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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紫奎兰 (三)

贝尔兰人,占据莱恩公国总人口的1.2%,他们虽然拥有自己的种族,但实际上文化已经和莱恩人日益同化,能够记起的也就为数不多的节庆日和一些可有可无的习俗了,他们在比较古老的时期发源于一个部族,名字则通过寓意变成了莱恩语中的贝尔兰,寓意风,那个部族以风为图腾,在当时是屈指可数的大部落,这也导致贝尔兰地区的巫术和符文学相较于莱恩公国其他地方更为发达,但最终这个大部落免不了走向衰亡,逐渐没落到连图腾都保护不了,被外来的部落吞噬瓜分,到了今天,已经没有人记得自己的祖先,曾经建立了怎样的辉煌:发达的巫术,提前从奴隶制转变为早期民主制度,领土占据沃米达平原的三分之二,在当时极为先进的捕鱼业和手工业交相辉映,甚至出现了军农分离的军事理论,虽然只是一个苗头,但依然让人们不得不感慨这个文明的辉煌。

男孩拉着塞西莉亚的小手,慢吞吞地在大街上行走,一边听着路姬的讲解,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一座高山就耸立于不远处的城市中心,其特殊的地质构造和魔法的帮助下让泥石流的灾害成为过去,城市中的人们通过山上流下来的河水作为水源,城市内外的大片农田也提供了足够的粮食,当地的商业状况也显现出欣欣向荣的场面,杰尔斯伯坦家族将其领地打造的还是可圈可点的。

“塞西莉亚,你来过这里吗?”男孩向身后的女孩问道,塞西莉亚明显非常抵触这里,但也忍不住四周打量。

“小时候曾经来过一次……很小。”塞西莉亚收回了视线。

“是么。”男孩看向远处的山峰,杰尔斯伯坦的城堡就坐落于半山腰的位置。“这座城市很漂亮呢。”

塞西莉亚突然问到:“霍华德,为什么你要来这里呢?”

“因为有人要我来这里。”男孩回答。

“有人?”

“等我干完这里的事情,再和你讲个故事吧。”男孩笑了笑,带着女孩向大街的另一边走去,在横拐过几个路口之后,男孩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目的地:贫民窑。

贝尔兰和大陆上绝大多数城市一样,都会存在这样的三不管地带,大量的危险分子,什么诡异的结社鱼龙混杂,危险和安全的交替地带。

这其中有大量的废弃建筑,男孩避开一些眼线,随意选择了一栋建筑进去。

这栋建筑不大,撑死也就一个小店面的级别,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大量灰尘和蜘蛛网,老旧的承重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塌。

“嘛……帮忙清理一下就暂时在这里休息吧。”男孩挠了挠头,然后他就听见了外面的牛叫声。“诶,来的这么巧啊。”

塞西莉亚有了前两次的经历已经显得平静许多,她大概也能猜到那不是普通的牛了:“他……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的记忆有缺失的部分,反正自我记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我身边了。”男孩打开了门,老黄牛迈着嚣张的步伐走了进来,望了望四周肮脏的环境,对男孩嗤了一声表示不屑。

“到我背后来。”男孩突然对塞西莉亚说道。

塞西莉亚虽然有些许疑惑,但还是乖乖地站在了男孩身后。

戏法·狂风

猛烈的气流直接自男孩脚下向他前面扩散而去,带起了肉眼可见的尘埃风暴在一瞬间就盖住了老黄牛在房间中显得庞大的身躯,一直将尘埃吹出房间

老黄牛痛苦的嘶鸣了一下,应该是被灰尘迷住了双眼。

“还真有你的作风呢。”路姬无奈地说。

灰尘被气流吹散后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片还算干净区域,男孩对塞西莉亚说道:“帮忙去车上把那些稻草搬下来铺在地上吧,顺便也应该教你一些剑术了。”

“嗯。”塞西莉亚乖巧地点点头,虽然只在一起接触了几天,但自从契约签订之后,她对男孩的信任却与日俱增。

塞西莉亚将稻草一堆堆的搬下来在地上铺好,然后男孩将麻布铺在上面就形成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了,一层补了又补的被子放在上面,睡觉的事情就解决了。

“你的沙漏回复了三天,奇点已经开始运转了。”路姬提醒。“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暴露了。”

“应该没有人察觉到才对吧。”男孩有些惊讶。“那两个人怎么知道我要来贝尔兰?”

“那个大叔……”男孩很快就怀疑到了那位好心大叔身上。“是哪里暴露了?他跑腿的时候收到通知……那样的话他的身份就不会是普通卫兵这么简单了。”

“怎么了?”塞西莉亚看见男孩一脸严肃。

“没事,我要找点笔墨一类的玩意儿。”男孩说。

“用刻的比较好,不过难度系数会提高。”路姬回答。

“其实这个可以拿去赚钱啊!”男孩一拍手掌。

“就你那点功夫?”路姬反驳。

“反正魔法师又不多,这个东西可是稀有得不得了的,出门在外技多不压身啊。”男孩说。

“等你先把这些符文融汇贯通再说吧。”路姬说。

“嘛,先教塞西莉亚剑术。”男孩转向塞西莉亚。“来,我们直接开始吧。”

“啊?嗯。”塞西莉亚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拔出了轻剑。

男孩一看女孩标准的架势就问:“你好像学过基础剑式对吗?”

“是,我学习了一年。”女孩说道。

“那教你莱恩的军用剑术之一吧,名字我记得是……白言?”男孩一边回忆,一边耍出一套别扭的剑法,这套剑法的记忆被什么东西清理掉了,只空留下一套形式,男孩能将它耍出来,也能耍出独特的风格,但想要精进却难上加难。

白言这套剑术优势在于快、巧、准,以一种别扭的角度攻击对方要害,对腕力有比较大的损耗,但力气总体消耗却不如一些直来直往的剑术消耗大,对于招架也只有简单的两三式,力求精简,非常适合轻剑使用。

“白言……”塞西莉亚作为莱恩公国贵族阶级的一员并没有听说过这套军用剑术,但贵族的氛围渲染让她本能有些拒绝这种看起来十分别扭难看的剑术。

“……好像这个剑术难看了点……”男孩挠了挠头。“换一个吧。”

男孩换了一种剑术,这次的剑术腾转移挪看的眼花缭乱,但其中的美感不言而喻:“你学过跳舞吗?”

“学过贵族舞蹈。”塞西莉亚面前这种类似舞蹈的剑术让她有些呆滞。

“那就行……东方人喜欢这套,玩剑他们是老行家,这个剑术就叫蝶舞,对体力消耗比较大,力求速战速决,以快速的打击来摧垮对手的防御,总共分为64式,64式打完之后对面不死就出上策,现在先教你前十二式,也是这套剑术的基础,其他剑式多多少少都是由这套剑式演变而来,不过学东方剑式你要记住一件事。”

男孩瞬间似乎化身高人,言行举止之间都带有一丝仙气一般……至少在男孩幻想中是这样的。

“伤人的,永远是剑,是用剑的人,而非剑式。”男孩说道。“不要拘泥于剑式的强制衔接,该变就变。”

塞西莉亚不明所以,只能点点头,但她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于是乎,男孩和塞西莉亚就着粗粮将一天的时间用于剑术的学习……男孩的剑术让女孩有种错觉,她面对的是一个巅峰造极的剑圣而非一个年仅十六的男孩,虽然也许是自己剑术太弱的原因,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老师——那位老管家单论剑术绝对不如男孩。

“为什么你不用剑术赶跑那些坏蛋呢……”塞西莉亚在满头大汗中向男孩询问。

“因为诅咒啊……我不能直接伤人,也就是说哪怕我剑术再高超,我也无法让对方付出太多代价,最多就是麻痹、灼伤这种造成固定伤害而不会有持续性杀伤效果的攻击,对方只要反应过来我是没办法的,比力气和持久我哪里比得过那些大人。”男孩无奈的笑了笑。“还好你有还算扎实的基础,打个套路出来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那你是怎么做到在两个剑术上都有这么出色的造诣的呢?”塞西莉亚追问。

“不知道……其实我不是人类这点我没有骗你,也许我是什么老怪物的转世也说不定呢。”男孩也不知道他的剑术水平从何而来,他知道如何变式,知道下一剑该怎么挥动,但却无法明白为什么,他的剑与其说是剑制与人,不如说是人制于剑,如果他是一个剑圣的话,他的路已经死了。

但天底下估计没几个人能够在多个剑术中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吧,虽然这个剑圣也就当个剑术指导的份,让他去战场估计未必比一个大头兵活的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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