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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向导

斯科特和他的巡查队的来临,立刻结束了这场决斗。骑士迅速摘掉头上的钢盔,迎上前去,说:“斯科特,看在圣父的面上,快救救爱德华!”

“史蒂文?”斯科特皱了皱眉头:“见鬼,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还有,那个是爱德华?好啊,等路易大人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就会永远完蛋!”

“请你不必细问”,史蒂文说:“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我想抢走伯爵小姐,和她结婚,当个财主.....爱德华参与这件事情,只是出于对我的友谊。”

此刻,爱德华已经苏醒过来,坐在地上,当史蒂文说到这里的时候,开口道:“不是他,而是我违背他的意愿,把他强拉进这件冒失的事——这件发狂的事情,是恋情唆使我干的......我认为堂兄对我一个人发怒才是公道的。”

“这种事,全都交给路易大人判断,而你和史蒂文,都要跟我走。”

“我能不能向两位女士说几句话?”爱德华问。

“半句也别想!”斯科特干脆利落地回答,接着就像卡莱尔转过身去。这一会,卡莱尔一直惶惶不安地站在那,回忆着他的两个手下的手指曾经讨厌地在他脖子周围折腾......一对上斯科特的眼神,无边的厌恶和恐惧使他本能地后退,一下子就离开了好几步远。”

“喝——”斯科特说道:“年轻的战士还没有忘记他的老朋友......我看你不会还在生气吧?别害怕,说实话,我其实是个乐天派——哈——哈,但却不得不经常紧绷神经,因为生怕我的犯人提前笑死,玷污了我的手艺——所以你看,我的职业相当不轻松,但是有啥法子哟,人都要挣口饭吃嘛,而我唯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活果子吊在树上——我对别人的爱再也不如给他的脖子上套上绞索了.......”

斯科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进卡莱尔。

“滚开,坏蛋!”卡莱尔看见刽子手正在靠拢他:“不要碰我!要不,我就教你如何保持高贵的人和你这种恶棍之间的距离!”

“高贵的人?我可经常都在和他们打交道,就像不久之前张罗阁下一样。”刽子手说:“好啦,你要生气就生气吧,我可从来不跟阁下一样脑门上写着‘绞索’二字的人拌嘴——或者也许更糟,比如‘斩首’和‘火刑’——当你再落到我手里的时候,你自个儿可以看见,斯科特是善于宽恕他所受到的侮辱的.....”

卡莱尔本想做出愤怒的回答,但是改变了主意,猝然朝斯科特掉过背去,向克罗伊家的两个女人走去。

很快,他重新走到队伍的前头,顺着原来的道路继续行进,离开斯科特后,卡莱尔感觉自己仿佛大病了一场,垂头丧气地走了好一会。阿麦琳娜夫人趁机对他说道:“看来,侍卫先生,你在懊悔自己为保护我们而取得的胜利吧?”

这个问题很有些嘲笑的味道,可是卡莱尔很有分寸地回答:“我并不懊悔为你们效劳,尊贵的夫人。不管是为了什么事情......我只是为史蒂文伯爵和爱德华将要面对侯爵的怒火而担心。”

“那是爱德华·康拉德么?....你瞧,就是他,”阿麦琳娜对自己的侄女说:“我也这么想,但从远处看不清,现在可确认了。只要路易没有儿子,他就是康拉德家族的第一继承人.....这个年轻的侍卫出色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可我几乎觉得他没能光荣牺牲是个遗憾,他那不动脑筋的英勇是咱们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救星。”

杰克琳娜却用不满地生硬口吻回答,态度那么坚决,是卡莱尔原本没有把她看出来的。

“姑妈,”她说:“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在说笑话,我会谴责你对咱们勇敢的卫士忘恩负义,咱们应该感激他的也许远远超过你所想像的。我要哀悼牺牲的勇士,一定要祈祷他的灵魂得到安息。而且我希望......”她羞涩地补充说:“活着的人不要拒绝接受我的衷心感谢。”

卡莱尔向伯爵小姐扭过脸去,准备做出恰当回答的时候,她看见了他脸颊上的血,惊叫道:“圣母啊!他受伤了!下马吧,先生,让我们把你的伤口包扎起来。”

卡莱尔这才发现自己受了伤,但他表示这是无关紧要的擦伤,自己可以处理。说着,淡淡的白光从他的手中发出,仿佛有一颗小小的光球,正不停的散发着温和的光芒,卡莱尔将光球落到伤口上后,光球迅速融合在伤痕上面,伤口瞬间停止流血,并且在两个女人的目光下快速愈合,直至伤口连同血渍一起消失。

是圣光!两个女人和周围的骑手都惊讶的看向卡莱尔。当卡莱尔为了解释而说出自己的生平之后,“他是被圣灵选中的人”这点便大大提高了卡莱尔的身份,因为只有加入过教会的人才有可能得到圣灵的恩宠,得以使用圣光的力量,而就算在教会里,这种人也是很少见的,许多教士从小苦苦祈祷,直到白发苍苍才终有所成,还有许多到死为止仍然一无所获。因此即便这种力量还很微弱,卡莱尔还是由此扭转了局势,一举而立即获得了麦克琳娜夫人的某种器重,而杰克琳娜无疑更乐意和他作为同伴了。

又走了一段路,突然听到了号角声,卡莱尔朝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瞧见了一个朝他们疾驰而来的骑手。这个人所骑的马,个子矮小,毛毵毵的,一副桀骜难驯的粗野样,不过跑得倒是挺快。

骑手的古怪样比他的马更让人惊讶,他是个矮胖的秃子,生了个鹰钩鼻,满嘴碎牙,上半身胡乱缠着不知什么材质的旧袍子,肥大的灯笼裤本来是白色的,现在却变的肮脏,晒得黑黑的脚不穿鞋直接塞进马镫里,宽大的红色腰带里,右边插着一只匕首,左边则是一把形状奇怪的短刀,肩带上悬着一个号角,加上垂到额上的一绺绺长发,使他活像个野人。

“那是个东南大陆的蛮族人啊!”阿麦琳娜夫人·惊叫起来。

“如果你们愿意,我去问问这个人”,卡莱尔说,“瞧瞧他值不值得信赖。”

“你是到这来找我们的么?”这是他的第一个问题。

陌生人点点头。

“有什么目的?”

“把你们送到列日主教的城堡里。”

“你如何证明自己是我们应当见到的人呢?”

“我只会唱一两句古老的歌”,说着,来者唱了起来:“侍卫打死野猪,贵族获得光荣。”

“好,”卡莱尔说,“你领着往前走吧,朋友,过一会我再和你谈谈。”

接着,卡莱尔走到了两个女人跟前,说道:“我相信那就是我们所等待的向导,他说出了我和路易大人约定的暗号,但我还是要和他谈谈,弄清楚咱们可以信赖他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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