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看着那个男人的身体化成泡影，然后从其中飞出两颗萤光没入蔚雯的胸口，他现在知道那两点萤光既是潜能点。并且蔚雯胸口的数字也发生了变化，女孩看了眼皱眉道：“这家伙杀的人倒是不少，给了我好几百个小时。”
齐恒咋舌。
这时有人进来，是个中年大汉，看着蔚雯道：“怎么了？”
蔚雯没有瞒他，直接道：“被袭击了。”
“是同伴干的？”大汉用手摸了摸他那圈钢针似的胡子：“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吧，这里我得处理下，别引起其它人的怀疑。”
蔚雯拉起齐恒就走，由始至终，那名大汉都没看齐恒一眼。换过衣服离开了道馆，走在阳光明媚的街道上，喝着蔚雯递给他的百事可乐，齐恒暗叹。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哪会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蔚雯撞了他一下说：“刚才那大叔就是道馆的馆长，他也是同伴。不过和我们一样，属于愿意遵守秩序的一类。怎么样，柳雪那次不算，刚才是你第一次真正目睹同伴间战斗的经历吧？”
齐恒点头。
“有什么心得？”蔚雯问。
“心惊胆跳呗。”齐恒眯了眯眼，说：“就刚才的情形来看，似乎要分辨对方是不是同伴也挺费心的。但他使用境界的力量时，我就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仿佛是隐约的压迫感吧。”
蔚雯点头道：“没错，看看街上这些人。他们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至少表面上。这也是大部分同伴的特怔，就是光靠外表你很难把他们区分开来。除非他们使用境界的力量，才会引起我们的共鸣。所以平日里，我们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同伴，得观察对方的言行。不过这需要大量经验，我也无法告诉你怎么做，只能靠你自己去领会了。”
“对了，蔚雯……”齐恒看向女孩道：“那个男人，他的能力似乎是单向的。最明显就是当他攻击我的时候，你已经不受到他控水能力的影响了。”
“不错哟，这么快就察觉到了。”蔚雯大咧咧地伸手搂住齐恒的肩膀，道：“的确如此，纵使是境界的力量也有诸多限制。这和灵魂熔炉的等级和数量有少，等级越低、熔炉越少，能力的限制就越多。好比那个男人，他只有一个熔炉，熔炉的颜色是绿色的，只是三级熔炉而已。他的能力只能作用于单个目标之上，可如果他生成两个熔炉，形成最基本的二炉阵列，那么这个能力会得到极大加成，作用数量可能会提高到两个，甚至三四个也说不定。”
“所以说，当不得不和同伴战斗的时候，就要细心观察。判断对方的实力，包括能力优劣限制等等，才能有正确的反制手段。最后，干掉对手。”蔚雯突然停下，推了齐恒一把，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到了。”
齐恒抬头，是个老式钟表店。上面的店招清楚写着“老黄钟表”四个大字，齐恒不知道蔚雯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后者也没有解释，推着他走进了钟表店里。店里很安静，到处挂着老式的时钟，一个玻璃表柜上，有两只猫懒洋洋地趴在一起。粉尘在阳光里打着旋，不远处的播音机里正唱着京剧。时光像是在这间店里凝固，永远定格在了七八十年代的时候。
蔚雯视线扫了一圈，叫了声：“老黄。”
片刻后，有个花甲老人从店后钻了出来。抬了抬他的老花眼，看到是蔚雯笑了起来：“哟，小丫头你还活蹦乱跳的。真好，我还以为上次见你之后，就不会再见到你了。”
蔚雯哼了声道：“有您这么咒人的吗？”
齐恒支吾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同伴？”
叫老黄的老人笑而不答，蔚雯则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齐恒走过去：“老黄，他是新来的。得给他弄些身份证明，像社保卡、银行帐户、护照什么的。总之，来一套。”
老黄点点头，说：“老规矩，你付还是他付？”
蔚雯很豪迈地拍了拍胸口：“我来，他是新人，哪有钱付帐。”
齐恒憋红了脸，对蔚雯说：“先欠着你的，等我赚到了钱就还你。话说，这一套证件要不少钱吧？”
老黄哈哈大笑起来。
蔚雯也笑嘻嘻地撞了撞齐恒，齐恒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俩笑啥。老黄说道：“小伙子，我这里收的可不是普通的钱。”
“您说美金？”
“不是……”老黄收起笑容，淡淡道：“我收的是……时间。”
“时间？”齐恒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生存时间，也可以用来交易？”
老黄指着自己鼻子说：“你觉得我这么老，能像你们大小伙一样战斗吗？不能，所幸我还有些不错的技能，可以给大家服务。当然，不是免费服务。你们需要支付给我生存时间，如此一来，不就各取所需。”
“像老黄这样的人还不少，他们是中立人士。为大家提供有偿服务，你以后就习惯了。”蔚雯对老人道：“来吧，这次需要多少。”
“十分之一，老规矩。”老人道。
蔚雯伸出了手，两人握在一起。当即蔚雯胸口的数字再生变化，几秒后，两人的手松开。老黄摊开自己的左手，手掌掌心的数字停止了变化。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齐恒道：“跟我来，小伙子。你需要照几张相。”
和老人走到店后，才发现里屋比店面还宽敞，这里又给格成了好几个房间。有照相室、暗房以及摆满了电脑和打印机的房间。一阵忙碌后，齐恒拿到了一整套证件。这样不管走到哪里，他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谢了老黄，下次见吧。”蔚雯挥手和老人道别。
她当先钻出钟表店，齐恒就要和她一起走进外头的阳光里时。在跨门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变得无比明亮起来，他仿佛听到许多人的呐喊声，于是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到头顶上数不清的身影在战斗。他们呐喊、流血、死亡，而一切仅为了活下去。齐恒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坐倒在店门口，蔚雯正拍着他的脸。女孩张嘴说着什么，可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有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冰冷且无情：“十天之后，进入Ｄ级废弃区‘杀人公寓’。生存72小时既可离开，同时奖励生存时间240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