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修一早便起床了,除了要處理自己管轄的星球的事務外,還要盡快摸清這裡的事。
「王子,昨天那位平民還是不接電話,要繼續打嗎?」馬可問,由昨晚到現在已打了五通電話。
「嗯。」伊卡修淡淡回應,沒想到世上還有人不要賠償的。
想起竹梓,還有那個原始型的智能人類,貌似感情很好的樣子明明就只是一堆數據而已。
伊卡修打開了儲存在指環型電腦內的照片,除了頭髮及瞳孔顏色不同,還挺像的,只是剛巧有點像芙妮妲的智能人類嗎?
既然懷疑,就直接走一趟弄清楚好了。
伊卡修與四名護衛型智能人類去了竹梓家,馬可則去調查竹梓一家的來歷。
伊卡修先去察看溫室,溫室裡的玻璃碎片並沒有收拾,壓壞的蔬菜也沒被拔掉。
伊卡修指揮了一名智能人類去敲門,沒回應。
「你進去搜索一下,其餘的跟我來。」伊卡修下達指令。
雖然還不能肯定竹梓跟照片中人有關,但連賠償也不要,一夜之間人去樓空,說沒可疑誰信。
那名被留下的智能人類用雷射劍破壞了門把,直接踹開門。
伊卡修一行下山,到達一條商業街,挑了幾間食品店查問,雖然竹梓有自己種菜,但米、肉、水果之類的還是需要採購。
他走進一間水果專賣店,麗麗立即揚起微笑。「歡迎光臨。」
「你認識她嗎?」伊卡修踱步向麗麗,給她看了紫髮的竹梓的照片。
麗麗被他冷冽的氣場嚇得後退了兩步,盯著他及他身後的三名智能人類默不作聲。
這些人好可怕,也不知道找竹梓有甚麼事,她要去通風報信才行。
「我們甚麼都不知道。」麗麗的父親走過來把她護在身後。
「你認識她嗎?」伊卡修耐心地再重覆問題。
「她偶爾會來光臨。」麗麗的父親認出眼前人是王子,但還是隱瞞了麗麗跟她是朋友的事。
「自己來嗎?還是跟「主人」一起來?」
「最近半年都是她跟另一名智能人類一起來的。」
「沒再見過她的「主人」嗎?」
「她說弗迪生病了,暫時沒辦法下床。」
「弗迪嗎?你們看來挺熟的。」伊卡修沒放過他閃爍的眼神。「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伊卡修揮揮手,他身後三名智能人類立即退了出去,在門外等著。
「那麼關於他們的事,全都告訴我吧!」
回到公爵府。
伊卡修接到了司緹爾的來電視頻,司緹爾不爽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伊卡,飛船的事果然是那傢伙幹的,他親口承認了。」
「你別動他。」
「為甚麼?你差點沒命了啊!」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伊卡修都這樣說了,那他只好先把這筆仗壓後了,不然會惹伊卡修不高興。
「後天是母后的忌日,你會回來吧?」
「不。」
「..那裡的事比母后更重要嗎?」
「抱歉。」
「這樣啊,我會連同你的份一起去拜祭的,你盡管去做你要做的事就好。」
視訊結束。
坐在書桌前的司緹爾把桌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發出了巨大的刺耳聲。
「混蛋!那天我死了,你也不來拜祭嗎!?」
司緹爾走到窗邊,看著佈滿夜空如鑽石般熠熠生輝的星星。
司緹爾難過地喃喃自語。「伊卡,你不原諒我就算了,可是有甚麼事比母后還重要?」
司緹爾閉上雙目。「我們不是雙胞胎兄弟嗎?為何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冷..」
*****
竹梓利用駭客技能查到名單上的親屬的所在地,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五年前已逝世的研究人員的子女,全都被送去了孤兒院,明明還有親戚健在。
竹梓、安潔來到了一間學校,兩人在校門口等了好一會,學生們都已走光了,只剩下那些參加社團活動的,還留在校裡。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餘暉把萬物的影子拉得窄長。
校門口透出一個身影,是位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實習老師--羅伯特,是名單上某位研究員的兒子。
竹梓上前搭話。「羅伯特先生,能借你一點時間嗎?」
「你是?」
「我叫竹梓,他是安潔。」
「我雖然叫安潔,可我是爺們、雄性、公的!」
「我們是從院長那裡打聽了你的事。」竹梓臉不改色地說謊。
咖啡廳。
「羅伯特先生,請問你為甚麼住在孤兒院?不是還有親戚嗎?」竹梓單刀直入。
「沒有那種人,聽院長說我兩歲的時候就被扔在門口。」羅伯特啜了口香濃的咖啡。
「誒?那你認識羅倫斯先生嗎?」
羅倫斯是他的父親,作為研究人員之一死在了那場叛亂中。
「不認識。」羅伯特回答得非常肯定。
「那你對五年前的事有甚麼想法?」
「五年前?啊,你說那場叛亂嗎?那名叛亂者至今仍然活著,國王到底在想些甚麼呢?難怪這裡被叫成「鏽色星球」,不管是貴族還是那些背叛人類的智能人類,都無藥可救了呢!」
「是啊,都腐敗得生鏽了。」
羅伯特先行離開了咖啡廳,留下臉色有些陰沉的竹梓。
「安潔,他明明是五年前的受害者,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沒辦法,他很明顯是被篡改了記憶。」
生存著必須會有自己的人際關係網,要從世上抹煞掉一個人的存在,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工作、朋友、親人、照片..這些生存證明,全都得一併刪除。
以現在的科技,篡改記憶是可能的,但這數量也太龐大了吧!
不惜做到這種地步,王族到底想隱瞞些甚麼?
「我一定會把真相查出來。」
竹梓垂下頭,被頭髮擋著而看不清表情,安潔捉著她的手。「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竹梓微微笑了,是啊!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