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格避开佐年的视线,沉默着走进卧室,决定让彼此都冷静冷静。
这一冷静就到了中考结束,期间佐年为了中考专心于学业。每天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卧室,早上天没亮就出了家门。除了定期拿取佐格放在她门前的伙食费,佐年没和佐格说过一句话,就连吃饭都不曾一起过。
所以这天佐年拿着志愿表找到佐格时,佐格有些微的愣神。一个月没和佐年照面了,佐格有很多话想和佐年说。
“签字。”佐年语气生疏地说道。
“这是什么?”佐格从佐年手上接过志愿表。“你要去承高?”
“恩。”佐年将头扭向一旁回道。
“承高需要住校,这件事你知道吗?”明明只是一个月没见,佐格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晓得佐年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我知道。”佐年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想见是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情。
“你是不是因为承高需要住校才报考了这所学校,三个志愿都是这所学校,你就这么想从这个家离开吗?”佐格想到此处心痛不已,他不知道佐年居然这么恨他,恨到要从这个家里逃离。
“……”佐年没有回话,但她的表情却证实了佐格所言非虚。
“我尊重你的决定。”佐格掏出钢笔在志愿表下签了字。
拿过志愿表,佐年转身回到了卧室。望着表格下方的名字,佐年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刺痛。抱住被子扑倒在床,佐年闷头痛哭。这就样吧,她从这个家里离开,成全佐格和李小冉。
佐年如愿进入了承高,彻底从家里搬了出来。高中三年,佐年一次都没回家过。她怕回家看到佐格和李小冉幸福的样子,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失声痛哭。虽然每个夜晚,她都是想着佐格哭着睡去的。室友都知道佐年有个十分喜欢的人,此人爱而不得,彻底伤了佐年的心,所以高中三年佐年拒绝了所有追求者。
但是谁成想,佐年却在高中毕业时答应了隔壁班陈航的追求,甚至将他带回了家中。
高考结束后,佐年内心是十分抗拒的。三年来,因为有学校作为后盾,她才能一直不回家。此时毕业了,她不可能再赖在学校不走。最后,在男朋友陈航的护送下,佐年回到了家中。
佐格下班回家看到佐年时,直接呆在了原地。他以为这又是他的幻觉,是他心中的魔魇。“又来了。”佐格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年年,你的行李我给你放到卧室了。”陈航从佐年卧室走出,看到佐格后连忙深鞠一躬。“叔叔好,我叫陈航,是佐年的朋友。”
“是男朋友。”佐年上前挽住陈航的手臂。
陈航看着佐格,瞬间红了脸,好像做错事被家长逮住的孩子。“咳咳,叔叔好。”
佐格皱了皱眉,很是不赞同的看向佐年,却看到佐年四处打量着家里。“怎么没见李阿姨,她还没下班吗?”
佐格愣了片刻,方才想起佐年是在说李小冉。“她已经嫁人了。”
这回轮到佐年愣住了,她以为佐格已经和李小冉结婚了。要不然这三年她也不会以泪洗面,有家归不得。
“你住校后,我就和她断了联系,听说第二年她就嫁人了。”佐格将包放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陈航感觉气氛不太对,拿起书包就往外走。“年年,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佐年没有挽留,将陈航送到了门外。转身回到客厅,佐年发现佐格正望着她刚刚的背影出神。
“我进屋了。”佐格此时的眼神让佐年很是讨厌,她感觉佐格并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在看某个人。那个人是佐格内心深处的魔魇,是所有人不能碰触的存在。
佐格没有回话,依旧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三年未见,佐年越来越像那个人了。刚进屋时,佐格还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将头埋进双腿之间,佐格痛苦地嘶吼着。
佐年在屋里听到佐格的嘶吼,心下一阵担忧。她和佐格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佐格如此失态过。刚刚她是不是戳中了佐格的伤疤,让佐格又想起了原先的事情。原来佐格这么喜欢李小冉,当年要不是她闹了那么一出,佐格是不是已经和李小冉结婚生子?到头来,她还是破坏了佐格的幸福。
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佐年望着角落出神。看来,真的到了和这个家说再见的时候了。半月后填写高考志愿,佐年决定填些离家远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心中做了抉择,佐年准备最近和佐格好好相处,也算是给自己多留点美好的回忆。
第二天一早,佐年便起床做了早餐,想着佐格上班前,两人能久违的一起吃顿饭。
等了又等,却看到佐格目不斜视地直接出了家门。佐年以为佐格还在伤心,锲而不舍地做了晚饭继续等候。连续两天,别说吃顿饭了,佐格都没正眼看过佐年。佐年终于爆发,拨通了陈航的电话。“喂,陈航,我想去爬山,你这几天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