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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农忙

端午节后,紧接着就是麦子丰收时节。每当麦子丰收的时候,父亲也会放一个星期的麦收家而回家。二丫虽是小孩子但农忙的时候是不分大人与孩子,人人都要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团结一心一起收割麦子。那个时候没有联合收割机,只能靠人工来收割。父亲胸前挂着大刀,双手握着刀柄,一挥下去,麦子倒了一片。母亲、大丫、二丫自然挥动不了那样的大刀,拿着镰刀一把把的收割。母亲割得会快一点,在前面,大丫隔得比二丫要快点。二丫不敢落后,紧逼着大丫,大丫努力的追赶母亲,就这样三个人憋足劲向前赶着。直到听到父亲的一声号令,“先休息一会再割。”大丫与二丫仿佛得到了赦免一般,拿着镰刀挺直腰杆。割麦子的时候没感觉腰部有多累,没想到猛地一站起来,再也不想弯下去了。

劳动带给二丫的不是尝尽生活的心酸,而是证明自己有用的机会。劳动让二丫享受到生活的乐趣,尽管劳动过程中是疲惫,单调与重复,劳动的时候二丫与大丫最是团结一心,姐妹两个赛着割麦子,而父母也投入到忘我的劳动中,没有时间去给二丫白眼与呵斥,而父母看着二丫卖力的劳动也格外的顺眼。于是乎,父母想大丫二丫加力的干活,大丫与二丫卖力的讨好父母。二丫在劳动是快乐的,发挥着作用,得到了父母的肯定是每个孩子的心愿。每个孩子都希望成为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只要父母报以正眼看她的眼神,二丫都会努力的做好自己。

麦子割倒之后,需要用干菖蒲把麦子捆好,捆好的麦子需要抱到平车里拉到场院上,麦子全部收上来后,等着脱粒了。脱粒也是一项集体配合的劳动,两个壮实的劳力站在脱粒机两侧,周围的人配合着把一捆麦子递给他们,他们把捆麦子的菖蒲抽掉,然后把填塞到机器里,“次喽”一声,“大嘴巴”把吞吃的麦粒与秸秆分离开来。秸秆用叉子叉过来,一个人叉着秸秆,一人扶着把秸秆堆成一堆,等到麦子脱完粒,一个大草堆也堆成了。麦子脱粒是一个多人配合的工作,大丫与二丫负责把一捆捆的麦子从麦堆里拉扯下来,抱给站在机器两侧的人。机器有限,收上来的麦秸秆也要一气呵成的打完,大人不休息,孩子也不会偷懒歇息,场院上一副热火朝天丰收图。

麦收完毕,接下来就是种玉米时节了。在没有改水田之前,二丫家的责任田是一季玉米,一季小麦,也种过几年棉花。小麦是比较省心的农作物,除了丰收的时候忙些,撒两次化肥,其余的不需要操心。而玉米与棉花则麻烦很多,整个过程都需要人追踪忙碌。种玉米需要把玉米一粒粒种下去,在地上锥一个洞,把玉米粒填在洞里,还要放点化肥在玉米上,把再把坑填平。家里有劳力也需要忙上三五天,这些农活都是母亲带着大丫二丫完成的。母亲锥洞,大丫点种子,二丫放化肥,或者大丫二丫轮流着。玉米地有草的时候,母亲带着大丫与二丫一起到玉米地里除草。玉米长到一人高了,母亲带着大丫二丫给玉米上化肥,二丫家的玉米在母亲的精心护理下,长得又高又壮。

临近中秋,到了玉米丰收时节。就是夜晚,借着月光,开始连夜劳动着。月儿照的村庄亮堂堂的,周围洒下一片银灰色的光泽,照彻了整个大地。母亲带着大丫二丫一起劳动,先把玉米一个个地从玉米杆上掰下来,放进背在身后的草篓里,然后再背到家里来。玉米背到院子里,堆放在一起,整块地的玉米都收获下来,门前的玉米堆得像小山一样。劳动是一种责任,大丫与二丫都能吃苦,帮着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是义不容辞的,是家庭没成员都该担当的。孩子们喜欢串门,天晚了,借着夜色,大家在一起玩耍。谁家孩子没功夫玩,她们会自觉的帮着搭手,干活,边帮着把玉米的外衣剥掉边嬉闹说笑。

月色如水银般倾泻下来,连人影儿都照得一清二楚。二丫她们一边掰着玉米,一边把玉米的须攒起来,等到足够多的时候,把金黄色的玉米须的编成一条长长的大辫子,然后把大辫子扎在自己的“小尾巴”上,来回的晃动着,仿佛自己的辫子一下子变得又粗又长,很有成就感。每个女孩都爱美的缘故,都期望着自己拥有瀑布一样的长发,在用心地编织着自己心中那条最美的辫子。

刚把编好的玉米须的长辫子然后扎到自己的辫子上,得意着自己的曼妙秀发,冷不丁,另一个人猛地追赶上来,趁你不注意,把你刚刚系好的辫子给扯下来,而扎辫子的人怎能甘心,千方百计的抗拒着,抱着头,护着自己精心编织的辫子。就这样你追我赶地嬉戏,打闹起来。二丫呢,玩法更绝,竟然把玉米棒夹在双腿之间,蹦跳着,为了防止玉米棒掉落,她边蹦边抓住玉米棒,大伙儿见了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两人手里拿着玉米棒,当金箍棒耍着,你来我往的打斗着,尽管都是女孩子,当然是闹起来,却巾帼不让须眉,场院里洒下阵阵的欢声笑语。就这样,边劳动边谈笑边嬉闹,忘记了疲劳,在做游戏中劳动,在劳动中获得乐趣。在劳动中体验着快乐,在快乐中体验着劳动的充实,相映成趣,相得益彰,其乐融融。

玉米晒干了,玉米粒需要用手一个个的棒子上剥开。那个时候二丫整天不出门,在家里帮着母亲抠着玉米粒,她的手掌与手指头都会搓出一个个水泡来,用针把水泡挑开,缠上布条,继续抠着玉米。在干活上,二丫是特别的自觉,不需要母亲多说一句话。

家里种过几年棉花,家里幸亏有大丫二丫帮忙。棉花种植是一个繁琐细碎投入很多劳力的过程。种棉花时需要把浸泡了几天的棉花种子,一个个的点到地里,浇水,铺膜,等到出牙的时候,要把覆盖在棉花上的塑料膜扣开。等到棉花长到半人高的时候,需要给棉花打岔。棉花是最容易生害虫的,所以需要给棉花打药水,等到棉花开出白花的时候,要一个个的把棉花朵摘回来,然后在把棉花朵上的棉花一一拽下来,白花花的棉花里还有种子,需要把棉花塞在大白布口袋里,然后运到加工厂把棉籽去掉。这些活,虽然不重,但是需要人去打理照顾,哪一环节都要付出劳动与汗水,大丫与二丫在家里的时候没有少帮母亲干这些活。

劳动过后,其他的时光又属于二丫了,二丫又少不得做些缺德的事,又没少挨母亲的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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