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菊湘啊菊湘,你也有今天?!当年你当花魁的时候,那般的高高在上,对老子不屑一顾,那时候,你想到过今天会跪在老子面前,摇尾乞怜吗?!”
羞辱,调戏,斥骂,嬉笑,久久地飘荡在简陋的小屋子里。小石头并没有完全昏过去,只是浑身上下的骨头好像被一根一根的敲碎了,痛得再也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受尽了屈辱,只为换回自己的一条贱命。
死了吧,死了就不会这般痛苦了!
小石头缓缓地闭上了绝望的眼,任凭两行清泪沿着眼角滑落在冰冷的地上,但是,耳边母亲的哭喊和哀求,却一声声的,更加清晰地传入耳膜,刺得整个灵魂都痛得皱缩成一团。
屋子终于恢复了平静,一张纸,飘落在脸上,小石头伸手摸去,那竟然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算是什么?!
嫖资吗?!
小石头怒从心生,将那张银票撕得粉碎。
“念儿……”
菊湘唤着儿子的乳名,念儿,就是思念那个人儿啊!
“娘!”
小石头向母亲爬去,拉起破被,盖在她伤痕累累的身子上。
“念儿,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唯一的一块玉佩,你拿着,不要弄丢了。”
“哦……好……”
“念儿,娘亲好脏,你去为娘亲打水洗漱,好不好啊?”
“好!娘,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小石头永远都想不到,这一别,竟然成了母子俩的永别。
当小石头再次回到柴房,看到悬吊在房梁上的母亲的尸体,像干枯的树叶般,飘荡在凛冽的寒风中,他顿时昏了过去。
再次清醒过来时,母亲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好心的张伯将母亲的葬身之地告诉了自己。小石头冒着漫天的飞雪,来到了乱坟岗,挖出了母亲的尸体,为母亲重新找了一个僻静的安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