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想跟他们争些什么,可他们却不放过她。
“嫁与不嫁那是我的事跟你们无关,苏子青娶或不娶我是他的事也跟你们无关,你们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花在自己身上。好好收敛一下你们自己的性子,省的到时候成不了亲的是你们,不是我。”
幽月话音刚落,陈小娥脸色巨变,恼羞成怒的举着她的鞭子指着幽月,大喝:“你除了这张脸,除了能狡辩的这张嘴,你还有什么!现在,我就先毁了你的脸,看你再拿什么勾引子青哥!”
说话间,她手臂便已经扬起,长鞭破空而来。
幽月与陈小娥不同,陈小娥自小学武,鞭法纯熟,而她顶多算是身强力壮,不管怎样也不可能侥幸的再接下她一鞭。
躲是躲不开了,所幸认命的站在原地。
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幽月只希望不要打脸就好。刚才的一鞭子已经让她的手皮开肉绽了,这要是招呼到脸上,不毁容才怪呢!
虽说她是不太在乎一个人的容貌的,可到底是自己的脸,她还指望着能出去见人呢!
等了许久也没什么感觉,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却被一个宽阔的背挡住了视线。
从侧脸看,这人是苏子青无疑,但他不是被村长缠住了吗?再看旁边花寻逸气喘呼呼的样子,便明了了。
歪歪脑袋一看,原来是陈小娥的长鞭与苏子青手里的树枝缠在了一起,难怪这鞭子没落到我身上。
苏子青紧皱双眉,眼中散发着一丝怒气,只见他手腕一转,树枝树枝随着力道一甩,绞在树枝上的鞭子就像是卸了力一般,垂在地上。
苏子青一收往常玩闹,眼中多了一些认真和警告:“不要以为会点武功就可以为所欲了,我想即便陈长老知道此事也少不了要责罚你们吧?”
陈小娥身后的人听了苏子青的话脸上立刻变了颜色,不自觉的都往后退了退。
而陈小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陈小娥本就生的美丽,浓眉大眼的。加上这一副委屈的神色,这要让不熟识的人看到,铁定会心疼半天。
陈大鹏一见妹妹快哭的样子,脸上也挂不住了,谁不知道从小到大他对这个妹妹那是相当的宝贝的。
如今一看自己妹妹最喜欢的人如此说她,这个做哥哥的怎能不气:“苏子青,怎么说你以后是要做村长的人,现在就如此偏私恐怕不好吧!”
“偏私?”苏子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几声,“你们四五个人欺负无自保能力的小胖,我坐视不管就不是偏私了?你妹妹用鞭子打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我不管就不是偏私了?不如把我爹和陈长老一起叫来评论评论如何?”
陈大鹏还想再理论什么,却被陈小娥拦了下来:“子青哥。”
说着便上前去拽苏子青的衣袖,手指刚挨到衣服边就被苏子青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陈小娥眼睛里的神色又暗了暗,低声道:“子青哥,这次是我们不对,是我太冲动了些。你也知道我自小任性惯了,我爹跟哥哥也总是让着我,脾气难免暴躁了些,你就别生气了。”
说完走到小胖跟前,脸上虽是歉意,但眸子里确实掩盖不住的不甘和恨意。
小胖见她靠近,瑟缩着直往花寻逸跟陆伶的身后躲。
“这次是我和哥哥的不是,不该这般对你。”
幽月看着她如此收放自如的姿态,真是自命不如,若不是陈小娥眼中的戾气太过浓重,她都要相信她以后真会学乖了!
苏子青拉过幽月的手,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将她攥在手里沾满血迹的布条慢慢取了下来,又将随身带着的干净帕子把她手上的伤小心裹了起来。
“我不希望还有下次。”苏子青抬抬眼,冷然的扫了他们一圈。
我若不是现在气氛低迷,她可真要被苏子青的表情逗笑了。她还是头一回看到苏子青发怒的神色呢,以往遇到陈小娥欺负她,苏子青也只是动动嘴皮子把他们损的不着痕迹,如此疾言厉色还是头一回!
难道是刚才在村长那挨了收拾?正憋屈着没地方发泄,结果陈家兄妹正好撞到了枪口上,那也只能怪他们倒霉,挑了个好时候。
最后幽月便被拉到陆伶家里清洗了伤口,又抹了一些金创药,这才又用棉布缠了起来。原本疼痛的伤口,在药粉的作用下渐渐舒服了许多。
苏子青面色难看,一拳头下来狠狠的敲了幽月的头:“你怎么敢用手去接她的鞭子?还好她功夫不到家,不然,你这手是要还是不要了?”
明明被苏子青打的很疼,可她偏偏不敢有异议,只能悻悻然的赔笑:“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刚才那种情况我也来不及找别的挡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她把小胖打了吧?”
“是是是,你总是有理!”
见苏子青脸色稍微好了些,她赶紧捧上自己的大笑脸,嘿嘿说道:“花大哥不是说了吗,我这是皮外伤,不要紧,过几天就好了。再说了,花大哥的金创药那可是最好的,定然不会有事的!”
看着苏子青生气又无奈的样子,她便知道这回算是放过她了,她这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花寻逸家里是猎户出身,他们去打猎时经常会受伤,所以花寻逸家的金创药算是秘制的,不仅止血快还有止疼的效果。敷上以后,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幽月手上的伤看起来严重,其实也只是伤了皮肉,既没挨着筋也没碰着骨,好起来自然会快些。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便过去了,幽月手上的伤果然好了大半,手心中的那道伤痕已经不太明显,猛然一看倒像是天生的断掌。仔细看便会发现,这条手纹的颜色明显比周围的皮肤淡些,是新长出来的嫩肉,微微泛白。
倒是卿姨,总是捧着幽月的手心疼的不得了:“这伤虽不严重,可定是要留下疤痕的!”
“我这伤的是手掌,留了疤也无碍啊,旁人又看不到。”
生怕卿姨又要念叨,幽月赶紧抢先安慰一番,卿姨的嘴皮子那可不是盖得,跟念紧箍咒似的。从小到大只要一听卿姨开始念叨,她汗毛都能竖起来。
这不,又来了!
“都怪卿姨太没用,总是保护不好你!瞧着伤疤,亏得是在手上,要真是在脸上,我这可怎么交代啊!我这哪还有脸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