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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力斗金钱豹

韩夏知长剑无法伤其分毫,抽棍在手,准备停当。待鹿群行至近前,韩夏突然跃下,举棍砸向一幼鹿。幼鹿反应迅速,立即向一侧躲闪。韩夏一砸落空,碎石飞溅。鹿群受惊吓,四下逃散。韩夏见状,提棍追行二里路程,追至幼鹿身后,又是一棍。尚未砸在幼鹿身上,斜刺里冲来一只公鹿,速度之快,令人称奇,以十叉的粗壮犄角对韩夏软肋便挑。韩夏不得已撤棍躲闪,跳至一侧,注目观看,但见公鹿已拦住其路,而幼鹿得以逃脱。

半月至今,韩夏与谷中野兽大战不下二十余次,发现除过于幼小者外,余者皆有刀枪莫入之能,但并非全身各处均善避刀枪,诸如二目、神阙穴、魄门等等。相比于刀枪等利刃而言,熟铜棍却是避不得,乃是因为棍可将野兽打得骨断筋折,故韩夏索性弃剑用棍。但有一点,便是谷中野兽死亡后,尸身与普通野兽无存差异。

公鹿怒目而视,紧盯韩夏的一举一动,见韩夏围其缓慢而行,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始终以十叉之角相对。

韩夏暗忖:“不妨先试一试犄角坚硬与否!”

韩夏缓行两步,暗中蓄力,骤然出手,抡棍便砸。公鹿奋力扬头,十叉角迎上熟铜棍。角棍相碰,发出一声闷响。公鹿头颈猛低,前肢弯曲,跪在地上,十叉角却毫无损伤。公鹿晃晃脑袋,迅速站起。

熟铜棍被高高弹起时,韩夏也被震退一丈有余,方止住脚步,暗惊:“好硬的犄角!好大的气力!”

韩夏与公鹿周旋几个回合后,发现公鹿身法甚快,毫无破绽可寻。韩夏暗暗盘算,如何能使其露出破绽?他突然打定主意,一味攻击公鹿左侧,忽改攻右,而公鹿同时作出反应,迅速摆头守住右侧。韩夏横棍左攻,扫其前腿。公鹿奋力前跃,躲过熟铜棍。

韩夏暗忖:“机会来了!身在空中,看你还如何躲闪?”

韩夏侧步拧身,腾身而起,使出十成力气,砸向公鹿腰部。便在此时,旁边荆棘丛之中旋风骤起。

“吼……吼……”

冲出一只金钱豹,猛扑公鹿。公鹿似早有所知,借豹扑来之力,急速落地,头也不回,加速逃离。金钱豹一扑成空,本欲追赶,无奈熟铜棍已至,只得化作一道残影向侧躲闪。

身尚在空中的韩夏瞥见金钱豹冲出,乃是一愣,,暗忖:“管你是什么猛兽!这一棍砸上!管叫你骨断筋折!”

韩夏丝毫未收棍势,反而加速砸去。棍尚未砸至,金钱豹早已躲开。

韩夏再欲收住棍势,已然不及,正砸在地面岩石之上。火星四溅,岩石被砸得裂开许多缝隙。由于用力过猛,熟铜棍被高高反弹而起。韩夏顿感双臂酸麻,无法把持住,致使熟铜棍脱手而飞,落入荆棘丛之中。

韩夏与金钱豹相隔一丈有余,互相打量对方。但见此豹身长一丈三尺有余,尾占三成。头圆耳小,四肢粗壮,全身毛皮除腹部乃是乳白色以外,余处皆为棕黄色且遍布褐色金钱花斑。金钱豹左右踱来踱去,不停地****鼻子,发出低沉恐吓声,但双眼不离韩夏,似暗忖:“这是什么东西?与我们不一样,先看看再说!”

进谷至今,韩夏初次遇见如此猛兽,觉得不能易与,忖道:“熟铜棍既失,不如暂避锋芒为好!”

韩夏想罢,立即拔剑在手,转身向树下掠去,欲攀爬而上,躲避金钱豹。金钱豹在此时也有所反应,或许因为饥饿难当,早将韩夏当作美餐,不准备让他轻易逃走,立即化作一道残影,扑向他,速度竟比韩夏身法快上甚多。韩夏在树干之上方爬两下。金钱豹便已扑至他的身后。

韩夏暗叫:“不好!”

韩夏的双脚在树干上用力猛蹬,身体向后翻过金钱豹,稳稳地落于地面。金钱豹前爪方一沾上树干,见韩夏翻身跃下,立即借力于空中拧身,同样稳稳地落于地上,面对韩夏。如此一来,韩夏逃至树上的路便被阻断。金钱豹眦牙咧嘴,咽喉之中发出阵阵低沉咆哮之声,尾巴抽打地面,叭叭作响,盯着韩夏,未有其余动作。

韩夏盘算:“此豹的速度,不容小觑。若是逃至其他树,定会被追上。那样会更加危险,甚至可能命丧其口。倒不如放手一搏,争取有利位置,从而得以爬到此树之上。如果从树上攻击,或许还有逃脱胜算。唉!只可惜熟铜棍已崩飞。”

有道是:虎跟猫学艺,豹与虎学艺。故而,豹的行走蹦跳,皆如猛虎一般。

金钱豹前爪绷,后爪蹬,似恶虎扑食势,直奔韩夏而来。待其至近前,韩夏急闪身形,躲过攻击。金钱豹一扑成空,四爪立即绷住,纹丝而不动。韩夏见状,顺剑猛刺其二目。金钱豹并未躲闪,反将身体前伏,突而竖起前爪,而韩夏之剑尚未刺至,它二前爪业已直奔韩夏手腕抓来。韩夏见势不佳,只得撤剑后退。金钱豹双爪抓空,方一落地,借势前扑。韩夏见状,急忙后躺于地。待金钱豹从身上飞过之时,韩夏发现长剑施展不开,只得施展鸳鸯童子腿,对它的小腹便踢。金钱豹稳稳落地,仅仅是负痛怒吼,并无损伤。

韩夏暗忖:“此豹真是强壮!”

金钱豹快似疾风,忽左忽右,令人眼花缭乱,难以分清身影,且紧紧缠住韩夏,未让其走脱。韩夏与金钱豹大战五十余合,仅是疲于应付,未讨得半点便宜,但金钱豹想一时半刻置韩夏于死地,也不可能。

韩夏迅速举剑前刺,剑影一闪,正是紫瑛二十四剑法中的“紫电逐光”,此招特点是简洁且迅速。金钱豹似有不屑,竟然未动,以目紧盯韩夏举动。待长剑快至其眼前之时,金钱豹伸出右前爪一挥,将长剑拨开,继而探出左前爪迅速抓向韩夏。韩夏在长剑被拨开之时,立感不妙,便向后纵跃,险险躲过金钱豹之攻击。

韩夏惊忖:“此招竟然如此轻易被破掉!”

韩夏不信所想,故躲闪之后还用此招,再攻金钱豹。此次,金钱豹竖起二前爪径直向剑身按去,欲将长剑按在地上。韩夏见状,立即改变招势,长剑左移,避开二前爪,剑尖上挑,斜刺其右目,此乃紫瑛二十四剑法中的“瑛飞离吾”。

金钱豹见状,迅速扬头,同时张开大嘴咬住剑身,继而将硕大头颅上下晃动。只听闻咔咔两声脆响,长剑便被咬断。韩夏乃是一愣,看着手中半截长剑,略有迟疑。这稍一迟疑,便已犯对敌之大忌。

此时,金钱豹业已吐掉剑尖,一跃扑向韩夏。韩夏不敢多想,前踏一步,仰面躺倒在地,方使金钱豹再次从身上跃过。在这刹那之间,韩夏瞅准时机,对金钱豹的神阙穴猛刺三剑。长剑已残,并未刺破它的肚皮,但神阙穴乃是金钱豹的罩门,故它虽未受伤,却疼痛不已。金钱豹四爪绷住,稳定身形,尾巴如铁鞭一般,横扫正翻身而起的韩夏。韩夏腰一用力,腾身而起,躲过铁尾,瞥见通往大树之路此刻已畅通无阻,立即还残剑入鞘,欲掠至树下。

金钱豹尾扫不中,迅速转身再扑韩夏。韩夏只得回转身体,向一侧躲过正面豹头,且迅速伸双手,抓住豹头。

“吼……吼……”

金钱豹狂吼,显然已被激怒,左右猛烈摆头,欲挣脱束缚。韩夏见状,用全力猛地将豹头按在地上。因势太猛,金钱豹骤出不意,撞得生疼。初吃人亏,不由迸发野性,扬爪乱抓,后脚乱蹬,立刻碎石乱溅,尘土飞扬。韩夏心知,只要手稍一松,豹头往起一抬,必为所咬,且豹爪犀利,灵活多力,一不留神,必被抓得皮破血流,骨断筋折。金钱豹挣扎少顷,突然贴于地面,一动不动,仿若力竭一般。韩夏生疑,手稍有松动。金钱豹猛地奋力扬头,挣脱韩夏双手。

韩夏暗叫:“不好!”

韩夏再欲抓紧,已是不及,无暇多想,向后一跃,躲开金钱豹前爪挠击。金钱豹见状,后腿蹬地,又是向前纵扑。韩夏向右侧避过,同时左手一捋住金钱豹脖颈的皮毛,抬起右腿,翻身跨上它的脊背,同时裆口合劲,紧夹金钱豹。金钱豹左摇右摆,欲挣脱,皆未如愿。

金钱豹立即改变策略,突然向前猛扑,而后四爪立即绷住停下,同时腰胯用力一掀,一下便将韩夏掀翻在地。韩夏翻滚十余圈,恰好撞到树上,倒是合了他意,顾不得疼痛,迅速站起,爬上大树。

韩夏深吸一口气,暗忖:“此豹真是难对付!”

韩夏自然不知金钱豹每日捕猎,又与争抢猎物的野兽对战,且天生便是速度奇快,对敌经验远非他可比。

金钱豹见韩夏爬至树上,先是一愣,却没有就此离去之意。它显然已饿急,不舍放弃到嘴的猎物,二目紧盯韩夏,在树下不停地咆哮与盘旋。少顷,金钱豹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四爪紧抱树干,向上攀爬,欲爬至树上,将韩夏置于死地。

韩夏见状,丝毫未敢大意,立即拽出飞刀,急打金钱豹二目。金钱豹不便躲闪,只得紧闭二目,故虽未伤及二目,却十分疼痛。顾此失彼,四爪一松,跌落至树下。金钱豹在树下又盘旋几圈,看了几眼韩夏,带有不舍,悻悻然离去。

韩夏真正松了一口气,暗忖:“险些命丧豹口!”

韩夏惊叹之余,继而又打定主意,忖道:“此豹之速度真了不得!力气也很大!临进谷之时,师父曾言,与谷中野兽打斗,可增加对敌之经验。此豹不正是一个绝佳的对手?恐怕在速度上,能与之匹敌者,无有几人。若是我能慢慢跟上且习惯它的速度,日后对敌之时便可大占上风。如果事先选好逃跑路线,再与之对战,肯定不会像今日这般惊险!”

韩夏打定主意,决定找金钱豹作为陪练。

韩夏抽出残剑,不免觉得惋惜,但一想进谷便是为取剑而来,又觉没有惋惜可言。静等片刻,见金钱豹去而未返,他悄然爬下大树,拾起飞刀,插入刀囊,又在荆棘丛之中,找到熟铜棍。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寻觅一些吃食,生怕再遇金钱豹,因为他着实没有心力再战。觅得吃食之后,韩夏迅速爬至大树之上,准备在树上过夜。

翌日。

午时之后。

韩夏结束口诀练习,依然将各个穴位干搓一遍。他感觉昨日诸般幻象出现之后,今日练习竟异常流畅,似乎内力也略有增加,不免暗喜。他看看一旁熟铜棍,暗忖:“幸而棍子未损,不至于赤手空拳对付那豹。只是不知那豹今日是否会再来此处?”

韩夏等至天黑,也未见到金钱豹之踪影。

韩夏忖道:“难道那豹已经离开此处?不可能!一来此处乃是它的领地。二来,如果我未记错的话,在它跃过我身躯之时,我分明看清它乃是一只母豹,似乎生下幼崽不久,说不定它的巢穴便在附近。且待明日仔细搜寻一番。”

第三日。

韩夏结束口诀练习并吃饱肚子后,倒提熟铜棍,跳下大树,在附近寻找起来。日近黄昏之时,他终于发现两只正在嬉闹的金钱豹幼崽,但并未发现那只金钱豹的踪迹。

韩夏暗忖:“我便在此处等着。那豹定然会回来!”

半时辰之后,韩夏果然看见金钱豹口衔一只硕大野猪行至两只幼崽近前,将野猪放在地上,与两只幼崽啃食起来。韩夏并未打扰,打算明日再来寻它,便转身离开。

自此两个半月之中,韩夏每日结束口诀练习之后,便去与金钱豹打斗。金钱豹领幼崽走至何处,他便追至何处。一开始,韩夏根本不是对手,若不是每次见机得早,逃跑得快,恐怕早已经死于非命。安全之后,他便仔细分析与研究。因人与豹子的身体不同且打斗方式方法也不相同,故韩夏结合自身特点,总结出适合的训练方法。翌日,在练习口诀之前,他便会按照总结的方法进行训练。

如韩夏所愿,他的速度得到很大强化,足足提升一大截。无论出招速度,抑或躲闪速度,甚至身法与步法逐渐可以跟得上金钱豹,且已适应了它的速度。之后,韩夏觉得再与之打斗,也不可能学到更多东西。于是,他便选择离开,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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