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倒是很高兴,于是道:“好,看见你们的关系这么融洽,朕心甚慰啊!”
九儿看着四阿哥,没有办法叫他‘四哥’,只是道:“四王爷……”
康熙看着九儿,暗自摇头,看来九儿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四阿哥,罢了,即是如此,既来之则安之,也许九儿说得对,有的时候,两个人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只要时时的看着对方便是幸福,想到这,康熙便释然了……
九儿又对三位阿哥道:“十哥,十三哥,十四哥……”看着十四阿哥,笑道:“十四哥,想不到短短的时间你就成了一个大将军,恭喜恭喜啊!”
十四阿哥看着九儿,还是那副淘气的样子,心里很高兴,他虽然远赴塞外,但是,京城里的事他还是知道的,“九儿,看到你开心,我们也很高兴!”
“十四哥今日回京,不如晚上我做东为你洗尘,如何?”九儿笑道。
康熙开口道:“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多聚聚,去吧!朕也有些累了!”
“是!”
“儿臣等恭送皇阿玛!”
“九儿恭送皇上!”
傍晚,京城,流香阁。
今晚的流香阁不对外营业,因为,九儿在这里为十四阿哥接风洗尘,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还有十四阿哥都到了,几个人同桌饮酒吃饭,不管他们现在明着暗着怎么争怎么斗,但是,在九儿面前却是‘冰释前嫌’‘兄弟情深’的。
九儿举着杯子对着几个人说道:“九儿在这里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九儿的关心和照顾,也感谢你们以往对九儿和四爷的支持,九儿先干为敬!”
四阿哥也站了起来,对着几个弟弟说道:“八弟,九弟,十弟,十三弟,十四弟,我也敬你们一杯!”
八阿哥起身道:“四哥客气了!”
“是啊!我们都是看在九儿的面子上才帮你们的!”九阿哥语气不屑的说道。
四阿哥倒是不介意,九儿接话道:“不管出于什么,总之谢谢你们!”
十四阿哥见场面有些僵,于是,转移话题道:“九儿啊!听说你认识这流香阁的老板?是不是真的?”
九儿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十四哥的消息好灵通啊!不错,我是认识!”
十阿哥听到,忙说:“我听说,这流香阁的老板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不仅拥有多家酒楼妓院还有很多赌场都是他开的,真是很想见识见识这个人!”
“可惜,不巧了,这个老板日前下江南了,否则我倒是很愿意为你们引荐……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总会见到的!”九儿笑着说。
几个人点点头,八阿哥开口道:“好了,今日天色已晚,这宴席也该散了……”
“对对对,我要快回去了,不然杏儿又要发脾气了……”十阿哥夸张的说。
“哈哈哈……”众人哄笑。
几人纷纷离席,到最后只剩下四阿哥,十三阿哥,九儿看着两人,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我送你!”四阿哥道。
九儿笑着说:“好!”
十三阿哥看着九儿对四阿哥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聊一聊,我就不耽搁你们了……”说完走了出去。
九儿很自然的牵过四阿哥的手,走出流香阁,对门口的景天等一众侍卫道,“你们先回去吧!”
九儿和四阿哥在月光下慢慢散步……
“九儿,今日的事我已经听管家说过了……”四阿哥有些歉意的开口。
九儿无所谓的笑着,道:“冰块,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这些……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好了……而且,你要做的事我也都能理解,你府上的每一个侧福晋都代表着朝堂上的一股势力,我明白你的难处,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还有……”
四阿哥见九儿盯着自己,有些不明白了,问道:“还有什么?只要你说我便能做!”
九儿一笑,道:“我要说的是,弘历!”
四阿哥脸色一变,叹气道:“九儿,弘历的事……”
九儿转身对着四阿哥,紧紧的盯着他的目光,“不管怎样,弘历是你的儿子……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这孩子……不是因为我,你不会醉酒宠幸李福晋,也不会有弘历的存在,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对她们母子冷眼相待了……”
“不是这样的……都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四阿哥急着说。
九儿笑了笑,道:“你别急嘛!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应该好好的负责,现如今,李福晋已经去世了,你该好好待弘历才是……而且,我已经将弘历接到我的府上了,以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他,你也好好好的照顾关心他,好不好?”
四阿哥宠溺的捏了捏九儿的小鼻子,说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反对吗?只是,弘历在你那方便吗?”
“府里就我一个人,有弘历在,我也不会孤单啊!”
“好,都依你!”四阿哥拉起九儿的小手,两人继续走着,四阿哥忽然说道:“九儿,我想听你唱歌了!”
九儿笑着答应,“好……”
“一见钟情,你已占据我的心,不由自主,从此相伴一路行,时而狂欢,只因你的低低笑,时而悲哀,只因你的泪盈盈。谢天谢地,人海茫茫能相逢,难舍难分,多少柔情深深种,花海草原,携手策马留行踪,千言万语,耳边句句在飘送。面对着你,生命变的多美丽,拥有着你,相依相偎多甜蜜,失去了你,山山水水都多余,失去了你,日升日落无意义。一见钟情,注定你是我的爱,情深似海,只想把你抱满怀,爱到心碎,难道你还不明白,今生今世,怎忍和你再分开……”
九儿唱完回头看着四阿哥,道:“今生今世,我也不会和你分开了……”
四阿哥紧紧的抱着九儿,“我也是……”
两个人相拥在大街上,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弘历来到护国公主府上,一时间不适应府内的生活,也没有人可以说话,性子更加的沉静了,九儿看着弘历坐在角落里,那样子很像是多年前的自己……心里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九儿走到弘历身边,陪他坐着,“你知道我是谁吗?”
弘历看着九儿,摇着头,九儿笑着说:“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可以当做我是你的姐姐,或是姑姑!”
“姑姑?”弘历不解的看着九儿,九儿笑道:“是啊!怎么?我不像吗?”
弘历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姑姑!”
九儿笑着说:“那你现在见到了,要不要认我这个姑姑?”
弘历想了想才点头,“姑姑!”
九儿笑着摸了摸弘历的头,说道:“弘历,你想不想学武功?姑姑可以叫你啊!”
弘历狐疑的看着九儿,显然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子会武功,九儿站起身说道:“怎么?看不起我,要知道你十四叔可是败在过我的手下呢!怎么样?学不学?”
弘历站起身道:“那我学……”
九儿看了看弘历,随后吩咐景天拿来了两把剑便在院子里一招一式的开始教习,短短的半天时间,九儿便发现,弘历的确很聪明,至少仅仅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学会了她的一套剑法。
九儿很高兴的看着弘历,“弘历好聪明啊!弘历想学什么告诉姑姑,姑姑会马上请人来教你!”
弘历很难得的笑了一笑,说道:“我想做一个像皇爷爷一样的人,所以,什么东西我都要学!”
九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弘历,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能有这样的想法,难怪他会成为一代圣君,随后笑着说:“好,我们弘历想学什么姑姑就让人教你什么!”
“谢谢姑姑!”
接下来的日子,九儿不是在府里陪着弘历学习就是进宫陪着康熙,这日子倒是也充实的很,一转眼便来到了冬季,一大早,九儿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外面飘着雪花,凝露和几个侍女开门端进来几个火盆,“格格,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屋子里应该多加几个火盆才不会冷!”
九儿点头,道:“弘历那边呢?”
“少爷那边也添了……夏月在那边伺候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凝露指挥侍女将火盆放好后,挥退几人,走到九儿身边,顺手拿起椅子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格格,天这么冷,不要穿着单衣站在窗前……”
九儿回身看着凝露,道:“打我四十四年进宫,你就一直照顾我,如今我贵为格格,侍女多得很,你也该好好享福才是了……”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凝露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话,景天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病重了,九儿急急忙忙的赶到畅春园,众位阿哥早已等在宫门口,李德全见到九儿后忙说道:“格格,皇上等着您呢!快进去吧!”
九儿点着头,没有看任何人直接走了进去,大殿里,康熙躺在床榻上,几个御医忙来忙去,九儿跪在床榻边,看着毫无血色的康熙直直的躺在那里,这一刻,他想起了当年的裕亲王就是她的阿玛临死前就是这个样子,九儿的眼泪瞬间崩塌,她知道康熙的大限已到了……
康熙被九儿的哭声惊醒了,睁开眼将便看见九儿跪在床边哭成了一个泪人,康熙扯了扯嘴角,抬起手想要擦掉九儿的眼泪,怎奈手上已经没有了力气,九儿看着康熙,“皇上,您想做什么?告诉九儿,九儿帮您!”
康熙挥了挥手,李德全会意将所有人挥退,自己站在床榻边,康熙笑着对九儿道:“九儿,朕这一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天下百姓……唯独你和瑞儿,朕……欠你们的啊……”
“皇上,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
“九儿,朕很想听你叫一声‘皇阿玛’,可以吗?”
九儿看着康熙,李德全也急急的看着九儿,“格格……”
“皇阿玛!”九儿哭喊着,扑在康熙的怀里。
康熙欣慰的笑了,然后落下一滴眼泪,“好孩子……好孩子……”
九儿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康熙才说道:“九儿,朕……马上就要去见你额娘了……其实你说得对,朕当初不该让你进宫的……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知道你和四阿哥难舍难分,所以,朕也不阻拦了……只是,九儿,你知道,你们是亲兄妹……朕可以答应你们在一起但绝不能成婚……”
九儿怔怔的看着康熙,然后慢慢点头,“我知道,我只想远远地看着他……这就足够了……”
康熙笑了,“九儿,你……果然……与众不同……”康熙挥了挥手,李德全立刻上前,“皇上……”
“宣四阿哥进来……”
“嗻!”
李德全走了出去,康熙对九儿道,“九儿,朕已经下旨将‘语梅园’赐给你了,那里的梅花都是朕亲手种下的……”
“语梅园?”九儿不明白了。
“你额娘最喜欢的就是梅花了……”康熙看着九儿道:“以后,那些梅树就交给你了……”
九儿点点头,康熙继续道:“以后你可以住在宫里也可以住在外面,朕知道你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但是为了四阿哥你一定会住到宫里面,所以,朕赐给你一面金牌,这块独面金牌完全可以代表朕,手持金牌可以免死,可以掌握生杀大权,也可以调动三军,亦可以指挥百官,无论前朝还是后宫,见此金牌如见朕,所以,你要善用,知道吗?”康熙将金牌塞到九儿的手里嘱咐着,但是,康熙不知道,他将金牌赐给九儿本意是想着她可以自保,但是没想到,这块金牌却成为九儿和四阿哥之间决裂的一根重要的导火线!
“皇阿玛……九儿知道……”
康熙这才点头,这时,李德全和四阿哥走了进来,四阿哥也跪在地上,“皇阿玛……”
“四阿哥,朕知道你的心里其实是恨朕的,你心里的苦朕也知道,所以,现在……朕将九儿交给你,但是,你只能像对妹妹一样对待她,九儿说得对……相爱的人不一定非要成婚,只要在一起就好……你明白吗?”
四阿哥似懂非懂,看了一眼九儿,又看着康熙,“皇阿玛,儿臣知道了。”
康熙轻咳了几声,又对李德全道:“宣他们进来!”
不一会,所有的阿哥,嫔妃,大臣纷纷走进殿内,跪在地上等着康熙的训话,康熙环视一周,说道:“朕知大限将至,传朕旨意……四皇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康熙看着四阿哥,低声道:“这是朕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朕希望可以弥补对你的亏欠……”
八阿哥,九阿哥对视一眼,眼中带着不甘和落寞,十阿哥只是微微吃惊,只有十四阿哥探究的看着四阿哥和九儿,而十三阿哥则是慢慢点头……
四阿哥震惊的看着康熙,半响后才喊出:“皇阿玛!”
只可惜,康熙已经听不到了……片刻之后,皇宫里敲响了丧钟,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皇帝崩逝……
次日,四阿哥胤禛登基,帝号雍正,四福晋静雅封为皇后。登基大典过后,九儿以为皇上守孝为名离开了皇宫,来到皇陵,此前,她并未告知任何人,走之前,九儿特意让凝露留在府里照顾弘历,而她身边只带着景天,夏月还有一众禁卫军悄悄地离开。
雍正来到公主府是十日之后的事了,听到凝露说九儿早已离开的时候,雍正身子一震,不敢相信道:“她怎么会离开呢?”
凝露知道皇上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于是忙说道:“皇上,格格只是暂时离开去为先帝守灵,百日后就会回京的!”
“这就好,这就好……”雍正点着头。
凝露接道,“皇上,格格走前曾经让奴才照顾四少爷,格格说了,如果皇上驾临公主府就请皇上将少爷接回宫中,格格说,皇上会明白她的心思!”
雍正点着头,看了一眼弘历,吩咐身后的高无庸,“将四阿哥带回阿哥所!”
“嗻!”
雍正又看了一眼九儿的静月轩,慢慢转身,独自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