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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二、怀孕

列车还在飞快地跑着,这下妈妈可是把自己丢了。

看着外面飞快地向后移的山山水水,自己也便离家越来越远了。

那些山山水水,开始还是那样的新鲜,现在却是那样的陌生,自己心里也越来越害怕了。

自己在这千山万水中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家了,想到这里,忍不住伤心起来。

不一会儿,自己身边便围了一些人,只见他们七嘴八舌地嗑动着嘴巴,一个个用同情的目光向自己望来。

还有好心人把一些吃的送给自己吃,车上的人上来一批又下去一批。

自己一直在哭,眼睛也哭得肿了起来。

火车终于走到尽头了,有一些穿得漂亮的女人也上车来打扫卫生了。

这时,自己才被一人带下了车。他把自己按排在一个楼梯下休息。

地上只垫了些纸板,一日一夜的火车上的生活让自己疲惫极了,虽然身边不断有人走过,可是自己很快带着眼泪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猛地醒来,身边又是一大群人经过。

这正是天桥下的一个楼梯下,自己很快意识到:摆在自己面前的将会是什么。

于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坐了起来。只是看到过路的对自己投来惊奇的目光。

这时,还有好心人叫来了几个穿制服的男人,那些制服也是自己在家里上街时见到过的那一种,便知道他们是管街事的。

他们对着自己嗑动着嘴,也不知在对自己表达什么。

他们中有人来拉自己,可是自己就是坐在纸板上不动。因为自己认为:只要自己一动,便会永远失去回家的机会了,自己也便彻底地丢了。

这时,有个好心的穿制服的人,拿来了一盒饭给自己吃,并把一块写着字的纸板放到了自己的背后,还在自己的前面放了个小瓷盅。

不一会儿过来了一群人,有不少人向自己这边同情地看,看那写着字的纸板,然后向自己面前的瓷盅里扔上个一两毛钱。

自己终于明白了,自己在不觉间成为了什么人了。

自己在家里时,和父亲上街时看到过,有人穿得很脏,手断脚拐的都有,还有的会拉个怪东西,(二胡)人们便会向他眼前的碗里放钱。

愿来自己在不觉间便成为了乞丐。在自己的记意里,这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可能那些人也是丢失了,不知回家了就这样了。多亏了这位好心的人,帮自己想了一个这么好的主意,自己便可以自己赚钱生活了,等到母亲来找自己肯定是没问题了。

于是,自己只好每天带着眼泪在这个楼梯下等了。

一天天过去,开始时,自己不得不在车站走动,找厕所,买吃的,还多收集一些纸,破衣服什么的,这样晚上就不会受凉了。

显然,这个楼梯下的一小块地方便成了自己临时的一个家了。

天热出汗多就去厕所洗个澡。除了生活上的一些事以外,自己就只有好生保护好那块写着字的纸板,和那个瓷盅了——那便是自己的命根子呀!

心里总是等着,看着来去的行人,也许母亲会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可千万别错过了。

就这样,等了又等,望了又望,春去秋来,不知过了多少年月,自己不知流了多眼泪,还是没有出现母亲的身影。

自己也渐渐地觉得这楼梯下的“家”慢慢地变得小了,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长高了,长大了。

眼泪早已流干了,自己也许适用了这种生活了。

对母亲的希望和寄托也在心里变得淡了起来。

自己开始不自觉地留心起车站周围那些正常人的生活起来:看那一对一对的情侣,打扮得多漂亮。

有时自己也会捡一些花来装饰一下自己的这个“家”,可是,只是引来正常人的怪异的笑。

真该死,自己的心脯不觉间大了起来,只好捡些大些的衣服来穿。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打扮,就是没有那些情侣们漂亮,自己有很多时候会羡慕那些情侣们。

更要死的事发生了,这一天在梦里居然梦见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和自己相依相偎,那是多么的幸福呀!醒来时觉得脸发起烧来。

自己无形间觉得自己再也不能住在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了,又在这样众目睽睽下睡,硬是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又找了车站对面一个没用的仓库的一角,把自己的家当安在这里了。

白天还是呆在那小小的楼梯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要来钱,维持自己的生活。

这也算自己的一个“工作台”吧!自从搬到那仓库睡以来,睡也睡得香了起来。

可是自己所要得的钱却比以前的成倍地少了。

自己觉得好象是那纸板大旧了,于是又找到了那个穿制服的好心人,要他帮忙写过了一张。

可是还是一样,钱没有多起来。

自己已感觉得到,自己已和那些正常人高度差不多了,他们都不把自己当小孩了,自然给的钱也就少了。

这生活也就难以维持了。从此便开始饥一顿饱一顿起来,开始觉得日子是那样的难过起来。

不能这样下去了,自己得想法养活自己才行。

可是自己举目无亲,怎样才能象那些摆摊的人一样卖些东西呢。

于是自己便开始艰难地存些钱。

就在这时,有一个中年男人对自己好起来,他见到自己没吃饭,会偷偷地送些东西给自己吃。

自己在挨饿时一见到他,总是会心生喜悦,大概从心里已露出了笑。

这一天晚上,自己正睡在自己的旧仓库家里,日上挣得的没几个,还存了一半,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正饿着呢!

可是,想到这都是为了自己能象正常人一样去买些东西来卖,自己就是多么难受也值得。

这时,忽然看到那边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平时白天都几乎没人光顾自己的这个地方,这会是谁呢。

这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就是他,就是会关心自己的那个男人来了,自己也兴奋地从一堆破衣服里坐了起来。

那人打着个小手电,一股酒气直扑鼻面来,看来他是喝了不少的酒。

只见他提了个白色的塑料袋子,里面是香喷喷的肉,自己的口水一下子便流了出来。

只见那人把那袋子放到自己的眼前,在小手电的光的照耀下,那人嘴巴嗑动了几下。

自己已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吃,于是心里一阵狂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时,他又把一个小酒瓶放到自己的手里,又见他嗑动了几下嘴巴,自己可从来没有喝过酒,只见他是那样的盛情难却,于是也小心地喝了一口。

这东西很难喝,可是喝过之后,自己就好象着了魔一样,全身软软的,象进入了云里,脸也发起烧来。

那人慢慢地靠着自己坐了下来。往日他送给自己吃的便离得远远的而去,可今天他好象丝毫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看着自己不停地吃,还要自己多喝些酒,自己也便喝了起来。

肉吃完了,自己也便满意地迷迷地倒了下来。

这时,那人也好象着了迷一样,一下倒在了自己的身边,他便开始抚摸自己来,此时,自己觉得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亚于那白天里的那一对对情侣。

一阵阵冲动,使自己进入了从未有过的欢乐之中。此时,那男人便比白天里见到过的白马王子还不知要美多少倍。

那人完事后,在大半夜便要走了,自己多次拉着他不放,可是他最终还是按慰地抚了抚自己几下头发,便推开自己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晚上所度过的那一段快乐时光,自己也不再羡慕那些情侣了,自己感到已拥有了真爱。

可是,就在这天晚上以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男人了,他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就象是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母亲一样。

开始时,自己还总以为他要是想自己了便会再来找自己的,那时自己一定得好好跟着他。

特别是在自己睡觉前,在自己挨饿时,总会莫名地想起他,想起他对自己的温存,便会饿也不知饿了,困也不知困了。可是他就是不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几个月过去,自己有一个惊人的发现,自己的肚子大了起来。

小时,看过母亲怀妹妹就是这个样子。

于是每到晚上,一想起那个男人便会伤心地哭起来。

心想,他大概就象父亲一样也已死了。要是活着的话,他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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