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萄傻兮兮的笑着。
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收回视线。整理下被弄乱的头发,起身准备离开这个闷死人的鬼地方。林萄眼尖的发现我的意图,立马伸手拦住我。
她还是刚才那副对着姜免傻兮兮的蠢样。
这张在任何人看来都会产生怜爱之情的脸,在我的视网膜里是万般的恶心。
“姜免因为你,第一节课都没上完。你俩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本来在好好的上课,就突然跑出来找你……白芜,你应该跟他说声谢谢的。”
林萄樱唇一张一合。
她的声音不断在我的耳朵里回响。
没错,我是该跟姜免说声谢谢。是他解了围。
“这还需要你说?”我笑眯眯地瞪了眼林萄,林萄吓得跳到姜免旁边,姜免皱眉,心疼的搂过受惊的林萄。他再度抬眼看我时,黑亮的眼眸里盛满责备的神色,他说:
“白芜,你的眼神太凶了。改改吧。”
看着如模范小夫妻的两人,我只好苦笑连连:“对,是该改改,但我改不掉,也懒得改。你们聊,我先走。”
背着一身的狼狈,落荒而逃,也没人关心地追上来。
我走得不急不慢,不慌不忙,矫情地想哭,想想哭又没什么意义。还不如留着点,送给感人的电影。回头看了眼教学楼上悬挂的大型表盘,掐指一算,还有十分钟能让我在这走个够。
突然身后飘来幽幽地声音:
“你就是那个白芜?”
我微微一愣,再回过头来,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个衣服脏兮兮的女孩。
“你是?”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脸有点圆乎乎的,属于标准的路人甲。
她凄惨一笑,似有怨恨地说:“我是那个在厕所里被欺负的人。”
我思忖一会,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便回了声:“哦。”
这不冷不热的回复如同火上浇油,她瞬间发飙,脸上的肉因愤怒而扭曲起来。整个脸像个缺水的包菜,皱成了一团。她虽人小,声音却够尖:“你怎么能袖手旁观?你怎么能装作看不见??你还是个人吗!我被欺负你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
怒吼声回荡在狭长走廊里。
我也有点愣,没想到她是这么在意。
“你这是第一次被欺负?”于是我这样问她,她泪眼朦胧地摇头。
“好吧……”长叹一口气后,我准备开始给她上课了:“你声音这么大,如果敢在被欺负的时候呼救,我们教室的人绝对能听的见你的求救。可你并没有求救,而是在事后埋怨我当时不搭救你。这能怪我?你有力气、有怒火,都冲着我来,为什么不对着欺负你的人来?再说回来,请问是我害得你被欺负?如果都不是,我为什么要救你。”
一丝凉风穿过她被泪****的头发。
她眼里闪着痛苦、绝望,还有些看不懂的东西。
我也没有别的话可说,距离下课也就只剩两分钟,便呆在原地不再走动。
而林萄偏偏在这时候来了。
她眼里的东西我看得一清二楚,对弱者的同情以及一缕难以置信。
她喃喃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