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干脆的走了,尽管庄家里还有一些人未确实,但也无关痛痒,他把庄家里有名的,权力较大的几人都过了一遍就行。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性!他不相信一个得到大梦珠这种奇宝的人还会默默无闻。照理说得宝人无非二种反应,一种是一飞冲天,闻名远近,另一种低调行事,闷声发财。前者爽快也容易死的快,后者则相对安全点。可不管那种都不可能什么名气权力也没有,人总有意外的时候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就算有心隐藏可时间久了得宝人的某些特性还是会被人所发现。
因此庄家里那些没大权没名气的小姐公子之类基本可以排除了。
低调可能为了安全,可一味的低调反倒失了主动,一个人不可能凭空强大的,那怕有大梦珠的帮助,可若没有将大梦世界里学到的在现实也化成自己的本事是需要资源的。
以楚默为例,他想把梦中习的刀法在现实里用出,前提条件是要有一把刀,而这刀就是资源。
而资源也不是白得的,讲的是一个争字,争庄家大老爹的宠,争庄家的管权都是他们要做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庄家,在约德镇默默无闻。
若真有不争的低调成瘾的货,那他有什么好怕,这种货色能有什么出息?
将心比心,楚默就绝不会如此,一点一点把自有的实力表现出来远比一鸣惊人安全,这何尝不是一种低调,也能少去不少麻烦,因为不会有人惦记着你是不是走了****运得到了什么宝贝。
楚默走的很放心,庄家这边不用担心了,他也无心再去镇上捡“宝”了,再说……他看了一眼鼓鼓的袋子。
也没这必要啊。
现在的他满心都是大梦珠的事,自己的刀法还是要练的,今天再入梦有很大的可能破了木人桩阵。
庄户离他家有段距离,楚默心中有事,手上有意无意的挥着铁夹子,里面隐约有几分刀法意境。
“站住!”
七八人围住了楚默,抬头望了他们一眼也不惊慌,似乎早有料到。
果然来了么……
“小子,你过界了!”
……
约德镇因为战争失去亲人的孤儿不少,为了生存下去,不少选择抱成了一团,尤此行成了约德镇最大的孤儿帮。
孤儿帮在镇上的名声并不好,因为他们的“业务”广泛,小偷、拾荒、乞讨、诈骗、偶尔还客套下强盗,总之什么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事他们都干,虽然大多不是什么好事,但来钱快不是?
熟悉孤儿帮的人都知道,其实帮中的大多数的孤儿很可怜,因为他们大多数人“得”到的东西都要上交给头头。而这些头头则是镇上的一些恶霸流氓混混,这些人靠着手下众多孤儿过得很好,大鱼大肉,丰衣酒足,可孤儿们却只能吃个半饱。
有人会问了,竟然这么惨了,为什么还跟着他们混?
答应很简单。
因为能活命!
不可否认,孤儿们的加入很大原因是被混混们威胁的,可在帮中却能吃到饭,当然不是白吃的,但起码能保证你在毫无收获的一天还有饭吃不会饿着。
其次孤儿们养着混混们,而混混们也不是什么也不做的,孤儿们都是他们重要的生财工具,自然要保护他们不被人欺负伤害了。
用混混们的话说,自己也不是吃白食,而是在收保护费。
有这些混混罩着,手下的孤儿就算失手了,失主也不敢过分,最多只是轻打一顿了事。送官查办这种事还是算了,官比贼还黑,别进去了自己失物反成了“公家”的失物了。
仅这二点就足够那些没有保障的孤儿加入了,当然混混们不是慈善家,一个孤儿在帮中是有分工的,偷窃的,拾荒的等,可一旦超过三天没有收获就会被派去乞讨,为了让人可怜,这些孤儿还会被残忍的打断手脚至成各种残疾以搏人同情。这是最糟的分工,也是所有孤儿都不想得到的工作。
拾垃圾也是一种分工,看上去脏但收益不低而且稳定。
可是垃圾是人制造的老那里人多,收获自然也多,所以有了地盘划分,而庄户这种大家自然是重点,早已被孤儿帮的人拿下。
楚默过界了,若是放在从前他自然不会如此,那怕庄户家收益再多也不会主动过来。这一年来也只有昨晚才赶巧一次,也是因为天色晚了孤儿帮的人都回去了才趁机吃了这些小甜头,毕竟孤儿帮的人也摸不准庄户人什么时间扔垃圾不是?只能白天的时候赶在庄户专本来拉垃圾的人前将有有用的挑走,所以才会让楚默钻了空子,平常他是不会来的,麻烦太多,只是此刻心系大梦珠的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所以现在围住正是孤儿帮拾荒组的人,不过其中也有一个不是他很确实,不是楚默认识孤儿帮的人而是他认识这个不是拾荒组的人,所以才确定。
只奇怪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明白!”
楚默干脆的将装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了大半只留下一点点。
每行每业都有它的行规,就算是楚默这种捡垃圾也有他们定下的规则,若是没被看见就算了,现在被发现了,就要交出大部分的所收物。不过话说回来,说是行规其实还不是看谁的拳头大,这还是楚默,他的能打在约德镇是出了名的,别看他不过十四岁就算是孤儿帮里的那些成年的混混也不敢轻惹的,要是换成别人早被抢走所有东西打个半死以做警告了。
见到楚默这么上道,对方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不想打起来,竟然楚默退了一步他们也不会逼紧,让开了路让楚默过去。
楚默走过他们的让道,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式。
他也没有走远,而是在庄户大院与约德镇路之间的一处茅草亭坐了下来,似在等着谁。
“默子,我来了。”
“阿旺”
一个面相普通双眼却是机灵滑溜的少年走进了亭子,这人正是方才那群人中的一个,不过却是楚默认识,而且认识了很久的人。
什么是过命之交?对于楚默这些孤儿而言没什么伟大的解释,只要你能在一个大雪飘飞的夜晚让出自己唯一的半块地爪。
吃了一顿不知道还有没有下顿的他们,食物永远是他们最珍贵的,把它让出去就等于将命交了出去。那年楚默八岁,刚刚到约德镇的三天。
无处所栖,无物所食,又冷又饿就要死去的时候,正是这个时候遇到了本地孤儿身份的阿旺,比他年长二岁的阿旺却将自己唯一的半块地爪让给他,还将他背到了一间破庙里躲避风雪,这才让楚默活了下去。
尽管那块地爪已经冷冻得像块石头,却是楚默吃过最棒的地爪。
自此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对于这份友谊楚默很珍惜,因为这是最早时候有人关心,这种感觉让尚小的楚默的心很温暖。
直到他十岁前两人还一直在一起混,后来老爹来了,而阿旺则决定加入孤儿帮。尽管二人分开,但情谊这种东西是不会断的。
“默子,你今天怎么会过来这边?”
阿旺随意的坐到楚默的身边,伸了一个懒腰问道。
“这是我想问的,阿旺你不是这个组的吧?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想.?”
楚默表情严肃,阿旺看到了表情一僵随即马上恢复过来故意哈哈一笑。
“想什么了,我只是来帮忙的,这二天庄户的收拾出来很多垃圾,他们忙不过来就请我过来帮忙了。”
“这样最好。”楚默还是有点担心。
“别说我了,怎么样,你钱攒够了没?明年可就要考核了。”
阿旺似乎不想多提自己的事,转了一个话题,楚默想去考游侠的事并没有瞒着阿旺。
..
走在回家的路上,楚默心中还是有点担心。与阿旺在亭子里相聚不过少许时刻,他便提出有事离开,看着阿旺的背景,他知道阿旺有事瞒着自己,很可能就是自己担心的事。
阿旺在孤儿帮中的是被分在偷窃组的,平来他进帮时是希望进拾荒组的,因为与楚默在一起时就是做这的也算是老本行了。但混混们见他为人机灵就把他划到了偷窃组中,阿旺干了三年却是干的不太好,因为阿旺虽然人机灵可胆子却很小做事犹豫不决,有时候所倒是小他二岁的楚默拿主意拍板做决定。
他们二人的关系阿旺没有与人说,他知道因为老爹的关系楚默是不会加入孤儿帮干偷道的,尽管他知道楚默在这方面身手不低。可竟然楚默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为了不让孤儿帮的人去以他的名义烦楚默加入,就瞒下了二人的关系。
现在楚默担心的是阿旺会去偷庄家,因为阿旺有与他说过孤儿帮中的规矩,尤其是偷窃组,如果没有“业绩”被打入乞讨组是铁定的,如果阿旺一直没有收获的话,情急之下打上庄家主意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在约德镇所有人都知道庄家是动不得的。
楚默明白这种可能性很高,若阿旺真没成绩,庄户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目标,一旦成功收益绝对很高。偷窃组与别组不同的是他们的上交收获是一个月一次,量是定的额度,过者有奖,未过者便会打发去乞讨组,而今已经接近月末了。
希望真如阿旺所说的那样只是过来帮帮忙的,不过就算他心中这样宽慰自己,却还是隐隐有一点不安。
经过这事一闹,大梦珠的事他也不来得及和阿旺说。只能再找个机会和阿旺说了,若是大梦珠能让阿旺受益,楚默很愿意分享。
只是很快他就没心思管这些事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进不了大梦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