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陆仲西送她回家,安宁刚要下车,陆仲西伸出手,“等等。”
“嗯?”
陆仲西侧过身来,安宁鼻尖都是他好闻的木松,安宁缩了缩肩膀,看着他绯色的唇瓣越来越近,内心天人交战。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耳边不合时宜的响起一声轻笑,只见陆仲西的长指上捻着一片落叶。“安助理想什么呢?嗯?”
安宁脸色炸红,磕磕绊绊的说“没,没……”
陆仲西寒潭般的眸子,泛起了一丝笑意,摸了摸她的头发,“回去吧。”
安宁胡乱点头,慌忙下车,飞一般地窜上楼,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身后,陆仲西目光纵容。
前座,许余生缓缓开口,“陆先生……”
陆仲西收回眸子,“走吧。”
楼下只余一排灯光添暖。
安宁上楼后扑在床上一阵懊悔,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等到脸不是那么红,才匆匆拿着睡衣冲进洗手间。
“还有呢?”
“没了”洗完澡的安宁正好接到落落的电话,在她开口前噼里啪啦的一通说,等到说完后才发现那边落落几乎没有开口。
“完了?”
“完了!”
“就这样?”
“不然呢?”
“打呀!”落落恨铁不成钢地咆哮!
安宁望着天花板,悠悠开口,“我做不到。”
落落意味深长得说,“安宁,你就是属鹌鹑的。”
“是,我是属鹌鹑的。那你呢?”
落落一噎,对着泰晤士河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道,“他怎知才子有心联翡翠,佳人无意结婚姻。”
“你感冒了?”安宁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问。
落落晃着双腿,点头。“嗯。”
“你打算浪到什么时候?不要他也不要我了?”安宁问。
也不知道那句话戳到落落的泪点,一瞬间泪崩。对着泰晤士河哭的悲戚。
安宁听的揪心,又不敢开口,只能听对面断断续续的开口,“宁宁,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我一直觉得,从高中到大学到现在,这么些年,我和他纠纠缠缠。我一直觉得,他会累的,就像那个人一样。
可是,这么些年除了你就只有他在身边。我怎么,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一直觉得,等我们都大了,都成熟一点,不用说的太明白凑合着过就成。可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他不说,我怎么知道?
宁宁,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我在伦敦,在他的故乡。我这些年我天涯海北的飞,总是刻意无意地绕过伦敦。宁宁,你说我们,不,我和他是不是就这么完了?
你看,到最后,我也不能说“我们”’
安宁指尖发颤,抖着嗓子说“落落,回来吧。好不好?”
落落抹了一把泪,哽咽“不要,我不要。宁宁,我怕,我忍不住……”
“……可是,”安宁本来想劝她回来的,可是想了想,反正她也快开学了。就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好吧,你照顾好自己。”安宁话音刚落。就听见那边委屈的声音,嗫嚅“宁宁,我钱包,丢了……”
安宁……
“护照也丢了,还有手机……”
“蒋落落,你敢不敢把自己也丢了?!”
“不敢!”
……
最后,安宁打电话给IRIS,让他顺便飞一趟伦敦,索性他本身就在伯明翰浪,可能是乔追的太紧,最近不敢回西西里。熊孩子吵吵着安宁把机票买错了,安宁头大,只得允诺说是半个月后就回去。好容易才给哄好。
伦敦,泰晤士河。
“诺,给你。”落落擦了擦眼泪,将手机还给眼前的男人。“谢谢。”
“stupid。”男人抿唇,修长的指捻着被她毁了一半的手机,嫌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擦干净。那模样,好似落落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落落瞪着眼睛,他说啥?!不过,就算听不懂他说什么,但那一副嫌弃地模样深深刺激了落落本就受伤的小心脏。
“you,whatdo?”
男人听到,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落落。
这是一个典型的欧洲人,大概一九五的身高,一头长及腰线的黑色头发,有紫色的发带束起,眉眼深邃,高俏挺拔的鼻翼下是一双削薄唇。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一样。而那漫不经心的一瞥,落落已经傻眼。我靠!刚刚太衰,没来的及仔细看,大街上随便找人借手机都这么帅,运气要不要太好?!这孩子已经完全忘了刚刚还哭的可怜巴巴的人是谁。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美人从自己面前走远。转眼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