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日后,佐格便开始和李小冉有所接触。
李小冉是李姐介绍的姑娘,今年二十七岁,关系上算来是李姐的远房表妹,之前因为家庭原因耽误了婚事。
虽然佐格比李小冉大了六岁,身边还有个十五岁的女儿,但是周遭人都知道佐格的顾家和佐年的乖巧。总体来说,这桩婚事对于李小冉来说并不吃亏。
“爸爸,你最近都回来好晚。”佐年正在屋里写作业,听到开门声后立刻冲了出来。
“小年,不好意思,爸爸最近有事要忙,晚饭吃了吗?”佐格松了松领带走到沙发前坐下,随手将公文包放到一旁。
佐年乖巧地坐在佐格身旁,一边给佐格按肩膀一边说着今天发生的琐事。
“刘姨晚饭做了三个菜,我们一起吃的。学校最近准备举行朗读比赛,同学们都特别积极,我正在挑选作品,爸爸你帮忙看看哪个合适?”说完,佐年小跑着进了书房。
当佐年从书房出来时,佐格已离开客厅。隐约间,佐格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听出佐格是在打电话,佐年只得抱着书蜷在沙发上等待,这一等就是一小时。
等佐格挂断电话回到客厅时,佐年早已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年,醒醒,进屋去睡了。”轻手轻脚地抽出佐年手中的书,佐格柔声唤着。
佐年睡得沉,并没有听到佐格的声音。
“小年,小年。”佐格提高嗓音又叫了几声。
佐年拧着眉嘟囔了一句,翻过身继续睡觉。
佐格托住差点掉下沙发的佐年,满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佐年从沙发上抱起,佐格迈步走向卧室。“也不怕感冒了。”
佐年听到佐格的声音,下意识抱住佐格的腰身,将头埋在佐格怀里说着梦话。“爸爸,下雪了。”
低头看着佐年的侧颜,佐格有片刻的恍惚。“念……”几近无声,佐格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快步将佐年放到床上,佐格盖好被子后便仿佛遇到洪水猛兽一般落荒而逃。
“我想你了。”客厅里,佐格埋首于腿间。声音里压抑的情感,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绝望。
第二天是周六,佐年比平时稍晚了一些起床。睁开眼睛,佐年看到床头放着佐格替她选择的作品。
欣喜地跑出卧室找了许久,佐年才发现佐格早已出门。餐桌上有佐格给佐年做的早餐,盘子下压着一张纸条。‘小年,爸爸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了。早餐记得全部吃完,午饭我已经通知刘姐来做了。今天在家做作业,乖乖等爸爸回来。’
嘟着嘴去卫生间洗漱,佐年很是不开心。“爸爸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刷牙间,佐年听到厨房传来佐格的手机铃声。慌忙吐掉嘴里的泡沫,佐年拿着牙刷就往厨房跑。
等佐年进入厨房后,来电铃声已断,继而响起信息通知声。随手点开信息,备注名是一个叫李小冉的女性。‘佐格,我到人民公园东门了。’
佐年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犹豫着打开通话记录,佐年发现佐格最近联系人都是李小冉。就连昨天晚上,也是这个人在和佐格通话。
佐年突然明白过来,佐格最近之所以会早出晚归,那是因为佐格恋爱了。
快速洗了脸,佐年早饭没吃就跑了出去。她要去看看李小冉是个什么样的人,佐格和李小冉在一起会露出什么表情。
佐年在人民公园外找了许久,确定两人已经进入公园后,佐年心急如焚。这个公园佐格带她来过几次,除去亲朋好友在此郊游,这里更是情侣约会的圣地。
佐年和佐格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想过佐格会恋爱娶妻。佐格自身条件特别优秀,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可是佐格却一直都没有结婚的打算。时间久了,佐年便以为两人会在一起一辈子。
李小冉的突然闯入,打破了佐格和佐年之间这么多年的平衡。现如今,佐年心中的天平轰然坍塌,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她不想佐格结婚,她爱佐格,从一开始就爱着。
茫然地走了许久,佐年终于发现了佐格的身影。佐年悄悄跟在后面,看着佐格和一位女性并肩走着。两人谈笑风生间,佐格的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刺痛了佐年。
佐年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无法想象佐格对那个女人嘘寒问暖的样子,更无法想象她的以后将没有佐格。
佐年停在原地,抱住自己的双腿哭得不能自已。她不想佐格结婚,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呢?佐格为了她已经和家人决裂,她不能再阻拦佐格去组建新的家庭。佐格的生活除了她,还会有更多的可能。妻子、孩子、孙子,这些都不是她能带给佐格的。佐格会有自己的家人,然后子孙满堂。而她,终究会从这个家里离开。
是啊,离开,她终究是要离开佐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