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餐馆一见到张蓝,夏伟就惊呆了,这个总是看起来精神饱满的女人,就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身体无力,神情落落,脸色乌灰,目空无物。
“怎么要辞职?”夏伟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问。
张蓝凄笑无语。
“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夏伟问。
张蓝凄笑摇头,反问夏伟:“你找到工作了?”
“找工作对我意义不大。”夏伟颇有胜算地说。
没想到张蓝恍恍惚惚道了一句让夏伟颇为震惊的话:“我知道,你想自己开公司。”
“你怎么知道的?”说时,夏伟已是怒从心起,这个张蓝,就如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啥事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张蓝冷笑一声:“哼,这你就不用管了。”
夏伟看了看眼前的张蓝,她面如死灰,精神颓废,犹如一根失了色的呆木头,但即使是这样,也难掩她的心机和城府,她也只能用这点心机,来强撑一下她脆弱的自尊。如果她能够放下自尊,表现得真实一些,夏伟也许会对这个姑娘生出些怜悯而罢手,但现在,他只能是愈加厌恶了。故意地,他给张蓝的杯子斟满了啤酒。
“酒以解忧,喝吧,我开车。”夏伟道。
张蓝一饮而尽,夏伟又给倒上。点的小菜已上齐,两人边吃边随意聊。几杯啤酒下来,张蓝已是微醉。
夏伟想到了那个折腾半年的贴子,遂问:“张姐,无风起浪是你吧?”夏伟故意没提青青鸟社区,他想看看张蓝的反应。
张蓝恍惚一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我是,那游走的鱼岂不就是你喽?”
夏伟看着张蓝那副嘴脸,直想把酒泼在她的脸上,他强压怒火,又道:“说人家那女孩子是小三,这样的话你也敢说?”
“姐我一向重事实,”说着,已有些微醉的张蓝用手指点化着夏伟道,“你啊,你啊,用岛城的方言来讲,就是个外漏神,天天想着于小红,再去追回来啊。”
这话又惊得夏伟半天说不出话来,追不追回于小红,他自有一定之规。可是张蓝就怎么知道这么多呢,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对付这个不简单的女人就得用不简单的办法,而且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必有道德负罪感,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夏伟不露声色,道:“张姐,不是说有事吗?”
张蓝将手托腮死盯着夏伟看了一会儿,旋即神秘地说道:“你不是开公司吗?好好干,打败王斯聪。”
夏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打败王总,这可是我没敢想的事情,张姐何出此言?”
机警的张蓝却闭而不答起来。一会儿,她起身上洗手间,夏伟心中窃喜机会来了,他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关注到他,便快速地从包里拿出一瓶迷汗药水,哆嗦着手揭开盖子,倒进了张蓝杯中的残酒里。
五分钟后,张蓝回来,言道:“浑身好难受,咱们走吧。”
夏伟指了指那杯残酒,故作风趣道:“留着养鱼啊?酒根就是福根哦,留下被人倒掉不吉利啊,喝了吧,我送你。”
张蓝一口气把酒喝了,不肖三分钟,她就人事不醒了。
“张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夏伟试探着问,张蓝没有回应。夏伟遂给张蓝穿上外套搀扶着她走到了车里,把她塞进了后排座上,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张蓝的包,翻找出了一串钥匙,她从钥匙上贴的标签识别出了公司玻璃门钥匙和董经理办公室的钥匙,把这两钥匙快速地取出后,便开着车奔向他熟知的家乐福超市配钥匙点。
从超市出来后,夏伟有些自鸣得意,外面日重一日的寒冷他浑然无觉了,他谋划的第一大节点中的第一小节点进展的很顺利,初战告捷。他不禁哼起了小曲: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记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
他来到停车点,将车后门打开,见张蓝还在昏睡如死猪。张蓝蜷缩而卧的身子发散艳香,长发拂面,睫毛低垂,红唇性感,确有些多情撩人的风骨,夏伟不禁动了感觉。他用手轻拍了张蓝的脸,奸笑一声:“谢谢你,宝贝。”说着,他从张蓝包里拿出那一串钥匙,准备将那两把钥匙别上,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张蓝一眼,却看到了让他惊骇的一幕,吓得夏伟将钥匙猛然掉落:此时此刻,张蓝挣扎而起,睁大眼睛,以无比凌厉的眼神看向自己。
“你干什么?!”张蓝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