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两人各自无言,夏然让夜沐先洗了热水澡,难得对伤员谦让一回。
折腾了一天的夜沐把自己扔到床上正想好好地睡一觉,那边夏然却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云南白药药水和创可贴。
刚刚沐浴完,她的头发散着,穿着可爱的绿色方格底纹和画着卡通小熊的睡衣,乖乖的很是可爱。
夜沐看见一向酷毙了的夏然这副小女生的模样,顿时感觉不自在起来。
“你,出去!”夜沐指着门对着夏然道。
“一点也不可爱,哼!”那边夏然很用劲地把药水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就要走,却没想被夜沐那只长长的胳膊给拦住了。
“你对我这么好。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夜沐换了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问道。
夏然当然不会走进他的圈套:“这你放心,绝对不会!”
“那就好,不然被你这种脑残喜欢上,就麻烦了。”夜沐拿起床头柜上的药水,照着镜子开始往自己脸上抹药水。
夏然走出去,拉上他房间的门。
她是喜欢上他了么?怎么可能,她是喜欢蓝天的呀,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夜沐那种人呢?
可是蓝天。哦,蓝天,不知有多久她没有想起他了。在她最需要关心的时候,是夜沐一直呆在她身边。
所以,她才发现了夜沐的好。夏然觉得,蓝天和夜沐根本就是相反的两个人:一个外表温和,内心其实是非常坚硬冷静;另一个外表凶恶讨人嫌,内心却是柔软脆弱容易被打动。
而她,最恨的就是冷静。蓝天他,就像当初的父亲母亲,不吵不闹,冷静地离开,如同那年她的双亲冷静地去领了离婚证。然后母亲很利索地甩开了自己,父亲一直沉默不语。他们没有一个人,问问她难不难受。
夏然躺在床上乱七八糟地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快中午的时候,夜沐回来不见夏然的影子,踱到夏然房间一看,看见那脑残竟然还躺下床上,小脸通红。
夜沐把手放到夏然额头,发烧了。
“我说你烦不烦啊,不是中暑就是发烧,比狗还容易感冒。唉我怎么这么倒霉跟你住一起?”夜沐叨叨着把夏然拽起来,给她灌下退烧药。一抬眼,却看到夏然颈上的光亮。
他把夏然脖子上发光的项链从衣服里整个掏出来仔细看了看,没错,是楚天歌的贴身手下墨非的东西。
从他认识楚天歌以来,就看到这东西一直戴在他那个手下墨非的脖子上,那个项链的坠子很特别,一个星星形状的坠子,中间却刻着一个微笑的月亮,这么奇怪的东西,他决不会认错。
她怎么会有墨非的东西?夜沐若有所思地看着夏然,心里疑惑重重。
吃完药,夏然很快又睡着了。
“猪啊!”夜沐鄙视地踢了踢夏然的床,转过身看到桌上夏然那个丑丑的背包。那个包还湿湿的,包上的水顺着桌角已经滴答了一夜。
夜沐无奈地摇摇头,蓝天这房间给夏然用,算是糟蹋了。这么邋遢的女人,只能毁了这个房间。他站起来,把包的拉链拉开倒挂起来,想把它晾到阳台上去,却从里面“啪嗒”掉出一把折叠伞来。
夜沐从地上捡起来,想了想,昨天晚上夏然撑的不是这把伞。转身去阳台瞅了瞅,昨天用的伞此刻正撑在阳台上。
原来,那脑残女把另一把伞放在包里,敢情昨天是要去给自己送伞。夜沐转过身来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夏然,叹了口气,道:“脑残。”
夜沐喜欢独立的女生。苏梦总是想尽办法自己把一切搞定,像夏然这种歪歪唧唧走一步看一步的家伙,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应付。
“你,离我远点,听见了没?”夜沐不放心似的,再次对着床上睡着的“猪”念叨了一句。
“猪”什么也没有听到,倒是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