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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择是选择,人生是由无数个选择组成的故事

万物生灵都有选择的权利,而世界的起源便是选择的开始。

所以一切的开始皆因选择。

......

......

朝阳初升,如一颗炽热的火球悬于天空,它散发出的神圣光线,缓慢而坚定地逐渐在大地上蔓延开来,为世界带来了光明,结束了漫长黑夜的统治。

万物生灵也皆因温暖而明亮的光芒渐渐复苏,恢复原本的生机与活力。

群山万壑间,洪荒猛兽横行,各种可怕的声音此起彼伏,直欲裂开天地。

城市街道上,人声渐起喧嚣,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然而,有些地方却也并非如此,而那里便是玄灵大陆的北方尽头。

大陆北方的尽头弥漫着蒙蒙黑暗,这里的黑暗仿佛永无止境,如永夜的世界般拒绝着一切的光明,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机存在,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死亡阴影。

这里是整个大陆最可怕的地方,是所有生灵的禁忌之地,没有任何生物敢轻易接近这里,因为这里代表着死亡。

黑暗世界的最深处隐隐有着一座孤峰,云雾从海上陆地上升腾而起,不停向着那处飘去,最终汇聚在一起,终年不散。

孤峰全身石骨,笔直如天柱一般立在大地上,往上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仿佛支撑着整片天空的重量,峰顶直入虚空,穿过厚厚地云层不知通向何处,又像一处通道。

如此神奇的孤峰世间只有一座。

这便是传说中的天柱山了。

天柱山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洁的气息,只是峰底的黑暗却也比任何一处更加浓郁而沉重,那种黑暗,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从中透着冰冷与无情,仿佛笼罩着这片天地的黑暗,都是从这里弥漫而出,显得极不合理。

忽然,远远望去有一团柔和的光隐现,在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中犹如一点烛火在摇曳,随时会熄灭。

渐渐接近,可以发现光团之中有一位男子。

他身着道袍,负着双手站在天柱山前,看着无甚奇处,却又给人一种很是奇妙感觉,仿佛整片天地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身处于令人绝望的黑暗之中平静而自然,不免有些诡异。

近了才能发现普通的面容之上却有着一双并不普通的眼瞳,那双眼瞳很是奇异,如血凝成般妖异,其上刻印着奇妙的六道花纹,在光团的照耀下明亮清澈,犹如能看透天地间所有的事物。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眼前的孤峰,似乎有什么值得他认真思考与研究的事情,世间能让他认真思考的问题真的不多,眼前的问题便是一个。

就这样专注的看着,静静地思考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眉头忽然微微皱了皱。

下一刻,一句很诡异的话便自天柱山底传出:“你来啦!”

这句话很突然,也很诡异,又仿佛只是一句寻常的问候。

但黑暗却似乎因为这样简单的话语隐隐有些兴奋而变得更加浓郁,空气中透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道袍男子平静说道:“是的,我来了!”

“来看山?”

诡异的话语再次从天柱山底的那片浓郁的黑暗传出,这次语气中显得饶有兴趣。

道袍男子微笑着说道:“不错,顺道来看看你!”

对话很普通,像多年不见的好友之间的对谈,但隐隐间却又透着一丝违和感。

“想看我?那将这座该死的山移开如何?”

峰底传出一道笑声,语气间透着几分嘲弄的意味。

闻言,道袍男子摇了摇头,微笑说道:“抱歉,我做不到!”

这里的做不到,并不是真的无法做到,只是不想做,也不能这样做而已。

“果然你依然那般无趣!”话语间显得有些失望,却不是真的失望,这是理所当然的答案,也是预料中的答案。

那道袍男子依旧笑了笑,说道:“若你重现于天地之间,万物生灵或许将不复存在!”

“哈哈。”

天柱山底大笑几声,之后传出话语却异常残酷:“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我自然有权利选择将他们毁灭。”

这句话很霸道,很狂妄,话语间透着冰冷与无情,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着世间万物做出了冷酷的审判。

然而,那名道袍男子却沉默了。

他知道天柱山底下的存在确实有这种权利对世间万物做出审判,也有着这个能力将万物生灵毁于一旦,因为这是他的世界。

世间的一切皆由他所创,为其而生,自然也能由他而灭,为他所毁。

道袍男子看着天柱山眼神流露出几分怜悯,缓缓说道:“数万载的时光也无法磨去你的恨意吗?”

“如果时间能够让我们遗忘所有的一切,那我们的过去还有什么意义?”

略一沉默,道袍男子叹了口气,说道:“何不选择给这个世界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我不给他们机会?真是可笑!我已经给过他们无数的机会!然而,得到的答案一直都未曾改变过,那么只能我来改变这个世界了!相反,我难以理解,为何你还愿意给予他们机会?人性的丑陋,你也并非没有看到,他们的欲望仿佛永远无法得到满足,自从人类诞生以来,便从未停止过互相争斗,大地甚至因此被鲜血浸染成红土,这便是他们的选择,如此充满丑陋与邪念的世界,也就只配毁灭一途!”

天柱山底传出的话语冷酷而无情,似乎因其执念之深黑暗也变得越发浓郁与躁动,甚至整座天柱山都难以压制峰底的强大存在而微微颤动起来。

闻言,道袍男子再次陷入沉默,他想起一道熟悉又已无法相见的妙曼身影,神情很平静,眼神中的情绪却很复杂,他已经度过了极为漫长的岁月,拥有难以想象的智慧,然而这个长久以来的问题,却似乎是他无法解开的难题——他眼神里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复杂,有犹豫,不忍,挣扎,冷酷,漠然,狂暴,最后又想起那人说过的话语,然后平静,真正的平静。

他看着天柱山底的黑暗,缓缓开口说道:“人性有恶亦有善,它们有时往往很丑陋,很复杂,但不可否认它们也是这世界最美好,最纯粹的事物,这点即便是你也无法否认,因为你会变成这样,正因如此,所以我选择了相信,相信人类,相信这个世界,相信他们的选择!”

随着道袍男子话语一字一句的缓慢吐出,他身上的光团也是变得越发的明亮与柔和,宛如黑暗中的最后一片光明,也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

“这个世界是错误的,我要将其毁灭,重新创造一个正确的世界!”略一沉默,峰底的黑暗再次传出话语,语气之间异常平淡,却显得毋庸置疑。

道袍男子感知到他的意志,神情很是平静,这是预料中的答案,心中也是做出了某种选择,然后摇了摇头,认真说道:“不行。”

闻言,整片天地似乎都为之一静,死一般的寂静,针落都可闻其声,就连空气在此刻都变得异常冰冷,气氛很是诡异,沉默持续片刻,峰底的黑暗便传出了清晰的笑声,然后化为大笑,狂笑,其笑如魔音令人不寒而栗,透露出无比霸道的狂气,甚至整个黑暗空间都因其狂笑声而躁动不安,风起雷声至,大地不断地剧烈震荡,如末日降临的前兆。

道袍男子站在天柱山前,神情平静而自然,对于眼前的景象表现得很是平常。

片刻之后,峰底的狂笑声才停了下来,顿时风落狂雷敛,整片天地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只是黑暗却是酝酿的越发浓郁,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寒冷了,天地间到处都散发出可怕的死亡气息。

“就凭你这破山也想阻我?”峰底的黑暗传出不屑的话语,其中包含的强大意志便是天地都不敢违抗,当真霸道至极。

闻言,道袍男子微微一笑,说道:“可你终究还是被这天柱山镇压于此不是?”

这句话很是平静,宛如只是述说着事实一般。

“你这破山能阻我一时,还能拦我一世不成?待我破封之时,便是这天地万物重塑之日,到了那时即便是你,也休想阻止我。”

那道袍男子看了看峰底那愈发浓郁的黑暗,很肯定的说道:“没错,待你破封后我无法再次阻止你,但你还是无法成功。”

峰底的话音再次响起:“你为何如此肯定?”

话语间异常平淡,令人无法看透其此时的心绪。

道袍男子偏头看了看外面世界的风景,微笑道:“我无能阻你,自然有人可以。”

闻言,峰底嘲讽说道:“天地之大除了你,谁敢阻我?谁又能阻我?”

道袍男子说道:“阻止你的不是我,是你创造的这个世界啊!”

“当真可笑至极!世界的一切皆由我所创,又如何有能超越我的存在?”

道袍男子微笑说道:“会有的,你且在此安静的等着吧!”

......

......

相传,有着这么一句预言:

当魔物从黑暗深渊觉醒,世间化为地狱之时。

命运将会选出一位圣人,并将授予此人拯救世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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