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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道声音

黑暗,深处。

这里,仿佛已经过去了千年,万年。看不见光的流动,没有风的吹拂,黑夜永远地存在。

如果世间有九幽冥罗的存在,是不是便是如此,安静得没有听不到一丝声音,或者这个世界已经沉寂了很久很久,遗忘了当初世界开辟之初是有过的美好——鸟语,花香,人声,阳光,天空,海洋……

如果你被人丢弃了,遗忘了,掩埋了,你该如何?孤独地活着?清醒地活着?还是孤独地沉眠?遗忘想考,遗忘自己,遗忘孤独,遗忘恐惧,遗忘心的跳动,遗忘喜怒哀乐,遗忘你还活着这一件事。

没有人踏足的世界,这里就是被人的遗忘的角落,只能孤独地沉睡,与黑夜为伴,被冰冷包裹。

叮——叮!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黑暗的某个角落里响起。

这是声音吗?是金属碰撞击鸣,还是玉石掉到地上了,亦或这就是风的声音。

已经多久没有听过了,声音……嘿嘿!

随着这一声响之后,是长久的寂静。许是真的听错了,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本来就没有声音的。只是九幽冥罗鬼魅的嗤笑世人的恐惧吧。

突然,“哗啦”!“哗啦”!这个世界真的复活了!黑夜如同波浪,在流转,翻滚。一道苍凉远古的气息,幽幽地醒来。

两缕幽绿的火焰在墨色的波浪里被点燃,袅袅地燃烧,没有温度,冷漠地燃烧。拳头般大小,在黑暗的世界里,这光是何等的渺小,微弱,但它没有被黑暗淹没。

传说世界的最初,是混沌的黑夜。有人说,要有光,于是这个世界便苏醒了,睁开了眼睛。它在燃烧,没有温暖的体感,只是冷漠地燃烧,看着这个孤独幽寂早已死去的世界。它们是一个高大黑影的眼睛!

没有被灼烧的吱吱作响,幽绿的光芒,无声地穿透黑色的流水,穿过灰色的飞尘,停在世界的中心。

世界睁开眼的时候,是看到一根细细的,约两根筷子大小,没有金属的光泽,覆盖着锈和尘,画着神秘的,弯弯曲曲的如同蝌蚪大小的符咒的铁链。然后两根,三根,四根,五根,六根,七根,八根链子从世界的中心,如同长蛇往四面八方,蜿蜒,伸展,缠绕在八根两丈高,一个平方大的石柱上。不,链子在石柱上绕了几圈后,头被石柱压在了地下。石柱四周上雕刻了图案,与铁链上符文一样,弯曲神秘。

铮铮!铮铮!铁链摇动,如同觅食的长蛇在大地上爬行,又如被抓住尾巴的凶兽,拼命地摇摆身体。铁锈和灰尘抖落,地面烟尘飞起。两根筷子般大小的链子,经过了千年,万年腐蚀,为何不断,挣脱不开。

于是它更恨,更怒,从它第一眼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恨就怒。“啊!”九幽的冥罗在咆哮!黑色的波浪翻起滔天大浪,幽绿的光芒时隐时现,汹涌荒凉恐怖的气息冲向四周。似神灵开天劈地般,唤发出巨大的声势!山洞震动,碎石震荡,粉尘漫天!

然后一束,两束,……八束神秘的光从石柱顶部一点一滴地点亮,流向中间,没入大地,沿着铁链,逆行缠绕在它的身上,一圈又一圈。它被四面八方的散发神秘光芒的铁链牢牢地捆绑,束缚,动弹不得,挣扎不掉。许久,震荡渐渐地平息下来,神秘的光随着幽绿的光芒熄灭而恢复成黝黑普通的样子。黑暗又笼罩了过来。若非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苍凉凶恶的气息,还以为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黑暗中,有道声音,很平常——“该吃饭了。”

只是,要吃什么?

无数道墨色的气体,钻出它的身体,在空中缠绕,交融成房间大小云团。云团汹涌翻滚,最后,水桶大小的墨色气体从云团中冲撞而出,状若蛟龙,张开倾盆大口狰狞地冲过石柱封印,如水般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地下。

……

黑暗,某处

前面,还是看不见玄机道长的身影,其他四人不知什么原因,按理一路来鬼影都没碰到半只,怎么可能碰到过危险,但他们就是找不到踪影。难道落下了是百里远,还是千里远不成?蓝老怪心里有点郁闷,凶地凶成这鸟样,整个无尽无边的黑暗环境是为了吓三岁小孩?前面的虹仙子和后面的星辰郎君诡异地保持沉默,一路找了几个话题,他们敷衍了几之外句之外,蓝老怪自觉得没趣,干脆沉默地飞吧。

突然前面的虹仙子停了下来,驾着一道银光落在地面上,似乎有所发现。后面的蓝老怪和星辰郎君,赶忙收起法诀跟了上来。离得近了,才发现虹仙子身边的那道银光,竟是一轮由星月之金炼制而成的半圆的月牙。月轮外侧锋利,银光闪烁,犹如镜面平滑,里侧古朴黝黑,形如火焰,有星痕在其中流转。

似是猜到心中所想,蓝老怪忍不住惊叹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护主神物月金轮?进可攻……”

“上面有壁画!”

却是虹仙子没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蓝老怪不由地摸了摸鼻子,老毛病犯了。修炼百多年,因为修为再无寸进,因而热衷到大陆游荡,行走收集世间的奇珍异宝。今日见到世所罕见的护主神物月金轮,不说它护主的灵性,但是取材于星月之金,他就觉得自己像酒鬼遇到美酒,色鬼看见美女,第一时间就被吸引住了。本着喜欢的东西,开心就分享一下。但根本就是没有人理会,他觉得心中有乌鸦飞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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