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有办法,出去找他。”萧七盯着这副玉骨看了好久,依旧没什么头绪,它还是牢牢锁在我身上,但只要去硬拉,它就会越缩越紧,但不要碰它,也就没什么事了,我便没再过多关注。
这墓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眼下只能先出去了。萧七去门口拍了几次,外面都没回应,我又开始慌了,“我早说了,这老狐狸的话也只有你信,你看你看,这下好了吧!”
萧七瞪了我一眼,走到了墓门的一侧,左手按在墙面上,推了几下,我干笑,他还当自己是大力金刚掌呢。
谁知他摸索了一会,竟给他摸到了一个暗格,他拿凿子干凿了两下,那一块石头就往外缩,我俩合力将其推了出去。
这暗格估计是当时修建这里的人留下的虚位,用来“通气”的,等我们从里面爬了出来,陈老头早不见了踪影,我就说被耍了吧!
然而还有更雷人的,等我们走出墓室,看到外面,这才彻底傻了眼,这哪是什么荒郊野岭,而是陈老头的家,他带我们兜兜转转不过是原地绕圈,这墓就在他铺子后面。
我一头雾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老头是想干啥。萧七挨个房间去搜,我行动不便,只得挪步到一边站着,直到萧七进去一个屋子,很久没出来,我才赶过去。
这是陈老头的卧室,陈老头也在里面,只不过他现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面色发青,萧七站在床前看着他。
“死了?”我大吃一惊,心里直发慌,这么个大活人,突然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萧七将被子掀开,我看到陈老头裸露在外的手呈绿色,再看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是绿的。
“这是个什么情况?”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话,萧七压根没搭理我,我想起陈老头的同伙毛二,毕竟这里是凶案现场,久待不好,我琢磨着快点离开,萧七倒吸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弄滴血出来。”萧七看了我一眼,我的双手都被玉骨缚着,怎么弄,而且不论干什么都要血,快赶上医院检查了。
我还是老实把手抬了起来,萧七拿出刀来,在我昨晚的伤口上又划了一下,他把我的血滴到陈老头的人中处,什么事也没发生,但过了几分钟,我竟看到有个东西从他鼻子里探出个头来。
“那是什么?”我打了个寒颤,那东西看上去就是一条墨绿色的水蛭,刚探出头来,又缩了进去,萧七不知从哪找来一个银钩子,对准了陈老头的脸。
就在那东西再次钻出来时,他的手上动作很快,马上就勾住了它的脑袋,将它一点点拽了出来。
眼看都拽出二十厘米的长度了,那东西突然使劲一扭,竟断做两截,一截被萧七拽了出来,另一截又缩回去了。
“该死!”萧七将那截不知是什么虫狠狠摔在地上,陈老头的尸体更绿了,我只感觉四周寒气侵身,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了。
我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异样,问萧七那陈老头鼻子里钻出来的是不是蛊,他点头,陈老头身体里的是母蛊,而我身上还有子蛊,原来这老狐狸还真在我身上下了蛊,可我没想到的是,母蛊主竟然是他自己。
养蛊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那些俗称仙娘、草鬼婆的,就是指养蛊的人,他们大都从小被选中,就开始养蛊,他们体内都会有自己的本命蛊,但我只听说过女的,这还是第一次见男蛊主。
而且现在,他还作茧自缚,先死了,那我身上的蛊怎么办!
“母蛊死了,子蛊子蛊还是会发作,只是离这蛊发作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会有其他办法的,现在先离开这里吧!”萧七说着,四下张望。我也想离开这里,可我身上还挂这一具绿幽幽的骨头呢。
只见萧七跑了出去,屋子里只剩我和陈老头的尸体,我十分不自在,不一会儿萧七又跑回来了,他手里捧着一抔土,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却见他把土全抹在锁我身上的玉骨上,那锁着我的玉骨突然就松了。
“诶?”我看着散在地上的玉骨,离开我的身体后,它迅速褪色,很快就变成灰白色,这时才有骨架的样子。
我还想问,萧七打住了我的话,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便和萧七先离开了这里,回到他家,他才告诉我,那墓里的玉骨是陈老头养的。
玉是通灵性的,并且能救人性命,这就是养活玉。常戴玉的人,应该懂得简单的护理方法,让玉活起来。玉和人一样,有肉眼看不见的毛孔,行家称之为“土门”,是排泄玉石内部杂质的管道。玉与人体接触,人的体温就给了它养分,使其有了生命,它就会不断地变化。
可陈老头养的是啥玩意?我表示不懂,萧七又换了种说法,陈老头那是在造玉养势。
随后我才知道,陈老头养的这玉骨是为他夺命的,怎么夺命?我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的,他是看中了萧七的硬命,便想利用我引萧七进去,只要萧七碰了这副玉骨,玉骨就会把萧七的命转给陈老头。只可惜碰玉骨的人是我,而又恰巧这东西对我还不起作用,他的夺取失败了,竟就被反噬死了。
真有这么离奇的夺命手段?我对此持怀疑态度,我身上还有不知名的蛊,萧七说他不擅长这方面,也解不来,但他有个兄弟见多识广,对这个应该有所了解。
我又大开眼界了,第一次听到萧七说他有兄弟,我还以为他就只认识莫三呢。
“也学我得回家一次。”萧七自言自语,我说这里有我呢,我看店,让他放心去。他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在店里来回走了两圈。
“那现在怎么办?”我百无聊赖地问他,他颌首而思,习惯性地敲了敲桌子,说:“我们回一趟老家,我要看你取出胎烛龙纹玉的箱子。”
“你……你怎么知道我老家的事。”我出了一身虚汗,不论发生什么事,最怕牵扯到家里人,我瞪着他,原来他口中的老家是我老家。
却不防他下一句说:“那也是我老家,我是你哥,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