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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看急诊

颜小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许久。当初她以为只要来了广州,就一定能找到贺。可现实却是这般不容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颜小饭看到街上书报摊有公共电话。她灵机一动,心想,“何不用广州本地电话打给贺,因为说不定他是故意不接她的手机来电。”她用公共电话打过去,可惜依然是打不通。

虽然电话没打通,颜小饭还是规规矩矩地问老板,“老板,多少钱?”

老板用粤语回答,“一蚊钱。”

颜小饭听不懂,便说,“不好意思,老板,我听不懂广州话。”

老板有点不耐烦,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一块钱。”

颜小饭客客气气地把一块钱硬币递过去,老板连接都懒得接,歪着脑袋示意她随便放就行。

尽管如此,颜小饭还是轻轻地把硬币放在一叠报纸上。她转身走开,心里有些失落。初到广州的时候,她心中燃起无限的希望和遐想。可是,现在,她开始感到这里十分的陌生。

颜小饭转了几趟公交车,终于坐对一辆途经“滨江东”的公交车。她刚上车没多久,李叔就来电了。李叔说,天色已晚,他开始担心她了。听到李叔这么说,颜小饭莫名地掉了眼泪。在外面折腾了一天,终于有人惦记她了。

回到李叔家。颜小饭刚一进门,屋内立刻传来一阵扑鼻的饭菜香。饭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肴。

李叔说,“这顿饭是你婶婆特意做的,你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天,应该也没好好吃过一顿吧?”

颜小饭肚子饿得咕咕叫,人都有点有气无力。她心里实在想大快朵颐,但出于礼貌,她微笑着点点头,疲惫的说,“谢谢叔公,谢谢婶婆。”

李叔说,“赶紧吃,孩子,看把你饿得脸色都白了。”

李婶吃了几口,突然说,“本来今天应该挺多人在的,可惜啊,我做了这么多饭菜,就我们三个人吃。”

李叔的筷子正好落在盘子上,他敲了敲筷子,说,“美娟,不要在小饭面前讲这种话,让孩子好好吃饭。”

李婶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她笑了笑,解释道,“小饭,你婶婆心情不好,不关你事,你吃你的。”

颜小饭“哦”了一声,乖乖地埋头吃饭。

过了一会儿,颜小饭突然感觉肚子疼。她放下碗筷,赶紧跑到洗手间。可能饿过头,又吃得太急,她腹泻了。

颜小饭在洗手间蹲了老半天。洗手间里的淋浴区和马桶是分开的,看着干净明亮的洗手间,她感觉自己拉的大便熏得整个密闭的空间臭气很重,她一边拉肚子,一边发愁怎么迅速去掉这种味道。

此时,洗手间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颜小饭听出李平的声音,他不知在大叫什么。

外面吵得越凶,颜小饭越害怕出去,但又不能一直躲在厕所。

突然门锁被一股重重的力气拧着,颜小饭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有人在”。然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穿好裤子走出洗手间。

李平原本要进洗手间,发现颜小饭在里面,他便回自己的卧室。他卧室很大,里面也有一间洗手间。

他卧室门开着,颜小饭偷偷瞄了一眼,看到床头悬挂着一幅婚纱照。

李婶坐在沙发一角,她一边擦眼泪,一边骂骂咧咧,“天杀的,把我儿子毁成这样,我一定不会放了他。”

颜小饭不明所以,只是一直劝李婶不要伤心。

乔木明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之后,他迅速冲了上来。

李婶一看到他,马上哭着问,“木明,你平哥伤成这样,到底该怎么办?你们到底打算不打算告他?”

乔木明双手叉腰,斜靠在沙发上,说,“婶,这事比较复杂,还是看平哥怎么想吧,我实在不好说。”

李婶白了他一眼。

李平从卧室走出来,他把手机夹在肩上,边接电话,边大口大口地吃梨。

颜小饭注意到他的脸,上回看到用纱布包裹的地方,现在已经拆开了,露出一条醒目的刀疤。

李平接完电话,很开心地跟李婶说,“我老婆很快就回来了。”然后,转而严肃地说,“妈,这事我会处理的,该向那小子讨回来的,我一分不差的记着呢。”

李婶苦笑一声,叹气道,“这刀疤可咋办?”

乔木明说,“激光啊。”

李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整天就知道整容。”

颜小饭看得晕乎乎的,她也不敢打听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心里暗暗觉得,李平的个性挺像李婶,他们都是那种阴晴不定的人。

没过多久,颜小饭又跑了几趟厕所。

李叔看情况不妙,叫乔木明开车送颜小饭去医院。

颜小饭第一次坐宝马车。她一直很担心自己半路拉肚子,万一把李平的车弄脏怎么办?

到了医院。挂急诊的人很多,只有两个医生在值班。等了老半天,颜小饭又跑了几次厕所。

乔木明跟着李平做事,他累了一天,不停地打哈欠。颜小饭见状,让他先回去休息。乔木明本来不好意思扔下颜小饭一个人,但耐不住女朋友打电话催他,他便塞了五十块给颜小饭,然后才离开。

“4082颜小饭”,终于轮到了。颜小饭起身,她还没来得及走进诊室,一个男人把手搭在她肩上。他面露痛苦,双手抱住肚子,疼得满脸冒汗。

“我先吧。”他有气无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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