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口照耀到卧室床上正在梦呓的叶冷时。叶冷有些迷糊的睁开了禁闭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卧室正前方的书架,一眨不眨。似乎还在梦游天外。那嘴角间不时露出的笑容,预示着应该是在想什么美好的事情。许久,叶冷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头,有些不情不愿的收拾起床了。
梳洗完毕,叶冷走出了卧室门,看见那一大早还在厨房为自己忙活的姥姥。叫了一声:“姥姥我起来了。”看着饭桌上已经摆好的食物。叶冷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饭桌前便风卷残云吃了起来。萧氏闻声慈祥的看了眼叶冷,笑了笑。也不说话继续收拾起厨房来。
吃过早饭,背上自己的书包叶冷便如往常一样走出了自己的家门。走到楼梯口处停下脚步。自从和张静宇成为了朋友,叶冷每天都会在这里等着张静宇一起上学。俩只眼睛望着楼梯出口期待着那个柔弱的身影出现。
不久只见一个背着书包似乎还没有睡醒打着哈欠的小女孩走出了楼梯口,抬头望见正在楼梯口等着自己的叶冷,小女孩脸上挂满了笑容,快步的跑到叶冷身边甜甜的叫了声:“叶冷哥哥,你怎么每天都这么早。”一双小手非常自然的抓上了叶冷的小手。
自从张静宇的妈妈拜访了叶冷的姥姥姥爷后,俩个孩子几乎形影不离。也使得俩家关系近了不少,张静宇的妈妈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也是对叶冷喜欢到骨子里了。日子久了,自己也忙,有时候,也就让叶冷带着女儿一起上学了。
“切,跟你一样呢。懒猪!每次都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这次是不是又是阿姨叫你起来的呀?。哼哼,”叶冷刮了一下张静宇的小脸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打趣道。这些日子每到节假日叶冷便一大早就跑去张静宇家。然每次的结果都是看见张静宇赖床的样子。
“你.........哼!你才懒猪哩..不理你了”张静宇小脸一皱。努了努嘴,气嘟嘟的样子松开叶冷的手就往前走,只是走俩步停俩步回头一望的样子,惹得叶冷有些发笑。紧追俩步与张静宇并排行走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叶冷非常喜欢时不时的逗逗身边的小女孩,但每次都会被对方弄得哭笑不得。每每这个时候,叶冷都非常享受。望着张静宇心里想着,今天是暑假的最后一天,领完书就可以不用去学校了。好长一段不用听那些冷言冷语.想到自己可以有很多时间看书,还可以和静宇天天玩耍,哥哥也会来。到时候带上哥哥一起玩。叶冷便觉得十分美好与向往,不自觉的傻笑出来。
“你笑什么?”张静宇气鼓鼓的看着傻乎乎发出笑声的叶冷,心里一阵恼怒,以为他还在取笑自己。有些薄怒的说道。
“阿~~没什么”叶冷也有些不好意思,竟然傻笑出来,瞅了瞅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他,冲着张静宇挤了挤眼睛。
俩人走得很慢,边走边打闹,在太阳的照射下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走着走着俩人便到了学校。来到学校特别热闹,跳绳的,踢球的,做游戏的。追着跑着玩闹的少年们好像都打了鸡血似得。此时的叶冷神情有些不自然。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也曾试着去和别人交朋友,可他永远得到的只是冷眼与鄙夷。从希翼到痛苦到绝望到习惯到麻木。忍受了那么多委屈与欺辱叶冷并非表面那样不在乎,他只是把一切都压抑在心底,他在忍。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叶冷心便酸酸痛痛的。久而久之,他越来越讨厌如此热闹的气氛。
张静宇见叶冷紧面无表情,耷拉着脸。早已经没有了笑容,张静宇始终搞不清楚,有时候自己的叶冷哥哥非常的温暖,会和自己玩闹,会逗自己笑。总是嘴角含着一丝笑容,虽然这笑容有时在她看来有些可恶!但这样的叶冷哥哥让她觉得很舒服。可有时却像现在这样冷冷的面孔,从他脸上哪怕一丝的表情都看不出来。不言不语,尤其是那双冰冷漠然的眼神。让她觉得很陌生。虽然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但她真的很怕有一天叶冷每天都是冷冷的样子。
在张静宇胡思乱想的时候,俩人走进了教室。在周围异样的目光注视下,叶冷面无表情,张静宇低着自己的头.......俩人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叶冷不说话,张静宇也不说话。
叶冷的张静宇的每次到来都会引起一阵骚动。
“看,咱们班的白毛女和小野种来了。”
“听说他俩还住在一地呢!你说他们住什么地方怎么老是出怪胎.”
“........哈哈哈.........”
白毛女自然就是说张静宇,因为头上少了块头发,本来大家都背地里叫她“无毛女”可后来不知道谁看了部电视剧叫了声白毛女,大家觉得这样比较好玩,叫的也比较顺畅于是都这么叫了,而野种自然就是在说叶冷了。
张静宇本来就怯怯诺诺的自然不会反驳什么,而叶冷总是一副扑克脸自然也不会理会。但并不代表他不往心里去,总是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忍忍忍!也幸好大家只是议论,除了开始会有人找他麻烦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不曾搭理他。也就背后议论议论,除了杨磊和张虎几个还是会经常找他麻烦。
这不看见大家都议论俩人,张虎又开始起哄了.捅了捅叶冷朗声道:“小野种,去给老子把黑板擦了,擦不干净,揍死你丫的!”张虎这是又找理由想揍叶冷一顿,叶冷虽然从来都不还手不还嘴,可张虎每次要让他做些什么,他不会去做。这让张虎非常恼火。
“张虎,你就别欺负人家了,人家本来就够可怜的了,没爹没娘不说还长了副欠抽的样。唉!”杨磊也在旁边帮腔道。杨磊觉得每次辱骂调笑叶冷心里就特别舒畅.觉得很有优越感,心中恨恨道:哼学习好有什么用,窝囊废一个。书呆子。还不是天天让人欺负。与张虎不一样,杨磊对叶冷更多的是嫉妒。
叶冷死死地攥着自己放在书桌里的拳头,其实每次面对这样的欺辱,叶冷都会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拳头,只是别人看不到而已。叶冷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要忍,不停地想着书上那些道理。
“你他......”正在此时,张虎正欲说些什么,只见一个留着八字胡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走进了教室。中年人瞥了一眼正大喊的张虎,张虎便看清来人。吓了一跳,一不小心坐到了地上。引起大家的一阵哄笑。张虎赶忙爬起身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对着来人道:“卢校长好!”来人正是小学的校长卢道川。
卢道川应了声便对着全班学生道:“谁是叶冷?你们老师叫你去办公室领新书”卢道川本来是在遛弯儿,只不过路过领书处碰见了陈静。陈静便委托他到自己班找叶冷来帮自己搬书。
叶冷闻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着卢道川道了声:“校长好,我是。”卢道川摆摆手他便走出了教室.
而卢道川则站在了教室里,一时间教室里连掉根针的声音都没有。不大一会,一人抱着一摞厚厚书的陈静和叶冷便走进了教室。陈静对着卢道川道了声谢。便陪同着卢道川走出了教室不知道去干嘛了,临走前对着叶冷说:“大家在座位上坐好,叶冷你把书发给大家,一人一本。”
老师前脚刚走,教室里便乱了起来。窜位的,打闹的。也没人看叶冷一眼。张虎与杨磊也向人多的地方凑去。而叶冷便拿起书一桌一桌的发起来。张静宇本来想起身帮忙,却被叶冷回绝了,自己几本几本的一趟趟拿的往下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数错了。当叶冷发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居然少了好几本。叶冷也没有发便做回了自己的座位,看起了发的新书。
“咦,怎么回事怎么我没有书?”正在和陈虎几个说话的一人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书,疑惑道。
“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张虎几人闻言,便气冲冲的向叶冷走来,一把把正在埋头看新书的叶冷手中的课本打掉。对叶冷吼道:“小野种,我哥们的书呢?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
叶冷面无表情的道:“就这些,那几本你们管老师要吧。”叶冷不想和几人纠缠,便说道。说完便欲去捡被张虎打掉的书。
张虎几人当然不乐意推了下叶冷的身体,怒道:“你怎么发的书,你自己有我哥们几个都没有。艹!”一巴掌就向叶冷打去。叶冷脑袋一歪便躲了过去。不料却“啪’的一声打在了张静宇脸上。张静宇立刻呜呜的哭了起来。
叶冷见张静宇哭了,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俩只眼睛死死的狠狠的盯着张虎,那瘦小的身体有些抖动。
张虎楞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看着叶冷还盯着自己冲着叶冷吼道“艹,你敢躲,还敢盯着我,你看什么看?小野种,给你脸了?恩?。”
“揍他.....”
“艹.......是啊张虎揍他!他还敢看你!”几人也跟着起哄。
张虎上去就抓着叶冷的头发,按在课桌上,好似不解气,狠声说道:“小野种,跟我道歉。你他妈瞪什么瞪,想还手?你这个窝囊废!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张虎越骂越起劲丝毫没有发现叶冷的双眼越来越红。表情越来越有些狰狞。
“草尼玛的,你这个山炮!****,还手阿!没种的东西,你妈不知道跟谁生了你这么个野种,肯定是嫌丢人扔了你走了!你还有脸来上学?”
“你爹个臭篮子的,窝囊废,还瞪?***的、你瞪什么瞪。你妈偷男人生出你,还不让说了?嗯?你们家肯定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狗篮子!”
突然,被按在课桌上的叶冷“阿”的一声。挣脱了张虎的手,在大家还愣神的时候,突然抄起自己坐着的板凳,一下子就冲张虎脑袋上拍去。等张虎反映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哐当!”
张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正满眼通红望着死死盯着自己的叶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鲜红的血液映入了张虎的眼帘冲着叶冷凄惨的喊道:“你这个小杂种,你敢........”
张虎剩下的话还没叫出口便发现一个冰冷的木疙瘩便又砸在了自己的脸上。叶冷见张虎挣扎的想起来,还在骂自己。叶冷一个箭步冲上去轮着板凳就往张虎身上一通乱砸!边砸边吼道。
“让你天天欺负我,让你骂我!你才是小野种。你全家都是!欺负我!骂阿!骂阿!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以为我怕你吗?我怕你吗?我不敢还手是吧?我不是小野种!我没爸爸妈妈来接管你什么事?你天天羞辱我。欺负我!有瘾是不是?”
“我不是野种..不是!我不是!”
杨磊几人望见如此情景,本来想上前帮张虎揍叶冷,却发现张虎身上的血流了一地,望见那还在猛砸的叶冷身上也都是张虎的鲜血。腿肚子都有些发软,浑身像筛糠一样瑟瑟发抖起来。毕竟还是孩子平时打个架踹几脚。又哪里见过血,哪里见过如此暴力的画面。
那原本正在看热闹嬉笑的小朋友也被此时的场景吓呆了,甚至有小胆的女生都被吓哭了。平时嘲笑的最厉害的那些人竟然有的还都被吓尿了裤子。大家都看着那平时被自己嘲笑挤兑的叶冷,心颤胆寒.望向叶冷的背影有些恐惧。张静宇也被吓得不轻。也呆愣楞的看着那有些超乎他想象的画面。
“阿.......阿.............别.......别打了......”张虎惨叫声响起.
此时的叶冷面色狰狞到极点,血色眸子,和溅在脸上的鲜血在张虎的眼里简直就跟魔鬼是的。身上的剧痛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哆哆嗦嗦。
“求..........求.......你........我错了.....我..是...野种..别打了。”
叶冷似乎听不到张虎的求饶声,压抑许久许久的情感似乎一下子全爆发出来,心中一阵酣畅淋漓的感觉,什么狗屁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些都被他丢到了脑后,他只感觉这一刻不知怎地心中涌出一股快乐的感觉。见张虎求饶,把板凳一扔。彭!彭!彭!彭!声音响起,叶冷紧攥的拳头连续四拳打在了张虎的脸上。这还不够,又一脚踩在了张虎的脸上。
张虎的惨叫声随之而起,叶冷这一脚正踩在了他的鼻子上,鲜血从鼻孔和嘴巴里流了出来,此时的张虎已经满脸鲜血。头破血流。凄惨无比的样子,很是吓人。
那原本就被叶冷吓傻的同学们,此时见张虎惨不忍睹的样子,求饶了,叶冷丝毫没有收手的样子,望向叶冷的眼神更加恐惧了。杨磊几人当场都被吓得软到在了地上。
张虎已经说不出话来,哀求的目光冲着叶冷。也许是打累了。叶冷抬了抬脚,看也不看地上凄惨无比的张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目光冷冷的扫了扫四周人小朋友们。最后定格在那软到在地上的杨磊身上,爬起瘦弱的身子就往杨磊几人走去。
“叶.........叶哥,叶祖宗,我...我错.......了..你...”杨磊见叶冷向自己走来,看着倒在血泊中还在惨叫的张虎,想起来!想跑,可惜腿好像不是自己的。浑身发软。对着叶冷求饶道。
叶冷看着求饶的杨磊,看了杨磊半晌。最终停下了脚步。转而向教室门口走去。出了教室门口,叶冷便软到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此时的叶冷已经意识到自己惹事了。对他而言又哪里曾打过人一下。又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只觉得刚才脑子中一片空白。叶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双手也有些发抖。心里也害怕起来。咬了咬牙站起身体。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拖着疲惫的身体便向教室楼班主任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