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即的这场阴雨连绵的天气,虽有烟雨朦胧的凄美,可对一些喜爱户外运动的人,还是觉得有些踌躇和可惜。
原本这个周末冯涛准备带雯雯游玩一圈散散心的,看此光景也只能作罢。
昨晚这一宿连夜奔波,又闯了车祸,此刻冯涛倍感疲乏。
在加油站稍息的停留,雯雯总算可以透透气了。连日来自己的种种猜疑,感到既荒唐又让人难以捉摸。
下了车径步来到网架下的边缘,一串串不规则的水珠从顶棚跌落,不间断地掠过眼帘。水珠浇灌着水泥地面,被吻起一团团水花。
迎着风望着雨中的街景,雯雯内心思绪万千。吟叹自己的将来会融入这个城市吗?故事里才会有的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难道自己真的也会有灰姑娘的童话?
加完油冯涛喊了声:“雯雯,上车走啦。”
“哎——就来了。”雯雯嘴里虽应了句,可脚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仰望着灰蒙蒙飘雨的天空,就犹如此刻自己的心情,何时才会有骄阳照耀?
冯涛见雯雯迟迟没有进车里来,就把车开到她近前,侧目瞧了一眼雯雯。那是一张充满惆怅的脸,下了车来到雯雯的身旁,顺着她的目光对着天空说:“下雨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赶快走吧。”说着给雯雯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雯雯转过头深情的望着冯涛,眼睛里传递的讯息,还残留着些许的彷徨。
煽动着亮眸说:“涛子,你还是把我送回餐厅吧,我想继续打工。”
冯涛一脸的不解问道:“我还没问你究竟是为什么失踪,为什么又在短信里那样说?回去打工,不!我舍不得你,我怕……怕……”
雯雯整了整冯涛给自己披上的外套,然后双手接过顶棚坠落的水珠,那水珠击打在掌心上,虽四溢溅起美丽的水花,也只不过是稍纵即逝的停留,却不能定格成永恒。
那纤巧的手指并拢着紧紧握起,握住的却只是冰凉的水印。故作镇定微笑着说:“你来看,我像不像手里的水花?我的失踪难道不像时水花形成后的消逝吗?”
“雯雯,你在说什么?难道……难道你以为这一切是泡影是吗?”
“我原本没打算要走的,我也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你,我可以被捉弄,可我付出的爱容不得欺骗。既然你身世这么好,为什么去餐厅?”
“我去餐厅……这一时说不太清楚,回头我好好给你讲好吗?可你为什么要走呢?”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难道我连了解的权利都没有吗?”
“这话说来话长了,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嗯,你和陈硕关系很好是吧?”
“对,非常好,毋庸置疑,就是他我才能遇到你。”
“嗯,是嘛!那我该相信谁呢?一开始进了你们家,我就产生了质疑,昨天就是他亲口告诉我你的家境,我才决定了离开。”
冯涛一把握住雯雯湿淋淋的手,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追问道:“什么?你就因为我们家,才要离开的是吗?”冯涛摇着头松开握着的手,掏出手机说:“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背景,是有原因的,以后你会明白的。至于陈硕怎么说的,那,我给他电话,你再问一遍。”
“涛子我现在已经确信了,你那像投简历的个人资料短信,发给我之后,还让我上网查,那时我已经信了,不然也不会让你去车站接我。不用再问陈硕了,我之所以离开,你想嘛!一个是身份显贵冯涛,而另一个是普通家庭的涛子。我一时很难区分,就是怕受骗,所以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冯涛放回手机,张开双臂把雯雯拥在怀里。笑着对雯雯说:“傻瓜,真是难得一遇的傻瓜。别发呆啦,从今天起乃至以后,我冯涛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涛子,那你还是要先送我去餐厅好吗?什么事不是讲究个有始有终嘛。”雯雯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被冯涛紧紧地拥抱着,而且两张脸贴的那么近,忙侧了一下脸继续说:“去餐厅好不好,就算是道个别嘛。”
冯涛点了一下头,额头贴在雯雯的头顶说:“嗯,我现在真的好累,改天去可以吗?”
“嗯,可我就这样直接去你们家吗?上次就觉得好唐突,我心里......唉!”
“雯雯,我爸妈都在张罗我们的婚事呢,到家里怎么了?那是咱们自己的家啊。”
雯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挣开怀抱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刚刚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家在准备咱们的婚事。”
“你再大声说一遍。”雯雯简直就要喜极而泣。
冯涛欣慰的微笑着,伸手再次抓住雯雯的手,微微闭上了眼睛,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猛抬头望着雯雯惊呆的表情大声说:“我要娶你......我要雯雯嫁给我。”
嫁给我...嫁给我......余声在烟雨迷蒙的加油站持久的回荡着......
加油站路过加油的的车辆及工作人员,听到这一声真诚的表白。纷纷定睛观瞧,那一张张笑脸都发自内心默默地祝福她们。
雯雯心花怒放的冲进雨中,昂起头旋转着身体,张开双臂任肆意的雨点冲刷着脸庞。
冯涛憨笑了一下,也冲了过去,挽起雯雯的手双双在雨中旋转着。
别在耍浪漫了,都淋成落汤鸡了好么——
当雯雯肩头的外套被甩了出去,俩人才停住旋转的脚步,捡起外套顶在头上钻进了车里。
下雨的天总能使人拾起那些难忘的回忆,谁的雨伞又是为谁撑开在那避雨的屋檐。而谁又在雨中奔跑,追逐那一份难舍的眷恋……
雨水孕育着万物蓬勃生长,而成长中怎能缺少雨后的艳阳晴天……
闫敏坐在回家出租车里,可以说是收获满满。心情更是空前的亢奋,心里想自己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该多好,想着想着突然就有了购车的打算。
紧抱着怀里的挎包,又在犯愁了。怎么样才能把所有金子变现呢?还有就是这香炉像注入了魔咒一般,可自己这身子骨,再若是继续讨出金子来,恐怕非散架了不可。
到了小区内单元楼的门口,闫敏付了车钱后,吃力的抬起屁股下了车。
虽步履蹒跚的爬完楼梯到门前,可打开房门进到自己卧室内拉开挎包后,真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简直完全变了一个人。
只见闫敏反锁房门飞身跃起趴倒在床上,从包里倒出一大摞钞票和闪闪发光的首饰。更让她不可抗拒,也是无从挣扎的再度陷入了贪婪的诱惑深渊。
闫敏爬到床头,把十来捆钞票和首饰一一藏好,然后把香炉从隐蔽处取了出来,手捧着香炉,虔诚的就像供奉的神灵那般。
随后把香炉轻轻放在床单上,扭转了一下身体,抬起手笨拙的退掉了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