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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是不是……

这是男子化为人身后,玄机道长说的第一句话。其实也就三句,瞬间变化太快了。

“问天道人,你是祖师爷爷?”

年轻男子停下脚步,黑暗中白色的身影竟有种幻影的错觉。等着答案,是或者不是,会是吗?玄机道长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转过身,还是那张邪魅俊气的脸,神秘的符文之光在上面静静地流淌。这本是对立的东西,却与年轻男子的气质和谐交融。看不出表情,没有戳穿秘密后的错愕慌张,没有被突然而至的问题问到的莫名其妙,但为什么会停顿了一刻时间?玄机道长看到他的薄薄的嘴唇微张……

突然,三道人影驾着流光飞了进来。可能,没想过这里法力会被封住,驾驭者一时之间不适应如同铁块般法力被压在丹田内。真元无法通过经脉支撑飞行,法力不继,在半空摇摇晃晃,眼看就要跌足而下,摔落地面。不过,好在驾驭者明显不是初学者,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没有惊慌失措,竟凭借半空微弱浮力,加上飞的本就不高,缓缓地随风滑翔而下,降落地面。

但还没等他们完全站稳,一股滔天的滔天的压力,扑面而来。虹仙子三人身体僵硬,全身如处寒冰,不应该是如凝固的冰,冰冻心胆。这股戾气像洪荒猛兽冰冷地看着身下的猎物或者蝼蚁。就是在征战多年的沙场也没有如此磅礴的戾气!

没有恶意,冲满了恶意。因为不是刻意释放出来的气势,却让待在身边的人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所以才让人更加恐惧。

谁?怎么可能如此恐怖?那个存在?

凌先生,忍不住朝气息涌来的地方追索,面色发白,嘴巴强忍着不去打颤,就是那个年轻人,英俊的不像话,完全无害地看着他们。眼毛抖动,他看到虹仙子眼睛怔怔的失去了往日的光华,满是不可置信。

“哈哈,玄……玄机……老老儿,神马情况?”明显的幸灾乐祸,说话的是蓝老怪。他打着结巴,像根木头一样转身问玄机道长。动作之僵硬,幅度之夸张,凌先生和虹仙子在此时竟忽略了那股压力,张大了嘴巴。

这是要闹一出戏?

玄机道长神色诧异,苍白的脸上强忍不住笑意。他早就对这个整蛊作怪活了的老顽童免疫,只是没想到在这时候还出来搞怪。

望过去,除了蓝老怪,还有凌先生和虹仙子两人。等待了片刻之后,发现后面再无其他,心里叹息一声之后,才注意到三人的情况:凌先生一身狼狈,大汗不止,还有风尘沾在上面。面色微白,眼中是隐藏不住的疲惫。虹仙子和蓝老怪眼里的惊恐也看到了。

只是,他笑着道:“应该感受到了吧,真的希望你们没有进来?”

或许是稍稍习惯了那股压力,或许是被蓝老怪的搞笑动作分去了注意了。场上的气氛一松,两人看着蓝老怪神色怪异,心里有些感激,若不是这货注意了目标,可能那股恐惧会一直留在心间,影响道心。

不敢再去看那个年轻无害的男人,心里后怕不已。一旦道心有碍,就是再多的天才地宝,也没有用。

“干嘛,开花啦?你可不像爱花的人呐,花在你手里死的更快。”

蓝老怪撇开话题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不过总忍不住火气直冒啊,虹仙子无语。

对面的男子没有说话,没有动作,除了眼神冷漠之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偶尔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场上的气氛很轻松,他们开始聊天,说笑。这两幅画面都很安静,很轻松。在他们看到那个男子不经意流露出的气息之后,似乎与他们此行的目标地大有不同,与他们所知道的东西不同,与这个地方的说法也不同。

或许,他们已经猜到了什么吧!

幽寂的山洞,依旧不变的是安静,那些变化了的东西,影响不了它们。

……

二人在与星辰郎君分道后,一路追赶玄机道长,路上没遇什么麻烦,倒是蓝老怪被这一路都是黑暗寂静弄的无聊,虹仙子又怪异地沉默,无视蓝老怪的话唠攻击。

蓝老怪只好旁若无人的喋喋不休起来。道什么:

“最近比较烦,真的比较烦,真的好烦。”

“你就不能说句话吗?没人真无聊那?”

“有人在更无聊啊,真的不说啊!”

“你说我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呢?”

“应该是只鬼,不会说话,呆在夜里飘来飘去……”

虹仙子被这话:“……”虽然沉默,但注意力一直在周围,起先觉得这老怪物闲的慌,说话神神经经的当说笑。但越后来,越听越不是味。什么“不会说话”,“应该是只鬼”,还“……飘来飘去”。这不是骂她不是人嘛,登时仙子眼里冒火和月金轮冒光(月金轮护主神器,心意相通),蓝老怪本意是想逗虹仙子说话,谁知舌头太大,卷不过弯,胡口乱说,脑门直冒冷汗,赶紧边招架月金轮的攻击,边挤眉弄眼地解释再解释。

但虹仙子仍旧拿一双聪慧的大眼睛瞪着他,出手不留情面。大有不给他明白仙子也是会发火的教训不罢休,省的后面再乱说烦人。

蓝老怪从后面突然看到一个鬼影从远处飘来,哇哇大叫道:“鬼啊!”

虹仙子不相信,以为这老怪物刚完嚼舌,又来吓她,继续月经轮轰炸。直听到重物坠落地后,才醒悟蓝老怪没有骗她方罢手。

二人上前探视,发现原来是凌先生。因为法力枯竭昏迷过去,不知什么情况。等喂完疗伤灵丹后,凌先生再醒来后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从凌先生口中才得知,在这个黑暗长不到底的山洞里有这么一条神秘的墨蛟。一对三还能将花姥姥捉走,凌先生是因为崆峒上人在后面拖延才得以脱身。后来,等凌先生恢复法力后,决定先去了墨蛟打斗的地方,再去寻找在另一个方向的星辰郎君。但一无所获,崆峒上人那里生还机率不大,想不到还没分离多久的星辰郎君也去踪影。除了两具尸骨,和地面深陷的迹象,无论如何也没发现星辰郎君的身影。或者在三人的心里,星辰郎君也是被抓走了。于是,他们决定原路返回,一路飞行,尽可能赶上玄机道长。根本就没注意到,这里属于封印之地,法力全部被压制。

其他两人默然,虹仙子点点头,说:“法力无法运转,跟这里有关对吧?”

蓝老怪惊讶道:“真有如此恐怖诡异?”

三人对着这个有些脱节,神经有些那个的老顽童,异口同声道:“废话,不恐怖你刚才什么表情?”

虹仙子看了看明显失血过多的玄机道长肩下空空荡荡的左臂,又看向对面的年轻男子,注意到对方干干净净,丝毫没有损伤。记得刚飞进来时,那个男子正想要说些什么,但被自己三人打断了。到现在仍旧一副饶有趣味,毫不在乎的样子看着这边。完全感受不到恶意,杀意,那为何玄机道长会受伤?努力想考,细弱柳叶的眉峰深皱的那个好看。

这时,凌先生目光逼视玄机道长,冷道:“玄机道长,为何先走一步?”

虽然,山洞里面基本不用指引;虽然,崆峒上人是可能被奇怪的墨蛟杀死,但他心里还是有股子火气,你玄机道长是带路的先走一步不说,到现在还是遮遮掩掩的。

蓝老怪跟腔:“玄机老儿,怎么飞的,速度真快啊?”

虹仙子也看了过去,虽什么都没说,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已经解释了一切。

“三位,眼下这种情况……”玄机道长冷汗直冒,心里有种偷鸡被抓到的心虚和尴尬,指指对面的年轻男子:“咳咳,应该……应该先解决那位吧!”

后者被指,没有反应,很有“你不动手,我便看热闹”的意思。还特无辜的地摆摆手,示意不用理他。玄子道长希望对方说句邪恶涨天,非常反道德,要统治世界的狠话的情景没有出现,差点气结。这边三个已经不对路了,你是邪恶的一方好不好?这时,你应该弄个无辜表情,给谁看啊!

唉,攘外必先安内!

在那片苍白的脸上玄机道长难得地脸红了,硬着头皮:“三位,抱歉!在进山洞那一刻,我承认有私心,想独吞入门之法!所以先走一步。二,我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蓝老怪不满足:“这就完啦?还有呢?”

玄机道长疑惑不解道:“还有什么?难道还要给你磕头谢罪?”

我带你们走到了最后,虽然最后的最后贪心先闪了,但我已经道歉,没有得到任何东西,还断了一臂,灵魁不知能否再用。崆峒上人上人几人遭遇不测,我也难过,心情不好。但你们不能贪的无理,得寸进尺。

凌先生冷笑:“最怕某人言不由衷,把我们当傻瓜耍!”

看到玄机道长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其他两个跃跃欲试。虹仙子扶额:“都百好几的人了,就那么容易激动像个孩子凡事要靠打架解决,记得平常心!”

“对凌先生,平常心!”

玄机道长,凌先生:“……”汗个!怎么如此别扭?

蓝老怪翻了个白眼,一旁小声低估:“之前,不知是谁因为几句话,火得鸡飞狗跳,要拿轮子砸人……”

虹仙子眼神定在玄机道长神情道:“道长,现在怎么回事?,真的半点没有欺瞒我们?”

玄机道长斩钉截铁回答:“不曾有过半点,我也是立下天道誓约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突然有个看不透的上古封印,封印里面跑出个强大的不像话的吃人妖怪,我都不知道里面是否真有那入门之法?只是……”

“只是什么?”蓝老怪催促:“别磨磨唧唧的,有什么快说啊!”

玄机道长面上有不自然的神情,声音低沉:“或许我们被骗了,被师祖爷爷,问天道人骗了。”

此言一出,气氛沉默。估计各自翻浪触礁,问十万个为什么去了。

虹仙子出言道:“这没什么,圈套应该是真的。”

众人惊愕,盯着虹仙子。貌似当初在摩诃山,虹仙子说最崇拜的人是问天道人来着,现在不该是悲愤不已,难以想象,尽力为他辩护的吗?

虹仙子一脸坦诚道:“哦,当初是装出来的。”

众人再次无语:“……”别这么坦诚好不好,你让别人怎么相信那些粉粉们。

“咳咳!”凌先生问:“但我想不通他骗我们的目的啊?这个才是我们要谈论的。“

蓝老怪脸色怪异,忍不住道:“真的不理会对面的人,会不会不好啊?”

凌先生白眼道:“是妖怪!都把人家晾半天了,早干嘛去了。”

玄机道长提议:“额,是吧……话说,他也没意见不是?我们继续?”

……

……

“这是个封印,要我等的血肉精气吸收了才能解除,一次八人,不能太多,多了应付不过来?……”

玄机道长出言:“八人?估计都不是那边的妖孽对手。”对于那个男子……唔妖怪,至今心里存在在巨大的恐惧。

凌先生反问:“但问天道人不是死了吗?对他什么好处?”

谈论小组谈论到这里,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被这个猜测惊到,觉得非常无厘头,但也就只有这个能解释眼前的一切问题。但,人呢?那个妖怪?

虹仙子道:“你们这样都是乱猜,应该问问当事人!”

蓝老怪心里想到某种可能:“怎么问?”

“恩,有了。”

虹仙子转过身去,弯弯的眉眼气质一变,有神光凝聚,宛如九天上的月神下凡,众人身体一震,觉得那一刹那虹仙子的身影是如此的圣洁。她很认真很认真地问对面的年轻男子:

“喂,你是不是问天道人?”

众人身子一歪,雷倒:“……”

蓝老怪仰望星空,泪流满面:“……”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不然,怎么能拿月金轮当扫把砸人!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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