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珊公主的不悦全然显在脸上,“你来做什么?”
为避嫌疑,元珊向来不喜与苏隽卿在宫中见面,更何况,他对她的那份心思,虽是极力克制,可有时候连一个不相干的宫人也看得出来。簡皇疑心甚重,若是被母后猜疑,元珊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下场。
苏隽卿是何等聪慧的人,何尝看不出公主的心思,遂笑道:“微臣来,是替陛下来的。陛下现下正忙,改日再来看望公主,这是陛下托微臣给公主带来的书,说公主如今大病初愈,正好可读古书清心悦目,好好将息。”
元珊公主接过了苏隽卿递过来的书,颇为清淡地笑道:“母后又不是不知道儿臣的心思向来不在诗书上。不过既是母后送来,儿臣有岂有不好好研读之理。简碧,替我好生收着。”
简碧应了一声好好收着书册。
苏隽卿看了看石桌上的佳肴美酒,恭贺道:“恭喜公主,想来如今是无大碍了,才有心思备置了这一桌酒席。微臣惦挂公主凤体,如今见公主殿下无漾,微臣也是心旷神怡。”
此话本是一番寻常的恭祷之语,递上苏隽卿那含情的双眸,听在了公主的耳里,却有些不自在。
公主知他此次是有备而来,摈退了众人,伸手邀道:“既然是美酒佳肴,苏大人何不与我,坐于花中赏览景色?”
苏隽卿会意落座后,执酒相敬:“此杯酒敬公主,病中康复,解于大难,必有后福!”
公主无意于酒菜,冷哼一声,开门见山道:“我心病一日不除,又何来后福之有?!”
苏隽卿亦没了品酒的雅兴,目光依旧清越,却掩饰不住内心的隐忧:“殿下这步险棋让微臣好生忐忑,若公主误伤自己,再也醒不来,可如何是好?这样的险棋,公主可万万不要再行才是。”
元珊公主颇不以为意,狠狠道:“若不是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我的这步险棋早就成功了。苏大人,你上次让我提防的夏姑娘,你可到底有了眉目没有?”
苏隽卿神色清俊,徐徐道来:“微臣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此事。公主可还记得那日宴会的刺客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