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微风继续吹着,月亮也悄悄躲进了云里。
听着奶奶讲的故事,我在恐惧中伴着轻微的睡意就在奶奶怀里睡着了,只是依稀听见奶奶把我从地堂抱进房间里的声音。
“...孩子,我不知道不拿下你这项能力是否妥当,唉,算了罢,以后你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的......”
还处在朦胧睡意中的我还不解这段话什么意思,但是,当我读懂这段话的时候,还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天生注定还是一种选择。
是啊,很多事情都是天注定的,要是能选择,世上还有那么多贫富悬殊?要是能选择,我不会去走那条路。
我叫阎术,是林岩的一个同学,死党兼好朋友,什么一起偷偷爬树摘果,逃课打游戏,抄作业都干过。?
先来讲讲林岩这个人吧。
林岩,在没有遇见穆老头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他从不觉得世上真的存在鬼,因为他觉得鬼和人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在一个葬礼上,林岩问妈妈。
“妈妈,我们这是干什么啊?”
“参加张婆婆的葬礼啊。”
“妈妈,什么是葬礼?”
“也就是人死后举行的一种仪式。”
“妈妈,可是张婆婆没死啊!”
“说什么胡话呢!参加这种仪式别乱说话!”
“没有,妈妈我没有说谎,你看,张婆婆不就坐在那张椅子上么?”
妈妈顿时慌了,连忙捂住林岩的嘴,连忙离开那里。
林岩天生就是个招鬼的料,有他的地方,不难找出一个鬼。我们住得很近,距离不过五十米,他经常找我出来玩,而更多的是他跟我说那个谁谁谁后面整天跟着一个脸色苍白,眼球里全是灰白色的人。
我不知道他说什么,我只是知道,那个谁谁谁不出两星期就死了,死状就是林岩描述的那样:脸色苍白,眼球里全是灰白,而且还查不出死因,当时只是当作突发猝死处理。
平时林岩喜欢看那些奇门八卦的书籍,整天和我吹嘘古人的高超智慧,晚上不回家喊我留在学校天台陪他观察星宿。
“哎,鼹鼠(阎术),今晚陪我上天台看星宿。”
我正在刷着理综题,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没空!”
又让我陪你去看星星,你当我傻啊......
正想着,小岩撑着桌面,悠悠地说:“宵夜,我的。”
我拿着笔狠狠地一拍桌面:“当我是什么人!”
林岩:“随你点。”
“呵...呵呵...兄弟嘛!别说看星星了,去动物园里抓猩猩都行啊!”我马上转换了一种表情。
我喜欢看周易八卦,他爱研究道术;我穷,他有钱;我努力读书,为了能考上一个好大学;他沉迷于道术的世界,他相信自己有一天能像古代黄裳那样斩鬼而得到飞仙,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玩在一块?我想了想,再撸一口手中的烤串,原来是钱这种东西让我们玩再一块的,不过,真的很好吃!
“哈哈,林岩,快要高考了,我要考到重点大学啦,那时候就吃不到你请的烤串了。”
“哦......”
“怎么了,就要毕业了,不开心吗?”
林岩拧过头去,我看见他左手大拇指一直飞快地点着其他手指,突然,他转过头对我说:“哈哈,鼹鼠(阎术)我算到我俩还会是在同一间学校。”
我一听,就怒了:“狗屁!你成绩那么差怎么可能考到重点大学!”
林岩笑笑不说话。
终于等到高考了,那一年的高考出奇的难,我绞尽脑汁写完就敲钟了,我看林岩那家伙好像什么都不关他事的样子,怕是他老爸已经帮他找好了学校了吧。
经过漫长的等待,我果然考差了,只能去个二流大学,没办法,谁叫我穷,当我拿好行李站在大学校门口时,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林岩笑着向我走来:“怎么样,被我算到了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
原来他高考时运气爆棚,选择题全对,再做几题大题就赶上我的分数,于是就和我来了同一间大学,妈呀,我咋会这么苦逼捏。
碰巧的是我和他还是同一间宿舍,不过也好,以后的宵夜有着落了。
刚放好行李,出门就听见有人议论——这学校有鬼!
我正准备凑过去偷听,谁知道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鬼啊!我吓得连忙后退。
“你才是鬼了!光天化日之下,哪个鬼敢出来受死?”林岩一脸鄙夷道。
我捂着还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说:“特么能别突然出现吓人好吗,人吓人吓死人的!”
“切!老子法术高强,什么鬼,来一个收一个!”林岩双手环抱道。
我:“看了几本地摊上买来的所谓古书就在这逞强,来啊,晚上给我抓个鬼来,抓到了我给你打一个月的洗脚水。”
林岩:“你说的。”
到了晚上各系的辅导员组织学生开了个会,交代了各项要求,也让各自认识一下,开完会我俩就一起回宿舍睡觉了。
由于今天搬东西来学校比较累,我一躺下就睡着了,完全没有来到新地方不适应的感觉。
睡觉的感觉很好很舒适,像一首柔和的歌慢慢响起:
你说的,等我工作了以后
你就答应做我女朋友
这个城市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
我的眼里只有你的美
我就像现在一样看着你微笑,沉默,得意,失落,
于是我跟着你开心也跟着你难过,
只是现在我一直站在这
而你却永远停留过去
我忘了哪年哪月的哪一日
我在哪面墙上刻下一张脸
一张笑着在你对面
。。。。。。
很轻很舒服,好像真的有人在唱歌,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上出现一个点,这个点慢慢地移动,逐渐绕成一个人脸模样,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笑很诡异。
突然那个人脸狰狞着张开大口向我扑来,我耳边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声: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来找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