意用阴森的口气吓她。

“哎呀,真恶心!”肖亚楠嫌弃的白了宋木一眼,撇了撇嘴。

芳姐看到这一切笑了笑,“宋先生说的没错,这些动物有可能都会有,不过在这样生存恶劣的环境里,也许还有一些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生物存在……”说完她用一种向往的眼神望向洞中深处。

宋木看着她向往的眼神,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比如说飞龙?”

宋木话音刚落,芳姐和巴郎一起若有所思的转过脸来看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宋木忽然感觉气氛有些奇怪,为什么好像自己成了他们的焦点。

“呵呵……没什么只是我们就别聊了快走吧,说不定考察队的队员已经等我们很久了。”芳姐眉眼柔和的舒展开,眼中又透出出宋木常见的妩媚气。

“是啊是啊,快点走吧,我都有些累坏了,赶快到了前面我想休息一会!”肖亚楠没心没肺的随声附和。

宋木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让他具体说出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心里的直觉:芳姐和巴郎应该有什么事瞒着他和肖亚楠。

想到这里宋木假装镇静的用眼光扫了一下巴郎,可巴郎就在刚才的肖亚楠说话的一瞬间又迅速的退回到大家身后的阴影中,看不清身影。

宋木还想仔细询问一下芳姐和巴郎,可是他们都无意聊天的样子,于是宋木只能跟着他家默不作声的继续前行,很快就看到了前面一处灯光特别明亮的地方。很显然,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不离不弃’到了。

人类之所以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根本在于人喜欢幻想,还喜欢亲身实践去实现这些幻想。所以人类才发明了飞机可以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发明了轮船可以在水里游。

幻想的另外一个好处在于如果知道一个梦不能实现,那会少这样的幻想可以安抚人心,让人不至于很轻易的就陷入绝望。

马上就能见到那块吸引宋木来的人形钟乳石了,可宋木的心反而不像刚进洞时那么激动,反而有一种解脱了的平静。

是的,没来到这里之前宋木曾经想过自己面对这块石头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中总是有唐梅的存在:过去存在自己的生活中,现在存在自己的回忆中。

之所以跋山涉水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是因为真正面对唐梅本人的时候,宋木还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可以向她表达自己真实的内心。所以他来到这里寻找一个相似的寄托,希望能寻找到一个可以解放自己的机会。

很快一行四人来到这个灯火通明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大约十五六米高的空洞,洞顶和地面上都遍布了石笋,和前面宋木看见的乳白色石笋不同,这里的石笋都是晶莹透明的,在强光的照射下从这些石笋中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晕。

设计者的别具匠心在没有破坏这些石笋的情况下修建了好几块拥有石桌石椅的休憩空间,这些空间被几条设计巧妙的幽曲小径连通在一起,而空洞的正中央有一块较大的空地,空地中伫立着的正是一直吸引宋木来的那块人形钟乳石……

宋木一踏入这个灯火通明的区域,眼神就被那块石头吸引了。可惜他的前方人影憧憧,没办法看的清楚。

“哈喽,你们终于到了!”和宋木同船的苏菲看见他们从远处走过来,热情的一边打招呼一边走到他们身边。

这时宋木才收回一直专注在中间石像上的目光,仔细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除了中间巨大的人形石和地面遍布的石笋以外,只有暗河从左侧顺流向下,景区修建的最后一个暗河码头就在这里。码头上考察队的船只已经停在岸边,队员们都在整理行装。

“你们久等了吧!”芳姐迎上去。

“还好,我们也刚到没多久,还没检查好行装呢!”。

宋木见她不但中国话说得好,应答还大方得体,不由得暗地仔细端详起她来:金黄的齐肩头发烫了个大波浪,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蓝色的大眼睛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吸引,白皙的皮肤配上她高挑的身材,是个典型的欧洲美女,充满一种成熟自信的吸引力。

“终于到了,我们快过去看看那石头!”肖亚楠打断宋木,拉着他就要往中间走过去。

宋木也顾不上去和这个欧洲美女寒暄,任由肖亚楠拉着走向中间的石像。

空洞在灯光的照射下本来就散发着美丽的五彩光晕,可吸引人眼眼球的是在人形钟乳石的上方打出了一道华丽金光,正正的把这人形钟乳石笼罩在一片金辉里,就像是一个华丽的大舞台上的炫目的主角被渲染得光辉夺目。

宋木双眼迷离,随着脚步越来越近他的心也揪得越来越紧,在绚烂的光晕中,他终于看见了那座钟乳石活脱脱的长着一张和唐梅一模一样的脸,而且比起照片来更清晰,更立体,更真实。

望着这张自己想要刻意遗忘的脸,恍然间宋木的思绪又仿佛回到和唐梅相处的那些青葱岁月:第一次相识,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

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宋木以为这些天自己已经逐渐释怀,可是看着眼前熟悉的脸,那种悲喜交加的感觉却如此真实浓烈,浓到宋木几乎都要失去自己。

宋木毫无意识的随着肖亚楠移动着脚步,那张逐渐清晰的脸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没错,就是她!就算这个世界会毁灭,他也不会忘这张熟悉的脸。

此时此刻宋木完全忘了周围的一切,忽视了眼前的其他人,心神完全放在了这座天然的石像上,那里仿佛是一个黑洞吸引着他,让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金色的光辉中石像栩栩如生的脸竟然是一种惊慌,恐惧,悲伤的情绪,她到底遭遇了什么,竟然涌现出这么负面的情绪?宋木看清了那张脸里的情绪,心底一沉。

一直拉着宋木的肖亚楠忽然发现他有些不对,停了下来,转过头正想问问怎么了,可一直默不作声的宋木一下快步超越她,加快步伐快步径直走到那石像前。

金辉中的石像是天然形成,肢体都不那么真切,唯有那张脸清晰无比。宋木走到近前,才发现这脸庞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不自觉的,宋木痴痴的伸出手想要帮她擦拭掉。

“宝哥,你怎么了?”肖亚楠傻眼的轻声问了一句,现在在她面的宋木完全不正常,像是着了魔一样。

这时离宋木最近的苏菲和芳姐也发现了他的异常的举动,停下谈话看过去,不远处的巴郎眼睛精光一闪,也警觉的注视着他。

可这一切宋木都没有知觉,一下冲进了金色的光柱里,站到了钟乳石跟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到那张脸上。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冰凉的,滑滑的,可是宋木竟然还感到一丝柔软,这完全不像一块石头的触感,那种感觉却好像一块冰冷的绒布。

“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爱我了!”宋木不自觉的流下眼泪呢喃着,压抑了好多天没说出口的话终于宣泄出来。这么久的坚强和洒脱就只是一个伪装,有些疑问宋木一直放在心里不敢询问,此时此刻却再也压抑不住,问了出来。

忽然,宋木的指尖真切的传来一丝暖流,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暖流好像过电一样迅速蔓延到全身,宋木感到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沸腾起来,自己像是被这高温点燃一样,马上就要炸开。

“啊……!”宋木痛苦的大声叫了出来。

可就在此时,痛苦间宋木隐约看到一个明亮的光团从眼前的人型石像头顶升起,接着瞬间就发出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宋木眼前立马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感觉身边耳际好像有呼啸的风声,好像坐过山车从上到下的俯冲一样。

不知过了过久,也许一亿光年,也许只有一秒,宋木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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