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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偷酒之乐

日落西山,天边出现一道红霞,宛若仙女手中舞动的红纱。

回到小院,已过了申时,齐川三人为报答杜聪、牧野二人相助,报师门之仇之恩,便商量着如何行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他俩一顿。三人简单商量了一会,当下便决定齐川带着柳辰上街买些好菜,则让黑牛去打酒,黑牛骂道:“要喝好酒,那还不好办吗?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弄来几坛好酒!”

齐川与柳辰见他说得真诚,当下也没做询问,任由黑牛去了,他二人简单与杜聪牧野二人说了几句,也并行走了出去。

这是在别人家中,牧野自然不敢放肆,他学着杜聪,正襟危坐在凳子上,心里却在犯嘀咕:“一点都不舒服,还不如随便找个破庙住了!”

不大一会,黑牛抱着两坛未开封的酒走了回来,他见牧野如坐针毡,一会儿挪挪屁股,一会儿晃晃身子,便猜出个大概,忙道:“二位不要如此拘谨,大家都是兄弟,你们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来来来,咱们先大醉一场!”

说罢,“砰!”的一声,他将一坛酒重重地放在桌上,右手猛地一掀开封盖,一股浓郁的酒香登时传了出来,刹那之间,屋子里到处飘散着烈酒的浓香。

牧野伸长了鼻子,在空中狠狠的吸了几口,脸上既是兴奋,又是焦急,他咽了一口口水,喜道:“黑牛兄弟,这可是‘浏阳河酒’?”

黑牛“嘿嘿”一笑,道:“牧野兄弟真识货,这正是‘浏阳河酒’!哼,刘成这贼厮鸟真是会享福,这等好酒就在他那新房的床底下藏着,只剩下三坛,起初我还以为这坛子里藏着什么宝物,一拳打过去,碎了一坛,酒香味瞬间溢了出来,那叫一个醇厚啊!唉,不瞒二位,当时我肠子都悔青了,见那坛子底下还剩下一点,二话没说,抓起来就喝了个精光。”

“我见还剩下两坛,便起了私心,偷偷地在刘成床底下挖了个洞,将剩下这两坛埋了起来,嘿嘿,我本想日后自己一人偷喝,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喝有什么劲?今日难得有这等机会,便取了回来,与二位兄弟共饮!”

黑牛顿了一下,向牧野竖起大拇指,夸道:“牧野兄弟,可真有你的,我这酒刚一开封,你只闻了一下香味,便猜出了这酒的名字,这等功夫,我可是学不来的!哈哈哈……”

牧野谦虚道:“哪里哪里?黑牛兄弟过奖了,我自幼就与师父住在山中,一年之中不曾下山一次。可我那师父是个大酒鬼,他每次下山,定要采购回来几坛烈酒,闲来无事之时,便抿上几口。我师父他从不允许我们二人喝酒,我师兄他定力强,能把持得住,我可就不行了,日子久了,我馋的牙虫都起来了,便开始偷偷喝我师父的酒,我知道喝的多了,师父他定会有所察觉,便一口一口地偷着喝,因为每一口都来之不易,所以每一口都极为珍惜,一来二去,练就了这闻香辩酒的功夫。嘿嘿……,说出去,让黑牛兄弟你见笑了。”

他只顾自己说话,未曾留意杜聪,只见杜聪眉头拧成一条,心道:“师弟也真是的,说话不知收敛,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他心中有气,碍着黑牛的面,不敢当场发作,只得咽了下去。

黑牛可不管这些,他与牧野性情相投,巴不得牧野多留下几天,打着哈哈,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嗨,咱们说这些干什么,还不如先干一杯,尝尝味道!”

“那真是求之不得!”

牧野从凳子上窜了起来,跳到黑牛跟前,黑牛却道:“瞧我这脑袋,没碗怎么喝酒?你先在这等会,我去去就来。”说罢,便迈开大步,向另一间小屋子走去。

杜聪咳嗽了一声,牧野转过身来,瞧着杜聪,只见杜聪翻着白眼,板着俊脸,道:“师弟,明日还要上路,可不能贪杯!”

牧野见杜聪出言扫兴,骂道:“师兄,你不来喝倒也罢了,还总是扫我的兴!我话说在前头,这可是上等的‘浏阳河’,师父他老人家活了这么久,都没喝上几口,你倒好,好酒摆在眼前,都不屑一顾,师父若是知道了,定会气炸了肺不可!”

“哼!就你知道的多!”

杜聪反唇相讥,回骂道。

牧野“嘿嘿”一笑,道:“说来我与这酒还有一段渊源,师兄你要听吗?我这就说给你。”

杜聪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答话,牧野接着说道:“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师父有一次下山回来,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葫芦,我见师父他整日把那葫芦装在怀里,时不时地拿出来看上一眼,嗅上一鼻子,满脸都是爱惜之色,我瞧着不对劲,便找了个机会,问师父他那个葫芦是从哪里来的?为何每日都要戴在身上?”

“师父骗我说他下山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一位道士,那道士说他印堂发黑,近日定有血光之灾,要师父多多小心点才是!师父施舍了那道士一两银子,求那道士做法,为师父消灾解祸,那道士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送给师父,并且还说什么:‘无量天尊,贫道与施主有缘,又得施主如此馈赠,内心感激之情,不胜言表!这个葫芦吸收……日月精华,灵气深重,有吸灾免祸只能,贫道一直戴在身上,今日忍痛割爱,就送给施主了吧!愿施主日后多多珍重,频道告辞!’嘿嘿,师父这等荒唐到家的鬼话,能骗得住我牧野?”

杜聪皱着眉头,问道:“你怎知师父那番话是在骗你?这等奇缘,也绝非没有。”

牧野“哈哈”一笑,道:“师父跟我说这番话时,结巴地不成样子,可不是在撒谎吗?我一开始就知道那葫芦里装的定是酒,他怕我偷喝,才编出这等蹩脚的瞎话,嘿嘿,那天夜里我就趁着师父熟睡,悄悄地爬起来,往他房里吹了点迷魂香,把那葫芦偷了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葫芦里分明装满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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