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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秋风茅屋

“三妹,大哥自从晋升秀才之后,文心虽铸但却时常晦暗不明,严重时沟通才气宣泄体外时把控不住才气流通,大哥的文室纵横不过五米,才气恒流于外会生大事啊。为此,府中暗处寻了许多医家家圣手,也怪那几个庸医,文心所建的医术皆是些伤寒,风湿之流,有何用处。为此,大哥封存才气,多年与普通人无异。”说罢李文感慨万千,脸上的忧色也是愈来愈重。

“那,大哥如今身在何处?怎会这样?莫不是大哥在铸文心之时出了什么疏漏。”李氏听到自家大哥的消息顿是担忧不已。

“没错,我托了可靠之人跟随商队四处奔走,为大哥求良方。在赤阳府的东海之滨有传言说,海水曾冲出一截花香木,色如殷血,木生异香,为一海户所得,在琳琅轩拍卖出了三千万黄金,价值不菲,一半圣世家的族人识货,将其制香,幽室为才气所燃,异香成烟直入文室,可补文心创孔。经医家之人判断,大哥症状类似文心穿孔,乃铸造文心死板不当。大哥听闻,念及府中状况,也不言语,我将府中能派的人手都派了出去,一无所获。”说到这里,李文显然是有些后悔,与其中略显哽咽。

“大哥为了不让我担心,平时俨若无事,后来大哥发现我私下为他求药,大为恼怒,斥责我一番,第二日,我去大哥房中向大哥赔罪,发现大哥已经离去,只留书一封:‘此去东海之滨,二弟勿念。’我遣人在东海之滨四处寻访,一无所得。”此时,李氏才知道自己的二哥为何愁眉暗锁。

“原来如此,大哥平素沉稳,文心穿孔的创伤必是影响极大,否则以大哥的性子,又怎会不告而别。”听到事实情况,母亲反而冷静下来。

“二哥,小妹此次前来实为昊儿,叶开不为人父,为昊儿计,不得不带着昊儿轻身至此,现大哥难寻,府中怕也殊为不易,小妹与幼子也并非贪渎之人,不敢他想,只求二个准允昊儿可去李氏家学启蒙读书,开智之后再做打算。小妹在此谢过二哥了。”言罢,母亲李氏屈身向二舅李文行了一礼。

“三妹这是作甚,昊儿虽幼,却沉稳有度,举止有礼,我也甚是喜爱这个外甥,你我兄妹情深,又谈何求字。李府是你自己的家,莫谈麻烦二字。我这就安排人将你原来那所院落清理出来。”大舅刚不知所踪,如今母亲李氏又是如此行事,李文显然也是极为珍惜,起身要出房门。

“二哥且慢,小妹福薄,自小指婚叶府,夫家也是不易,我阖家三人居柴扉院落,若夫家有所改变日子也是甘美。小妹深知求学治经之难,有二哥能答应我这件事,小妹便已知足,小妹也会浆补衣物,养蚕治丝,我和昊儿二人的生计也不是问题的。二嫂出身富足,如今家时不顺,哥哥应当多加疼爱,我见哥哥若不是几日憔悴,体态还行,明年也许就喜得贵子了呢。”母亲面色不显,显然也是看出了二舅母的小心思,也是,母亲虽为女子,可是聪慧不亚于人,又岂会不知。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小妹,你这是要诛哥哥的心啊,哥哥待你如何你还不知,小时我与大哥蒙学,知你喜爱幼雏,二哥我悄悄寻了一窝雏鸟,爬上树为你摘下,你小时候的笑容我现在还记得,小妹,何至于此啊,你让哥哥如何啊?……”母亲的话令二舅动容不已,顿时呆住,两行眼泪瞬时顺脸颊留下,嚎啕大哭。

母亲的眼泪也被勾了起来,但是母亲向是自有思量,很是刚强,大哥的事家财散了不少,自己如何也不能给家里添麻烦,站在那里,流着眼泪,也不说话。

“好……好……,三妹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强你所求,府中在西岭有一小院,园子幽静雅致,我在其中栽了些许潇湘竹,如今景色怡然,里面那所茅草书屋是我清心治学之所,如今就送与昊儿。至于求学一事,家学如今请的是阴阳家人和儒家舍人,我看昊儿举止端庄,谈吐有物,非池中之物,据我所知,靠近西岭的北垊山中有一儒道举人办一学堂,举人近八十才气洪沛,笔法卓然已至二境笔底春风,落笔春分随动,已在突破三境,云前山深,可惜不知学堂位于何处,我将西岭房屋赠予你也是这个意思,希望有缘。”二舅谈及深山举人显然也很是羡慕,自己身在秀才文位,不得寸进,若得晋举,才气生云,平步千里。

“既然如此,那便让昊儿自己选择吧。”李氏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叶家摔了头之后,已变得不同,那就让他自己选择。

书房外的客厅中,叶昊正在想着自己前世构建思维殿堂时所习所学的华夏经史,记得那时候最喜欢和方添两人共同欣赏纳兰词作,细细剖析,今世的世界没有了隋唐,宋八大,该是何等的无聊啊。

正暗暗想着,“小少爷,二少爷和三小姐让您进去。”王管家深受二舅的器重,也是府里的老人,这才被准许在书房议事时,候在门口。

“好的,我这就去,谢谢王叔。”言罢踩着小鼓点便朝着书房走去,边走边哼,“嗯嗯啊咦,快使用双节棍儿,嗯嗯啊咦。”然后自己嘿然一笑,自己前世思虑太重没有童年,今世皆是天意,有些时候就做个小孩吧。想到这一点,叶昊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一座大山不见了踪影,轻松了不少。

“嗯嗯啊咦”低声嗯嗯着,到了书房,“母亲,您找我吗?”叶昊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

“没错,母亲与你二舅在想你去哪里启蒙。”说罢便将阴阳家,墨家和儒家三者分别,和北垊山的存在说了一下。

“上辈子自己读书只是温的就是孔孟之道,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有这些区别,吾辈读书人,当善养浩然正气。舍孔孟大义,更有何求?”叶昊仔细思索一番便下定决心。

“我要学儒道,明礼义智信。”小小的个子却将这一句话讲得极为坚定,叶母听了也极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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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我们以后住的地方,昊儿,那件茅草屋便是你的书室。”出了李府,叶母便带着叶昊径直来了这里,没让人送,母子二人也走的开心,叶昊也知道,自己重生了之后要在这里开始自己的第一步。

青砖围着的院落,院正中间一间不大不小的客厅,在院落的最后面有一件茅草屋,后面绰约长着许多的竹子,青翠宜人,旁边一间小屋,看来这便是自己的地方了,端详着那件茅草书屋颇有斯是陋室的感觉哦。

书屋前立着一块大青石板,似是门扉指出,颇是简陋,屋里一张书桌,一把客椅,桌上笔墨纸砚齐全,后面几刀几刀的白纸放在一起,是一间练字的好处所。

简单看了下,心中不知怎地突地想起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兴之所至,叶昊抓起手中的毛笔出了茅草屋。

叶母正在收拾院中乱摆的木制家具,也就是几把椅子,虽然普通,可是叶母对自己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盼,自己也算是中年得子,如今也是不惑之年,未来的日子一颗心全在叶昊身上。

收拾东西之际,只见叶昊迈着小短腿,小手手抓毛笔,哼哧哼哧地跑出来,脸上还有这憨憨的嘿嘿笑。看着自家儿子那小包子脸上的褶,心里也很是开心,还是孩子啊。

只见叶昊抓笔就写,自己上辈子没用过毛笔字,但是兴致嘛,叶昊嘿嘿边笑边在书屋前的青石板上写下:“秋风书屋”四个字,字写的扭扭曲曲,潦草的可以,看到这一幕的叶母也是暗自摇了摇头,不过也默认了叶昊为自己的书屋命名的事。

看到自己写的四个大字,叶昊的小手抓着毛笔,嘿嘿直乐,茅屋为秋风所破啊,暗自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改念了一遍,嗯,感觉不错,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又走到屋子里了。

仓促之间,母子两人都没发现叶昊低吟过后,青石板上的四个字隐隐光华流转,随即黯然不见。

谁也不知道,就在几年之后,叶昊名动京师,秋风茅屋成了旅游胜地,更是有一位六岁天才看到叶昊写的四字,吟出了完整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更生了拜师的念头,同样迈着小短腿,奔驰百里求师,成为叶昊的第一个弟子,师十岁,徒六岁传为后世佳话,此为后话不提。

本章完,请看下一章。

【ps: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西岭群童欺我幼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石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屈身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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