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离客栈不仅环境好,位置好,更重要的是——人美!
这荆离客栈的掌柜可是个大美人,因为眼光挑剔的原因,就是小厮、侍婢、厨娘都是个能入眼的清秀模样,而且因为价格高昂,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但住进这里,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故而,财源滚滚。
多种因素加起来,自然也有不少人觊觎这荆离客栈,不过,能在这京城安家立业的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呢?何况是身负沉鱼落雁的美貌却能够守着这一方财源不断绝的客栈的——董娘呢?
荆离客栈中人声鼎沸,酒味浓郁,与其说是客栈,倒不如说这地方是酒馆、茶楼、饭馆和客栈的混合体,一楼很明显就是酒馆,江湖人的洒脱在此可窥一斑,其中,自然有格格不入的家伙。
角落一隅,坐着一桌着青衫布衣,且面容普通的人,却怎么样都掩不了身上的清贵之气。
他们的脸上没有那种常年来行走江湖的风霜之气,眼中也没有久经杀戮的深沉,只是平淡和几分好奇。
就是这一点,就能够让江湖人不理会这群人的存在,一群世家公子罢了,有什么的?
这一桌,不过也就三人,以中间的紫金衣裳的男子为首,男子虽是面容普遍,一眼过去毫无令人印象深刻的人,但那一双眼,凌厉得像是淬了锋芒一般,深邃如寒潭,漆黑如子夜,讳莫如深。
旁边的两个男子,一个青衣洁净,面容清秀,那沉静温润的眼眸,别有一番韵味。一个玄色冷衣,轮廓冷硬,唇若刀削,彰显着他的冷酷,与他的衣着相得益彰。
三人就坐在客栈的角落,冷冷清清,寡言少语,不过是点了几盘菜,一两壶酒,就这么从正午一直坐到了现在几乎日暮西山的时分。
忽的,那玄衣男子出声询问,颇为不解地问那紫金衣裳的男子,“主子,怎的忽然想要来荆城?”还想呆久些?
中间的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斟了一杯酒,自酌自品了起来,反倒是那清秀男子,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折扇,故作高深道,“主子自然有主子的道理,玄影你就不必担心了,跟个老妈子似的,照做便是。”
被唤作玄影的男子皱起了眉,极为不赞同地道,“玄流,有多少人盯着主子的位子看,这京城又是个出了名的是非多,稍有不察便可能身首异处,长期在外,着实不好。”
玄流耸了耸肩,一副“随你怎么觉得”的样子,紫金衣的男子却是轻启薄唇,风轻云淡地道,“星玄门。”
男子的声音低沉,淡然,熏人欲醉,像那四月的春风返芳菲,多了几分高岭的遥不可及。
玄影和玄流先是一怔,而后面上齐齐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原来如此,是因为星玄门啊!
星玄门,一个不知其踪的门派,数百年来,培育出了许许多多的弟子,每隔十五年便会派出几名弟子出世,择明主,谋江山,而后,掀起乱世争斗。
星玄门底蕴甚至可以与紫深皇朝相比,所教导门下弟子的,各行各业都有涉猎,弟子个个皆是可观天象之人,才华卓然,风姿超绝。
而每一个被星玄门弟子选中之人,个个都登上了九五之尊之位,只是没有人能够一统江山,而星玄门弟子一旦择主,同门之间,便会自相残杀,最后留下的那一个,退出朝廷,回到星玄门隐居之处——锁星崖,收弟子,从此不再出现于世人眼中,代替他的,便是他的弟子。
这样奇怪的规矩,怕也只有星玄门定得出来了。
而紫金衣裳的男子来这江湖,想来就是因为又到了星玄门派遣弟子的时候,既然是江湖中人,那么先来江湖看看、打听打听消息也是好的,那么跟未来自己的谋士也有话可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