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梅藏好了?”李家大宅的一处侧室中,一道装模样的人问向跪在地上的李公子。
李公子在这道士面前一改平时的浪荡模样,他跪伏在地上,语气恭敬,面露崇拜,说道:“回禀天师,已经藏好了,就藏在我房间里的密室之中,那里有专人看守,料想万事无虞。”
天师郑重道:“不可大意轻敌,他们同你想的一样,还不是被我悄悄劫走了李英梅。”
李公子恭维道:“天师神威盖世,哪里是那些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此话颇为天师受用,他笑眯眯地摸了两下下巴上的胡须,从怀中掏出来一块铁制圆环,这圆环年岁久远,上面满是锈色,已经将原本的花纹全部盖住,圆环内侧受损,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此环乃是上古宝物,你将它悬挂在关押李英梅的密室的显眼处,凭借此环,足以保证熬过这三天。”天师将圆环递给了李公子。
李公子双手捧过,更加恭敬谨慎,生怕让铁环受了损伤。
“那些人一定想不到李英梅竟然藏在我们这里。”李公子略有得意。
谁知那天师突然严肃起来,正色道:“胡说!他们哪里是人!他是是邪魔!是域外邪魔!”
李公子惶恐道:“是邪魔,是邪魔!我失言,该死!”
天师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要不是我派祖师托梦于我,险些让邪魔得逞!”
李公子对这些事十分好奇,问道:“天师,您能给我仔细讲讲这些事吗?”
“此事倒也简单,那些域外邪魔想要侵吞我们这处世界,但他们的力量被天地限制,能够发挥出来的十不存一。所以他们想了一个点子,那就是与这个世界的人交合,生下魔种。借由魔种的力量,消灭正气,侵吞这个世界。我派祖师遨游天外,发现了这个秘密,特意托梦与我,希望能成功阻止他们,保天下太平。”天师对于此事也仅仅是听梦中祖师所说,他本就听的半懂不懂,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时间已经过了几日,他竟忘了许多细节。
李公子不过是镇里的一个浪荡公子,哪里能够完全听懂,他听的似懂非懂,但也知道刁铎那些人不是好人,甚至连人都不是,是邪魔,他又想起了这几日和几人相处,他们果然神神秘秘,完全符合上师所说。
“天师伟力高绝,法宝无数,为什么不将他们直接打杀了?何必等过三日?”
天师叹了口气,说道:“若是祖师在此,早已除魔,可我身为后代,学艺不精,哪里是那些邪魔联手的对手。唯有三日之后,乃是天蚀之日,方可借助祖师留下的法宝与阵法,镇压邪魔,为此间万万生灵求得一线生机!”
李公子再次拜服,说道:“天师至仁至善,必得百姓铭记!”
天师苦笑道:“补全阵法需要我一身精血,邪魔除去之时,便是我于天地消散之日,哪里能得世人铭记?”
作为蓓城第一富户李员外的唯一的后代,李公子散漫惯了,他每日里干的就是出入勾栏红楼,沉溺酒色,偶尔还会上街欺压良善弱小,作出一副纨绔模样。这样的人哪里会相信真的有人可以舍己为人,舍生取义。天师一番话,倒也给他点醒了。
………………
甘泉学院,镜石广场。
测试开始之时,所有学员的神魂进入山海珠中,身体便被留在了广场之上。
台下已经有几人醒了过来,他们有的激动万分,显然是通过了测试正式成为了甘泉学院的学员,自然也有人垂头丧气,甚至痛哭流涕,没能通过测试,不日便会被赶出学院。
“院长,已经安排好了。”
此时高台之上只剩下院长和秦晓楼。
院长点头,吩咐道:“一定要安排好,务必使岳风不能通过测试。”
“是。”
院长似是不放心,说道:“必要时你可以再次干预山海珠里面的虚拟世界,不要珍惜死物。甚至到了关键时刻,你可以透过山海珠亲自出手。”
秦晓楼面露难色,也有许多不解,但他向来遵奉院长,所以不必问,只管执行便是。
似是看出了秦晓楼的疑惑,院长解释道:“只有将岳风赶出甘泉学院,他才能远离蒋小威。一旦远离蒋小威,他就失了蒋家庇佑,以他一个小娃娃哪里能面对诸世家的怒火,他一定会寻求我们帮忙,届时他怀中的感应文还不是任我们予取予求。”
“院长何不找一个借口,直接将他赶走?何苦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岳风持林渊的信件而来,说不定和他有旧,我若是直接将他赶走,少不得要面临林渊的询问。若是被林渊得知我拿走了岳风的两张感应文,怕是不肯罢休啊!”院长对于这个昔年旧友有些无能为力。
秦晓楼不再多说多问,行了一礼,安排别的事情去了。
…………………
天色大亮,今日过完,距离天蚀就只有两日了,阵法在两日后开启,刁铎等人准备的婚礼也是在两日后,自然,岳风的任务也在两日后是截止日期。
可李英梅没有了。
整座宅院中愁云惨淡,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徐如已经去过了李府,李员外去了外地不在,李公子彻夜未归,不知去了何处,想要从李家这里借助力量搜寻李英梅已成妄想。
蓓城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够找的过来的,说到底他们几人还是年轻,没有许多经验,顺风顺水时还好,做事头头是道,可一旦遇到了挫折疑难,便立刻慌了神,不知做什么是好。
他们十分怀疑是魏宁劫走了李英梅,将她绑至无人处,做出不轨之事,可魏宁也在昨晚消失,没有对证,他们除了疑心之外,也没有像样的证据,加上申润和杨鞅矢口否认,他们也没有办法。
“除了是那个色鬼,还能是谁?”刁铎被魏宁重伤,心中愤恨,认定是魏宁干的此事。
申润也在旁边,她倒是知道事情的大半真相,只不过却不能说出来,申润自问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她怕说错了话,索性一句话也不说。
杨鞅分辩道:“昨晚已经勘探过现场,争斗的共有三人,其中魏宁最弱,试问最弱的魏宁如何在两位高手的夹攻下带走李英梅?”
刁铎已经被对魏宁的仇恨蒙了心智,抓住杨鞅口中的“漏洞”,哈哈一笑,说道:“你承认了吧!”
“我承认什么了?”杨鞅觉得莫名其妙。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要不然你怎么知道那两人都是高手呢?”刁铎大声质问道。
杨鞅吐气道:“院子的地上有一道极深的雷痕,咱们在座几人有哪人可以引动天雷之威?还有,院中有浩荡剑意环绕不散,我再问诸位,我们中有谁的剑道修持能够到达如此水平?如此二人,当不得高手二字?”
“管不了那么多!你们未来时天下太平,你们一来,当晚就生了这样的事端,说与你们无关?谁信啊!”刁铎状态疯癫,既是仇恨魏宁,又为自己很有可能无法完成的任务担心。
“疯了!疯了!”杨鞅觉得刁铎已经疯掉,不可理喻,直接甩了甩袍袖,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