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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世事何苦两难抉

“扑——”海浪拍击,绵延不绝,这动听的旋律,却没人所喜。

“不是的,不是的。”灵儿带着哭腔,连忙摆手解释,轻蹙蛾眉,头摇得像拨浪鼓,在波涛汹涌之下,她显得是多么的渺小、不堪,那无助的双眼,轻退的步伐,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刺激着莫海的心田,他瞪大双眼,弯腰使劲咳嗽,倚着栏杆,内心不断挣扎,如这浪花,为什么,明明做梦都想得到的,近在眼前,却似天边云,触不到,渐行渐远,再眨眼,变了模样。如果能够勒令时光停止转动,我能得到我想要的,可记忆纵然都停留在儿时,还会有我想要的明天与未来吗?我不敢肯定,但我绝不会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不管人生是怎样,却还要继续……

风儿吹,船儿摇,摇到你心,深似海。

世事何苦两难抉?

“那为何,不来找我?难道你真的忙到连一丁点儿时间都没有了?如果你想,时间总会有的,就怕不念。不要找一借口用来敷衍欺骗,万物情可恕,唯有它,不可原谅。”莫海面无表情,站起身,一双犀利的眼睛直视着她,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你想多了,阿海,阿海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灵儿捂着嘴,眼里泪水止不住的流,红着眼眶,闪着绝望。

“人总是会变的,你要明白,学会忍耐,直到像我一样麻木习惯。我止不住我的脑子,不可控制的会浮现出往昔的影子,再比较下现今的惨淡,悲从中来。想,想你的一切,折磨,折磨得我痛不欲生,甚至要死掉,若是能安静下来,那才怪了。”莫海突然上前,食指指着自个的脑袋,脸上的皮肉扭在一起,狰狞到可怕。

灵儿猛然后退一步,跌坐在地,没有起来,就这么看着他,泪眼汪汪,“原来世间一切都会变卦,没有什么会一直存在,这短暂的一生已几经风雨,过往,是不可能再回去了。我们要往前看,不是么?可我们还是朋友啊,这一点又岂会经不住流年?岁月变迁?你是阿海,我是灵儿,无论世间沧海桑田,这件事,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对么?”

“对。”莫海茫然的点了点头,“不,不,我喜欢的是过去,我爱的是灵儿,你,你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咳咳……啊——”他摇头后退,转身面朝大海,嗷嚎一声,向里舱跑去。

……

想象固然美好,可故事不会按照你的意愿发展,偏要违背,像个孩子,又像恶魔,给你无尽的痛苦,让人没有欢乐可享。人不可能同时跨入一条河流,无常,却叹生而为人,无奈。纵然遍体鳞伤,也会咬牙爬着向前,感受阳光照着脸,不刺眼,绝对的意志就像生命绽放的光芒,不熄不灭。人生路,美梦还漫长,怎会因一点挫折而就此葬送?跌跌撞撞,心里却满是滚烫,不尽的黑暗里尚有一息光明,给予我生的希望,只要我把他握在手中,便掌握了主动权,既然,生而为人就要顶天立地,誓要壮志比天高,言盛豪情万里长。要说世间还有谁能让我倒下?只有自己!

……

壮志凌云啊,未酬,却会不会又转眼飘散?

莫海常常以此自勉,可偏偏却管不住自己。

还要,还要不可控制的去想……

那些曾经的誓言,如今在耳边,在风中,在梦里不断盘旋。

曾经踏过的河流,已然干涸,许下愿望系上红绳的大树,如今又在何方?

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蹲在小街巷,如果可以我想要她一直笑,直到老!

啊,过往。

人,为何这么执着不放,那为何却不可以回去?

“一个人不再理我,一个人苦苦躲着我,试问,上苍能回过去否?愿再,观她音颜与花笑!”

如今你又在哪?未来又是什么模样,当所有已变为曾经,那个女孩,还会祈盼,一个幸福的未来,必须有我在么?

世上没有比我再憨的人了,同是一个人,却硬生生分为两个时期,如果再回去,我定会跑上前,把她拥抱入怀,亦会在她耳边轻语,“这次不会再错过,我爱的是你,不是过去,无论你怎变,都是依然我手心里的宝,你是我的全部!”不会再傻傻的执迷不悟,分清什么现在与过去,可我为什么不懂得珍惜呢?往事已随风而去,为何不珍惜现在?就这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望时光溜走,才发现,未来谁也无法确定,凭何有恃无恐,我失去的,是整个世界。顿时,一片灰暗无光,我又迷惘,失了方向,我所依赖的,只不过是你给我无私的爱。

……

再次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却是一片水火交融。

冰炎竟然为了救我而死,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却不知心是热的,瞬间把我融化。王昊陷入昏迷,躺在一旁,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往事片段竟有些不太清楚。

“阿海……”是灵儿在喊他。

声音还是那般柔弱,让人想把其拥入怀里,予她温暖。“那天,我并不怪你,你曾经说过,爱可宽恕一切,何况,你本来就没有错,错全在我身上。我该早些找你,或,不该寻你,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我并不后悔,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始终相信,只要我的身边还有你,这整个世界都是如此美好,你会唱海歌给我听,虽然你并不识乐理,音不着调。你会处处给我关怀,时时给我温暖,虽然到头来你总会把事情搞砸,但会让我发自内心的笑,忘记一切烦恼。你会主动对我说安好,不论早晚,直到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才发现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我喜欢你对我说那些特别的话语,你也答应会天天道给我听,而我并不腻。这属于我们的承诺回忆,却不及世事变化无常,曾许下的诺言,现在早已闭口不言,形同陌路,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如果你愿意倾诉,我想我会用心倾听,可是现在……嗯,答应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上天注定,两个人里要有一方受到伤害,那么,我希望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你,就算天塌下来有我抗,地陷了有我撑,请相信我,灵儿虽是一介弱女子,但若有人欺你,害你,定会第一时间赶到,挺身而出,给你想要安全感,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嘿,不要拿你的大男子主义来吓唬我,好么?你也是人,芸芸众生谁不渴望能得到保护?哪怕只是说说而已,这是心灵上的安慰。就算苦了自己也要快乐你,我只是想证明我爱你,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

“躲开——”记忆中最后的片段是一段巨木狠狠地砸了下来,灵儿把自己扑开,而她却……倒在了火海。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们在骗我,对不对?给我出来,出来啊!我们不闹了好不好?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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