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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冬淼,准备出发

海浪又一次轻抚着海岸,木窗前风声阵阵吹着风铃清脆悦耳,“铃铃铃铃……”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睁开了双眼……你好,我叫冬淼,是眼前这片海的孩子,为什么我是海的孩子,因为我自从有记忆起,我就没有母亲,每每问父亲为什么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为什么我没有妈妈,父亲那时说“你怎么没有,你看门前那片海,她是你妈妈”那时候我很开心,我觉得父亲很了不起能娶到大海,而我也很了不起,我是大海的孩子,后来慢慢长大,我也知道我怎么可能是大海的孩子,但每次看着父亲从海上回来,都要坐在海滩上看着这片海,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看着一直到很晚……其实我也无所谓啦,不过也不是我没有良心,谁让没有妈妈我仍然过的很快乐呢,还不是依然长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

今天第一阵海浪蔓延上海湾我就醒来了,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20岁了,在这个大海养育的镇子,每个成年的孩子都会被独自或两三个一起送到海上一个月,有的会去贸易,有的会去旅行,有的仅仅只是捕鱼,这种形式的航海我们叫作“放逐”,在我的理解里就是解放啊,早就向往大海,虽然是在大海边生养,可是最远我还没超过过邻家吴老伯的“牡蛎田”,况且海上就意味着我将成为一个真正的“船长”,有自己的船,越想越激动,我一骨碌翻身起床,出了门冲到沙滩上,让冰凉的海水冲的自己精神起来,当我冲洗精神,回头看见父亲又和往常一样已经坐在了门口,看我看着他,对我挥了挥手,让我过去,我惊喜的狂奔到父亲的面前,父亲让我俯身,“孩子啊,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样的日子,你长大了该“放逐”了,这一个月要走好,好好照顾自己,凡事要懂得随机应变……记住,你是大海的孩子。”父亲说的郑重其事,我发誓,这辈子还没有见他这么严肃过,他从袖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绣的很好很精致的荷包,他递给了我,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泥土气息,不解,为什么要带一包土,父亲笑了笑,露出了一排吸烟导致焦黄的牙齿“这泥土是我们海人的习俗,出海带土,可以保佑出海人的安全,这土里还有一粒种子,要是留得住的话,回来就种上吧”我郑重的将这份“神物”放到了衣服的内里口袋,向父亲说道“爹,我是大海的儿子,从不畏惧大海,我可以在这一个月中做的很好证明我已经长大,可以做个出色的海人。”爹笑了笑没有回答……

爹走的很慢,我记忆中一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今天走的异常稳健,缓慢,邻家的吴老伯从家中探出了头来,“老东头,你孩子也要成年啦,唉,这一晃都已经20年了啊,好像西家的孩子也是今天”出来的老人拍了拍脑袋,爹笑着回答:“是啊,这一晃20年了,西家那小子跟我家阿淼一起”“那也好,有个照应,都能帮到点”和西家的孩子,我想想,哦,是西关那家伙,怎么,不是比我小两岁吗,爹和老伯道别又往出海口走去,边走边自语“西家的孩子也20了,真好,真好啊”,走到出海口,看见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和一个黝黑的小伙子,那家伙和往常一样啃着一根玉米,眯着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们你来了啊,阿淼你也到了啊”壮汉喊到,他就是西关的父亲,这一带有名的“海王”,是这一代的捕捞大赛上获的冠军-西钜,可是旁边的西关就反差有点大了,他老爹是个粗汉,他自己硬要走什么书生路线,看人都是眯着眼睛,可偏偏他就爱啃着个玉米,你想想啊,一个文艺的的书生形象,啃着个大玉米棒子,旁边跟着个满身鱼腥的壮汉老爹,这画还真和谐。

“是啊,这一转眼,孩子都大了,就是这艘船吧”爹指了指停在海湾上停着的一艘帆船,说实话,这是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看到过最好的,最漂亮的帆船,纯白色的帆板,蔚蓝的桅杆,美的自然通透,船上一座小小的房子,竟做的和田间小屋很像,窗口放着几盆植物,“这样一个好家伙可不便宜吧,可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父亲笑道,西钜大叔也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船感慨万千“是啊,那时候可没这么好的条件啊,这也是特意为小关和阿淼做的,毕竟我们那时候……”“阿钜,不用说了,孩子们是时候该走了,小淼还不谢谢西关,都是了他的光你才能享受这种待遇啊”父亲打断了钜叔的话,催促着让我们上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打断矩叔当年和父亲在“放逐”中究竟经历了什么,正在我想象着他们那时的“放逐”之旅时,“还像小关说声谢谢,还发什么愣啊”父亲拍我道,我回过神来看一看,西关那家伙早就躺倒了甲板上挂在两根桅杆之间的摇床上,边晃着腿边啃着他那半根玉米,“那个……谢谢西关啊”我咬着牙说道,他突然停下了嘴巴,看了看我,半天说了句风凉话“快上来啊,谢就不用了,准备出发了,别耽误了我伟大的放逐啊,我的青春哟,可不能毁在你小子手里”,该死,这该死的西关,就是这样的不着调,我看了看父亲和矩叔,早已背过身去,我没说话,转了身,我知道这是一种传统,但我可不像西关那样没心没肺,我哭了,踏上了弦梯,走到舵的位置,西关兴奋的大呼,“咯,船长西关,开船咯,我的王国,我来了”我转了舵,乘着风,缓缓的始出了港湾……

“阿冬,你真的没跟小淼说吗,他长大了该了解了…(冬仇,我父亲的名字)“我打算他这会回来告诉他那些年的真相啊”“可是你知道,这一路并不一定平静,就像我们当年,还有她一样……”“不说了,回去吧,我们老了,这片海是要交给孩子们了”父亲慢慢的离开了这片海湾,阿钜叔分明发现父亲微笑的脸上闪着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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