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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韭菜饺子”

娇婞自尽之前托鹦鹉带了句话给金阳。金阳一见鹦鹉就知道是娇婞派来的,而她根本不打算理会——那个女人背叛云中宫还杀死奶娘,就算额娘当年的事情与她无关,她亦是罪无可恕!鹦鹉追着金阳一遍一遍地喊:“韭菜饺子”,知道失音脱力,砸在地上。

金阳托起鹦鹉,急忙喊太医,但一切救治都来不及。躺在金阳手中的鹦鹉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韭——菜——。”看着咽气时口型还是“饺”字的鹦鹉,金阳不由得动容——娇婞还不如一只鹦鹉忠贞,她能有这样的鹦鹉绝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本公主就看在鹦鹉的份上全了她最后的心愿。

金阳亲手厚葬鹦鹉,之后去一家叫幸福饺子馆的小店为娇婞点了一份韭菜饺子。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每逢娇婞姐姐生辰,娘亲都会派她来为娇婞姐姐买一份带家乡味的韭菜饺子,她可以借机出宫玩一整天,所以很愿意效劳。但每一次金阳都是玩到天黑了才想起娇婞姐姐的韭菜饺子,所以她每次都是哭着求人家老板别打烊,每一次娘亲都会责骂她,每一次娇婞姐姐都会护着她……往事不堪回首,多想无益!

这一次,老板亲自送来两大份打包好的饺子:“姑娘,别怪我多嘴,娇婞姑娘在这里等了姑娘五年,姑娘就算是行行好,陪着她一起吃顿饺子,可好?”

金阳看老板诚恳,不忍心拒绝,只好将饺子带到娇婞墓前,陪着她一起吃。但吃着吃着泪水忍不住掉下来,五年来她第一次为娇婞落泪“我恨你,你既然为了活命而投靠皇后娘娘就给我好好活到一百岁,为什么要自尽?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选择投靠皇后娘娘的时候就该知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等我?你是真得关心我吗?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毒发痛苦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来看过我?我当你是娘亲啊,奶娘带着妹妹离开以后我最相信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不远处的老板听见公主的话不由得跟着落泪,老板哭着哭着就开始抱怨自己的女儿:“这些年我劝了你不知多少次,让你离开皇宫找户好人家嫁了,可你根本听不进去,总说什么公主年幼无人照顾,可好不容易等到公主长大。你,你,你…..你却,把命搭上了。你让为父该如何是好?谁来为我的女儿讨一个公道?女儿啊,女儿呀,我的女儿啊,你让为父怎么活呀?”

金阳被老板的哭诉吸引,不由得细细听了几句,知道娇婞是老板的女儿很是惊讶,忍不住上前询问:“老板,娇婞,娇婞姐姐是你的女儿,怎么我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

“姑娘,娇婞是我唯一的女儿,当年我们父女俩逃难来到长安城,快饿死的时候被一个好心的侠女救了,后来你娇婞姐姐吵着要拜侠女为师学武功,还说以后也要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可不知后来怎么的娇婞跟着侠女进了宫,刚开始她还来看我,再后来就是你来,直到你不再来了,她才来的。她每一次来也不陪我说话,只是坐在雅间望着窗外。我问了有四五年她才说是在等你,她说你也爱吃韭菜饺子,她说你一定会来,后来她”老板说到这里红了眼眶没有再说下去,“我一个异乡来的小老儿在这长安城里谁都不认识,能不能求姑娘为我的女儿讨一个公道,小老儿真得不信我女儿会无缘无故自尽,好歹让我知道是谁害了她,我去找他拼命”说到这里老板哭得不能自己,一声声骂着自己那狠心肠的女儿。

金阳没有向老板承诺会还娇婞姐姐一个公道,但她知道自己的心答应下来了:一定不能放过害死娇婞姐姐的人,只有我才有资格要娇婞的命,我都没有动手,什么人这么大胆害死她,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等我找到你,一定要把你扔进御花园的池子,活活淹死!

老板将娇婞留在家中最心爱的首饰盒子送给了姑娘,金阳坚决不收,老板说:“这是你娇婞姐姐为自己准备的嫁妆,她生前最挂念的人就是公主,总说公主成亲她也不能送一件像样的东西,姑娘把这盒东西交给公主,让她捡上一两件看得上眼的,余下的再还给我,我留着也是个念想。”

听到老板的话,金阳只好从里面挑了一只略旧的拉猫,将余下的退给老板,“老板您别怪我说话实诚,宫里有好些稀罕的金银首饰,您送这些公主她未必会看上,我们公主最喜欢新巧的小玩意,这个就很好;而且心意不在礼物轻重,余下的请您收起来吧,这个我一定会交给公主。”

老板娘看着金阳拿起拉猫的时候又是欢喜又是忧,“自己的女儿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公主面对金银财宝居然不会有任何贪念,对我这个寻常百姓也是彬彬有礼,果然有云妃娘娘当年的风范。后宫险恶,老天爷保佑她不要像她娘亲和我的女儿一样不得善终,老天爷您一定要保佑她。”

一路上,金阳试了各种办法,可拉猫就是没有任何声音。回到寝宫,金阳找了新的彩绳和纸准备修复拉猫,可一打开,就发现不对劲——拉猫里居然有血字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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