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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外婆的离开

小学四年级时,姜少锋家的果树就开始疏花少量挂果了。当年摘下来的果子不多但也有680多斤枇杷,单位上的车子过来后一起托运到镇上水果市场上卖,卖了106元,除了介绍费和给了点单位的抽成费后净收入有98。5元。陈爸整了100元钱,办了个存折给少锋,现在少锋家里青菜种植和工资全部归外婆管,但少锋和几个小伙伴赚的钱由他自己自由支配。上次陈爸看到外婆在镇上买了大量的肉、鱼、虾还有些新衣服,但从陈秋燕那里了解到少锋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外婆连连少锋商量一句都没有。陈爸就留了个心眼,跟少锋外婆说了句这钱我给少锋存着先,等他将来长大后再给。外婆听完后皱着眉头很不愉快的样子。

晚上回家后外婆问姜少锋陈爸给了钱没,姜少锋说给了,其实姜少锋一直都知道外婆对他再好也多了个外字,不管他有多好总比不上她的孙子,几乎每星期都有钱进账的,还有工资外婆一直都没有跟他算过账,注册还老叫没钱了,老想着姜少锋拿自己的钱出学费,上次小舅妈带着表弟来了后更明显了,吃的菜比原来的差了一大节,原来一星期还有二次鱼和一次肉的,现在直接降到了没鱼没肉了。还有现在外婆一个月总是抽出一星期回小舅家住着,少锋虽说感到他能独立了,但外婆毕竟在这带了他这么多年,虽说外婆也把工资和赚过来的钱拿光了,但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还是外婆愿意收留了他。

打那以后外婆的话里话外总有点想叫少锋把卖掉水果的钱给交出来,少锋一直装傻充楞,最后外婆实在是蹩不住了,直接问少锋要卖水果的钱。看来外婆这是打算撕破脸了,不打算装了,少锋没吱声。外婆就叫他交出来要不然你就一个人自己过,少锋的心有点空落落的,他真的有这么不讨喜嘛?在爸爸心中他比不上一份工作,在外婆心中他就比不上几十元钱。爸爸为了份工作可以不要他,外婆为了几十元钱说自己要离开,他不是不愿意给外婆钱,而是用钱买来的好他不要,他不稀悍。他沉了沉眼,严肃的看了下外婆说,你真的要那个钱吗?这么多年相处我真的比不上这么几十元钱吗?难道工资和平时卖出去的钱给你还不够用吗?连着问了几句后,少锋接着说你要是为了这么几十元钱要走,你走吧,我不要用钱买来的相处。

第二天早放学回家后,看到小舅和小舅妈带着外婆坐在房子里等他,边上收拾了大包大包的行李,陈爸和单位领导也被叫了过来,看这样子姜少锋知道外婆还是决定要走了,小舅妈看到他进房后尖酸的叫了声,哟!白眼狼回来了呀!领导和陈爸纷纷皱起了眉头,小舅扯了下小舅妈的袖子,低说了声“吵什么吵”,可小舅妈就是不鸟小舅,在那继续大声说着,哟!我说谁的心有你外甥这么黑呀,外婆在这里带了他几年,连钱都给控制着不给用呢?我说这小小年纪怎么心思这么歹毒呀,难怪克死了他娘,他爹也不敢要他呢?陈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小舅,我不知道你们今天为什么把我们叫来,这孩子也是你的外甥,俗话说的话手胳膊轴断了还是向内的,这孩子年纪这么小,你们做为长辈说这话不太合适吧!

小舅沉默了一会,小舅妈在背后捅了捅他后终于开口了,我妈在这里照顾他这么长时间了,家里小孩实在想念的紧,我家小孩放学后也没有人看管,要是我不在我们就的请人看管着小孩,这一年的开销我们可供不起呀。我们夫妻俩商量下,想把我妈接回家去住,总是住在外甥家也不是个事。所以我今天叫领导来就是想说一下要是我妈还继续留在这里那我们小孩的看管费用就要我妈给出,要不然我们今天就带我妈回去了。单位领导和陈爸在想这叫什么事呢!这姜家的个个是极品了,原以为这连家是个好的,想不到这连家更极品了,小孩就那么点卖水果的钱也不给留,领导来之前是听陈爸说过卖水果的事,他也支持陈爸这么做。最后大家征求姜少锋的意见,姜少锋现在也是见多了身边人的冷暖,反正心里木了。他说即然表弟和表弟需要外婆,那我也不拦着了,我能独立了。

小舅妈又跳出来不同意了,我妈这么多年帮你把屎把尿带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后山的东西全是我妈种的吧!这家里的鸡也是我妈养的吧!这家里的锅、碗、被子、农具那样不是我妈买的呀,这些是我妈的劳动成果,你一个小孩总不会连这个也要私吞了吧!这果树全是我妈种的吧!你最少要给个赔偿2000元吧!

陈爸和领导都听不下去了,陈爸说这果树的种子是单位帮他买的,这果树是单位里来人帮他种的,连肥料也是单位拉的,我就不明白这果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了,这家里的菜种子,苗那样不是单位分给他的呀,鸡还不是他的工资拿过来买的鸡籽呀。最后二方纠缠说个不清,姜少锋问外婆,除了果树外,家里什么东西是你的,星期天你过来搬吧,你感到什么是你的就全搬走,陈爸想说什么被领导给制止了。当时外婆和小舅他们全部同意了,小舅妈还提出来要求赔偿这么多年的工资100元,看来这家里人是盯上了这100元钱了,最后又有领导负责起草写了份文书,由单位领导做见证人,已经发到外婆手中的工资和卖菜得到的钱全部归外婆所有,姜少锋再付外婆100元做为这几年外婆对少锋照顾的费用,以后外婆的养老和姜少锋无关。双方签完字后,姜少锋在拿钱前问了下外婆,你后悔吗?外婆没看姜少锋,低着头说了句,我知道我做的对不起你妈,可是我想回家,我想孙子,我也想把你当成孙子,可你始终只是我的外孙。是呀他只是个外孙而己,人家想他的亲孙了呀。少锋吸了吸鼻子告诉外婆,家里除了果树,你需要什么星期天就过来搬吧!

字也签了,把存折也给他们,外婆、小舅、小舅妈也在他家住了一晚上,谁也想不到小舅一家连等到星期天都来不及,次日就开始把家里搬的一空,后山的该摘的摘,不能摘的全拔光,土豆这些全挖光了,连大米也倒光了,鸡舍里只留下鸡大便没扫走,鸡蛋、公鸡、母鸡、鸭子全捉走了。连边上柴房的柴火、农具、连碗筷也拿光,锅也拿走了,灶因为水泥沏的搬不走倒还孤零零,空洞洞留在那里。这和日本人的三光政策唯一不同的估计是没烧吧。连大门上的锁也拿走了,二行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了下来,这时陈秋燕下课回来,她昨晚也听到陈爸跟她讲过,停下单车,过来拍了下姜少锋的肩,走,我带你去检查下看还有别的损失不,走到后山看了刚种活不久就出扯出来爆晒的瓜果苗,真把陈秋燕气的个破口大骂,叫少锋等她一下,回头骑上单车往单位跑,过了五分钟回来后一群小伙伴全来了,手上拿锄头,草耙的都有,大家齐心协力一个多小时就把这拔掉的苗重新种了下去,大家一起去把房子里收拾了下,少锋在大家的围绕下心情倒是好的多了,心里暖暖的。

人多力量大,半小时后家里也收拾好了。陈元朗还说这以后家里没有大人,可以做他们的革命基地了。估算了下星期天要买锅碗这些的钱,大家都相互表示没钱了他们可以先出资,但姜少锋拒绝了,他只要求星期天陈秋燕陪他一起去重新买生活用品,小伙伴们都开玩笑说开始叫媳妇当家了呀。

大家看姜少锋跟陈秋燕,以为肯定是陈秋燕恨不的巴着姜少锋不放,想着陈秋燕配不上姜少锋,虽说家境姜少锋没有陈秋燕好,但这是普通人2。5倍的身材也不是谁都吃的消的。但在姜少锋心里,陈秋燕一直是他的生命中的太阳,有了她,他的人生才会有阳光。幼儿园被人欺负的事在认识陈秋燕后一直没有发生,虽说他被女生保护很丢人,但陈秋燕的的确确是保护了他,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爱,但他知道有陈秋燕在他就很安心,什么都不怕,因为陈秋燕会把一切都摆平,姜少锋心理上很依赖陈秋燕。

这星期余下的几天都跟大家在单位上混厨房吃,这时姜少锋才狠狠的体会了一把他平时吃的有多奢侈。这四菜一汤,二荤二素的,炒的熟倒是熟了,也就有点咸味,其他的味道一点也吃不出来。星期六还是如期的到来,原来打算星期天去买锅这些的行程因为吃了几天厨房的菜后立马被姜少锋给提前到了星期六。星期六放学吃过饭后陈元朗和陈秋燕就骑着单车来找他去镇里买锅、碗、筷,调料品和盐这些村里就有的卖,大米可以向村民买不用老远的运回去,又重又难背。村子里离镇里不远骑单车15分钟就到了,买碗时陈元朗要求多买几个,买了足足20来个,盆子也一样都要求多买,钱不够他出。等买好了所有清单上的物品后,姜少锋的钱也确实不多了,又去买了把锄头,镰刀、草耙还去买了把锁。计算好了回家估计也就只能买点大米和油盐了,陈秋燕在他们买碗筷里就溜去菜市场买了一斤排骨,三斤五花肉了,她早就想吃姜少锋做的五花肉了。下午回到家,陈元朗和小伙伴们约好有事去了,说好了大家晚上来他家吃饭,陈秋燕去洗菜,姜少锋把锅用老菜叶加菜油给狠狠刷了几把,直把那锅给刷的亮晶晶的,等把这些全做完后带上草耙、镰刀、簸箕和锄头去后山,陈秋燕早就趴在姜少锋的床上呼呼大睡了,现在估计天塌下来她也不管了。

到了后山,把土豆地上重新翻翻,还有部份小土豆,或是掉下来,铲了一半的土豆还在,这叫捡漏,虽说一般农家人地上捡的漏不会很多,但因为外婆家翻的忽忙,还有1/5左右的还在,少锋先把这土豆上面的苗用镰刀给割下来,拉到地边上晒,等干了烧草木灰,慢慢整地,一簸箕很快就满了,把这有破损的、小的挑出来后,把簸箕里的土豆全洗了,柴灶里面的柴火外婆倒是手下留情没抱走,估计也没有时间再捆扎吧。塞了几根大的木柴后,把锅里倒了8分满的水,把土豆倒下去,倒了点白酒,扔了一把花椒,撒了二小把的盐,拿着簸箕继续翻地去,边翻地边整出土豆,等翻了三簸箕后,倒水泥地上打算阴干再收拾。回去看了下锅里的也熟了,拿出来吃了下感到味道还不错。先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盖好了给陈秋燕留着,这时陈元朗他们也来了说好的下午帮他整地去,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今天来的只有7个人,还有几个居说去外婆家去了。不过7个人还是够呛的,一下子一锅子的土豆洗劫一空。等吃完后大家各拿了带好的工具,去帮姜少锋把那一块土豆的地给开了,还真别说一亩多地的土豆还真的有点份量,虽说被挖的大部份的,可是这小部份的还有最后的还有大约半亩地没来得及挖,那块没挖的姜少锋说好先放着,把挖过的清理出来估计也有几百斤了。等快挖完时陈秋燕也睡醒了,吃过了土豆后,她过来刚好可以接替少锋,少锋下去清理土豆。

人多了速度就很快了,下午4点半前把这一亩地给整了出来,全部插上红薯苗。姜少锋早早就把推出去打理院子里散落的土豆,把破损的土豆和小的挑了出来,看着满地不大的土豆心里真不是个味,这土豆还差半个月才成熟呢,就这么迫不急待的挖出来。看着这土豆有点像他,被人拔苗助长了。把小的和挖破了的挑出来,洗洗切切后,做了个炸薯条、土豆炖排骨、蒜蓉青菜、五花肉、清炒酱鱼干(大家分到手就吃了,姜少锋留着给陈秋燕考试100分时打打牙签的),菜不多,但胜在份量足,每个菜都是大盆大盆的足量盛着。等这半大小子秋风扫落叶席卷一番后。桌子上杯盘狼藉,陈秋燕和姜少锋在收拾碗筷,清扫卫生。蒋凯瑞和杨浩然吃的肚子滚圆的在叫,哇!这才叫菜呀,我终于明白我平时吃的都是猪食了。喂!小公主呀,你要不要考虑下以后每星期天给我们开个小灶呀,少锋笑笑答应了。吃完收拾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陈秋燕和陈元朗吩咐姜少锋一定要锁好门窗后也一起离开。

等大家走了,家里又回复清冷,姜少锋累的什么也没想,随便冲了个澡擦干身体后倒头就睡了,一夜无梦到天亮,还是被陈秋燕过来叫起床的,家里的钥匙少锋也给了陈秋燕一把,姜少锋起床去后山残败的菜地里掐了点余下来的菜顶和小葱,洗洗切切后,做了二碗面条,放了点肉末。比陈秋燕装的是超大碗,平时盛汤用的,自己的平常吃大的大碗。二人刚吃完,碗还没来的及洗。就看到蒋凯瑞手中拿着一块肉,倪乐鹏、张志强和其他人都人手一份面条、大米、鸡蛋等五花八门的都是吃的,就许志强手中拿着几根葱。一边提着东西往少锋家冲一边在嚷着,快做饭吧小公主,你可是答应我们以后星期天的饭你包的哦,我们快饿死了。姜少锋只能无奈的继续再做一次早餐,还是面条,只是每碗多了一棵荷包蛋。打小这群人在单位上领到的永远是粥配咸鸭蛋,偶尔父母给钱了或是放假赚钱了,了不起买个馒头或包子来啃啃,这吃面条的机会可是去外婆家或是亲戚家做客时才能吃到的。大家吃完了后就去后山看了转了下,看下哪里需要补救的就帮忙一下,姜少锋表示今天不和大家伙一起行动了,他要去山上捡点柴火准备,春天多雨他就柴灶背面那么一丁点柴火了。

当大家表示帮忙时,姜少锋拒绝了,不过陈秋燕是留下来帮忙的,几人吃完收拾后,姜少锋拿着稻草搓了几根绳子,又拿出了条破麻袋,一把竹耙子(前面有8个钩的那种,显扇形,扇柄方向有连着有二米长的细竹杆)。和陈秋燕二人去桉树下捡了半天才丁点枝条,继续跑到了松树那里才看到大量的松针,因为是春天,草都长出来了耙子伸不进去,二人专找岩石方向耙。总算耙了一麻袋,找了个大枯枝把麻袋绑到枯枝上,给陈秋燕拖下去。自己就跑到桉树下把那枯枝捆扎好,再找了衫树枝捆扎,衫树枝全都是扎人的刺,一般上不是没有柴火谁也不太愿意捆这些回去,现在少锋看这干净的山上真的没的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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