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找的不是我吗?既然我来了,那么把他放了。”
以凌身上穿着自己的短衣短袖,头发被挽上,人已走进了那群人中央,与轩辕尧对视,眸清似水,“对不起,让你受苦。”
手怜惜擦去他嘴角脸上的血痕,眼神却冰冷刺骨,鲜少见以凌这副模样,轩辕尧身后的人受到应暮的指示,虽然不甘心还是松开了对轩辕尧的钳制。
轩辕尧将她用力抱进怀里,对上应暮一双璀璨的眸,“今日之事,我与你二人便可,何必牵扯她进来。”
以凌回抱轩辕尧。
应暮一笑,“二少错了,今日我是为了这丫头来的,与你本人没多大关系。”
以凌秀眉微蹙,从轩辕尧的怀里出来,冲应暮粲然笑笑。
一笑倾城,迷了人眼,失了人心。
“若真如你所说,放了他可好?”
声音仿若天籁,好听至极。
应暮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儿的容貌折服,都说美人祸水,还真是这样,不然,怎么就有人想让她消失?
“你说什么呢!”轩辕尧顿时暴怒,紧紧抓住以凌胳膊,“要走也是你走!难道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以凌将手轻放在他手上,“知道,就像你在意我一样,我同样在意你。”说着一个转身,趁轩辕尧不备,手即刻给了他一刀,只见轩辕尧便倒在了以凌瘦小的肩膀上。
轩辕尧从未想过对她设防,这才使她钻了空子。
应暮和手下皆是一愣,显然不知道这女孩儿身手这么灵敏。
将轩辕尧放在一棵树下,以凌对那些人微鞠一躬,“我赢,你们离开别再接近我,我输,悉听尊便,但要将我朋友放走。可能同意?”
应暮觉得这丫头真是有趣,第一次见面时的灰头土脸,与现在的光鲜亮丽。
抱臂对她微勾唇,“好。”
“一起上,还是单个来?”
看她如此坦然平静,应暮对她道:“你与我来,赢了你走,输了跟我走。”
“好。”
手下们退去。
应暮的手下全都大吃一惊,那女孩儿不知什么来路,出手干净利索,遇到要害之处却又点到为止,反观应暮似是保留了实力,像是在刻意让着她。
以凌不想伤人要害,即便这个人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她。
“照这样打下去,你必输无疑。”应暮手抓上她的肩膀,一拉一带把她搂进怀中,“所以,结束了。”
以凌只觉脚下一软,瞬间跌进应暮怀中。
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手下们见老大赢了,纷纷松了口气,要知道应暮身上还留着旧伤。他胸口处染上猩红的血迹,是上次的枪伤所致。
手下们匆忙跑到他身前,“老大!我们马上送你回去!”
宽敞的房间里,白衣男子放下手上的绷带,金边眼眶反射出一道道光,“不是我说你,就你这身体还敢到处乱跑,有些事该放就放吧,应家不是没了黑道这条路就活不下去,你应暮也不是应家的傀儡,别总自己撑着,行吗?”
应暮****着上半身靠在床头,肌肉很是均匀,“玄辽,如果我不自己撑,难道还奢望谁来替我分担吗?”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江家永远有你一个位置。”
脸色苍白,应暮闭了眼,这么一看,应暮的确是英俊之人,高挺的鼻梁上浓密的睫毛微颤,“江家清白一世,恕我不能沾染,我本浓黑,这辈子恐怕也洗不清。”
“你这话说的倒是文雅,那你又想过为你担心的人吗?江家没那么容易被消灭,当年为了稳固江家的根,还不是找的你们应家出手协助,可以说,应家是江家的恩人,应暮也就是江玄辽的恩人!”江玄辽一席话说的甚是在理。
应暮嘴角划过苦涩的笑。
“你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了,不代表你们家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也不是抱怨什么,只是我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应暮一双眸子淡淡的瞅向窗外,“应家只剩下这么些人……”欲言又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哈哈,这话说得好,我江家赤的很,应家黑也不过墨色,赶紧投入我伟大的怀抱吧!”江玄辽从床边好笑的对病态的应暮张开臂膀,“把你肩上所谓的责任尽早卸下,没人要求你负责!”
“迟了。”
应暮望他,像是在回忆什么。
迟了,迟了一年,所以没办法再卸下。
江玄辽怔住,他从轩辕修脸上曾见过类似的表情,像是什么都干扰不到他一般,对万事万物丧失兴趣,徒留一个驱壳重返往复昨日今天,那是一种对生命失去信仰的状态,随时灰飞烟灭消散于空。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江玄辽坐到他床边,“那人,不懂情感,却敏锐的令人害怕,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耐心,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他是我这辈子见过和你那么相同的人,可你还懂得什么是温暖,他的世界里却只有冰冷,你比他幸运的多,为什么就不能去好好的生活?”
“那我还真想和这个人认识一番,毕竟知己难觅。”应暮眸光闪动,披上衣服,“你也有很多事忙,我就不送了。”
“你这人,明显就是赶人的态度,死性不改!”
江玄辽无意间的一句话使他想起轩辕尧那时的恶狠表情,冰家三小姐,得有多少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传言中倾国倾城的她,名副其实。绝美的容貌,恐怕古代君王都愿舍去半壁江山换她回眸一笑。
该去看看那个女孩儿的时候了。应暮想。
女孩儿乌黑的发尾,盘成一个圈,有些松散,肩头落几缕黑发,小脸娇美白皙。
踱步至她床边。
这间房子加了电子锁,如果没有超能力的话根本出不去,外人也很难以找到这里。
眉头一皱,以凌揉着脖颈坐起。
一个不太陌生的男子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假寐,试探着下床,以凌叫醒他,“你还好吗?”
璀璨的眸睁开,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关心我?”
避开他略微炙热的目光,以凌坐回床上,淡淡的说:“你身体似乎有旧伤,我也只是觉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经地义,不过另有人想我消失,借你之手实现而已。本质上你与我无冤无仇,我没理由把别人的错误加到你身上。”
“年纪轻轻,遇事不慌不乱,是冰家人的特质吧?”应暮一张俊脸上扬起明朗的笑,暗藏些许冷意,“尽管你是冰家人,我既然收了雇主的钱,你我就是敌对方,现在这种状况下,你难道没有什么对我恳求的吗?”
“没有。”莞尔一笑,以凌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而后,双手合十置于膝上,“应少,冰家势力不可小觑,L市能与之媲美的只有轩辕家,和一直不怎么显山露水的斐家,想必在幽禁我之前你已经想好了应付之策,既然事已至此,你又胸有成竹,那么我便静观其变你的手段。”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应暮眸色深沉,双**叠搭在茶几上,不羁的笑懒散极了,“分析的这么透彻,看来是应某小瞧了你,那就委屈冰三小姐留我家一段时间吧,有你这样的美人在,养养眼也好。”
以凌一瞥他,鼓鼓嘴,“只是讲事实罢了,应少不放我,我也逃不掉,但只愿你遵守诺言,不动我朋友。”
“重情重义也是冰家的特质之一?”
应暮打趣道。
以凌眼神坚定,“任何人都应如此,不仅冰家。”
“我想,我开始对你起了兴趣。”
应暮裂开嘴笑,许久没有像这样开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