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一震剑上的血液,然后长出一口气,缓缓地将幻星剑插入剑鞘之中,然后闭上双眼,深深回味着刚才短短瞬间的生死对决。
这是哥杀的第一位金丹修士啊!哥垮了足足三个大境界有木有?什么狂霸拽吊炸天已经不足以形容哥了,哥其实已经到了牛逼不解释的地步了。
安新一声嗤笑,“怎么?小叶子,走了****运捡漏杀了一个区区杂丹修士,不会就让你飘飘然不知自己姓啥了吧!要是你就此认为金丹修士不过如此的话,我保证,不提大宗门的金丹修士,就算是二流宗门的金丹修士,灭你都是分分钟的事!”
卧槽,哥刚爽一会儿,小安子就泼冷水,这是吃果果的嫉妒哥啊!不就是没捞着越级击杀金丹修士的名号么?你想要的话,可以事先告诉哥啊,哥真心不稀罕啊。对于哥来说,先天就可以杀这种金丹,哥以后到了炼气,到了筑基,杀个金丹修士还不是玩似的。
“好了,赶紧收拾收拾,这瓶是化尸水。刚才的动静不小,这里毕竟离望仙城比较近,指不定有巡逻队注意到这边,到时候,来个金丹修士,咱们还得费尽口舌。对了,那个秘藏密匙找到了没?”安新随意的扔过装着一支化尸水的瓷瓶,自己打开另一瓶,一边处理痕迹,一边叮嘱叶崇。
叶崇一手接过装着化尸水的瓷瓶,嫌弃的打开瓶塞,瓶中顿时冒出一股浓烈的醋酸味道,他皱着眉头又拧紧了瓶塞,随后从怀中取出路老大的百宝囊,随手扔了过去。
“秘藏密匙就在这个百宝囊中,自己看吧。”随即,叶崇走到紫袍道人的尸体边,一边碎碎念的叫着满天神佛、四方天帝的名号,一边拧开瓶塞,到出化尸水,开始毁尸灭迹。
二人一阵忙碌,将林中所有的尸体都处理完后,又将残留的衣物、兵刃等化尸水融化不了的东西收集到一起,堆成一堆。随后,安新往那杂物堆上洒了些火油,点了一把火后,一把抓着铭心的衣领,和叶崇飞快的离开了现场。
待二人带着昏迷的小道童铭心坐着小船,在幻星的掩护下,驶入了雾气缭绕的澜江深处……
片刻之后,江心岛上,两位金丹修士分别乘着飞剑从天而降。
“江城子,你也来凑这个热闹?”一位富贵员外似的胖道人似笑非笑的摸着剑柄。
“我是职责所在,不得不来啊。倒是卫师兄,你所为何来?难不成这里的事与你有关不成?”另一位身材高瘦的玄袍修士面色肃容道。
“家门不幸,出了一两个家贼,本座本待将其擒回处置,怎奈却在这里被人害了。”胖道人的话语透着一股阴冷。
“哦?从现场看,尸体虽被人毁掉了,但从遗留的打斗痕迹看,也能知道这里死的人不少,而且应该有金丹修士在此陨落,从残留的金丹痕迹与残缺的分水刺来看,陨落的金丹修士应该是澜江派武派主。只不知卫师兄所说的家贼,是这个死去的澜江派傀儡派主,还是另有其人?”高瘦修士言语中不无讥讽之意。
“奉劝江师弟一句,我卫家之事,还轮不到别人来管,你执法堂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天河真君虽有青云之志,但若是得罪的人太多,只怕到时候飞不起来啊。江师弟,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人你能不得罪还是别得罪。给别人一条路,也是给自己留条路。”胖道人阴测测的道。
高瘦修士哈哈一笑,“卫师兄,你多心了吧。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至于真君之事,岂是你我二人能够妄加猜测的。既然卫师兄跟师弟说了这么多,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江某也告诫卫师兄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卫师兄,修行不易,且行且珍惜吧!”
说罢,掏出一尊铜炉,轻轻一挥手,铜炉中喷出大片大片的三昧真火,将现场残留烧了个干干净净。
胖道人眼神眯起了一条缝,握着剑柄的手捏了又捏,忌惮地盯着那负手而立浑不在意的高瘦修士,终是没敢出手。
“好一个江城子,今日之赐,来日卫某必然加倍偿还!”说罢,胖道人心知停留无益,便腾身而起,驾驭着飞剑远离了江心岛。
望着胖道人离去的背影,江城子表情有些索然。
其实,作为执法堂的老人,和天河真君的心腹之人,江城子一到现场,就从空气中遗留的醋酸味道及地面上损毁的草木等痕迹,判断出这是执法堂弟子外出执行任务时常用的毁尸灭迹手段,再加上某些地方还残留着几丝微不可查的千丝万缕的剑道真意,作为对执法堂诸多弟子颇为熟悉之人,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杀掉澜江派派主的是执法堂核心弟子安新。至于现场之中留下的另外一个帮手的痕迹,江城子也迅速判断出那帮手,正是这些日子安新的护卫任务目标叶崇。
江城子踩着飞剑浮于空中,看着被烧成白地的江心岛,心下暗想,这个安新终究是年轻,做事还是有些欠妥啊,处理的如此不干不净,若非老夫烧了一把火,只要卫家费些功夫,摆出一个回溯法阵,就可以轻易的追踪到你啊。如今,老夫已将这里烧尽,断了对方回溯的可能,但也只能阻止对方一段时间,对方若是下决心继续追查下去,终有一日,能凭着蛛丝马迹,找到你的身上,你只求多福吧。不过,倒是叶崇这小子,一个先天期的杂役弟子,就敢做下这等大事,再加上这几日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说不定,给他们一些时间,还真能做出令堂主大吃一惊的事情。
月上中天之时,城南码头。
叶安二人将昏迷不醒的小道童铭心丢到了水运司的一间仓库内,便满怀兴奋之情的回到了杂役营,完全不知道他们在现场其实留下了很多的破绽,若不是江城子及时出现,替他们擦干净屁股,指不定此时已被澜江派幕后之人找上门来。
悄无声息的叶安二人回到了房屋中,此时,张大力的呼噜声震天响,吴言和苏崖已是习以为常的塞上了耳棉睡得正香。安新屈指一弹,一道指风射在张大力的睡穴上,张大力像猪似的哼了哼,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只是却不再发出呼噜声。而后,安新又继续屈指弹出指风,相继点中了吴言和苏崖的睡穴,令两人睡的更为深沉。
随即,叶安二人点起了灯烛,围坐在炕上,掏出了此战的缴获,开起了分赃大会。
首先,当然是最重要的上古观澜宗秘藏的开启密匙。
叶崇拿着那面玉盘,翻来覆去的把玩了一阵后,抛给了安新,“小安子,你修为高,这玩意儿就交给你保存。”
安新随手接过密匙玉盘,举起玉盘对着灯烛照了照,嘿嘿笑道,“没看出有啥特意之处,不过,小叶子,你把这东西给我,也不怕我去偷偷起出秘藏来?”
“你要是不怕死在里面,你就一个人去好了。对了,去之前,最好再看看这本册子。”叶崇翻翻白眼,举着手中一卷羊皮密册晃了晃。
“什么意思?”安新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靠着路家那被人当枪使的傻缺五兄弟,就能轻易挖掘出上古观澜宗的秘藏?”叶崇一边问,一边快速的翻阅着羊皮密册。
“那谁说得准,或许路家五兄弟走了****运,挖个地窖什么的,无意中挖到了上古观澜宗门人的墓穴,从而找到了密匙玉盘。”安新一边继续从路老大的百宝囊中往外掏着战利品,一边和叶崇抬杠。
“小安子,没看出来,你的逻辑性还挺强的嘛。不过,你的假设不成立啊。你一定想不到,最先发现秘藏的人是谁?”叶崇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密册。
“哦,听你这么说,莫非这里面还真有蹊跷。以小小路家寨的实力,若是其他人事先知晓秘藏存在,路家寨定然保不住秘藏啊。就像这次,那个澜江派派主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仅仅只是怀疑,就可以让路家寨家破人亡。”安新不解道。
叶崇看了看羊皮密册的封面标记,叹气道,“小安子,你知不知道陈楚这个人?”
“陈楚?青云榜第十六位的阵道高手,其阵道天赋就连阵堂的堂主都赞叹不已。听说他一直在某处闭关修行,已经有七八年没有露过面了。怎么?这个人与秘藏有何关系。”安新皱着眉头问道。
“这卷羊皮密册正是他所写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已经死在了上古观澜宗的秘库之中。而他才是秘藏的最先发现者,而且去过秘藏不止一回。”叶崇将羊皮密册递给了大吃一惊的安新,继续述说着他的猜测之言。
“羊皮密册上记载着很多阵法禁制,密册后面还有很多没有绘制完整的阵法,从这卷密册上看,那秘藏之中,定然是阵法密布,禁制重重,守护极其严密,以至于陈楚这样的阵道天才,都葬身于此。你看,羊皮密册上标注了三个时间点,应该是陈楚三次进入秘藏的时间,而最后一次进去,却是五年之前,而我审问路家被擒的三兄弟时,得知他们路家寨有一批人也是五年前被迫跟随陈楚进入秘藏,最终只剩这五兄弟侥幸活着出来。不久,这五兄弟就凭着秘藏所得,先后晋升筑基期。”
叶崇摸着下巴,面露思索的表情,“所以,我猜测,陈楚最后一次进去之时,应该是对破解禁制没有把握,所以抓了一批路家寨的人作为探路者,只是不知里面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或许是触动了大范围的禁制,路家寨的人死了大半,而陈楚也丧生其中,只有被路家寨的人暗中保护的路家五兄弟才得以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