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杜若眼中骤然放出光彩,丢了手里的包子,瞅个机会像风一般卷入到一辆华丽的官车下,趁着官车拐过街角的时候,爬上了马车。
马车中的华服少年蓦然见到一个陌生人,吓得尿了裤子,刚要张嘴哭喊,便被捂紧了嘴。
衿杜若紧紧捂住贵族少年的嘴,低声威胁道:“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
华服贵族吓得哆哆嗦嗦,脸色苍白,只是拼命咬紧牙齿,憋得满脸都是泪。
衿杜若将手中的匕首牢牢抵在贵族少年肥胖的脖子上,几乎要割破了他的肌肤,“把你的衣服脱下!”
华服少年慌不迭地将身上的绫罗绸缎全都扒了下来,衿杜若一脚踢开他,“滚!”
贵族少年从车后面屁滚尿流地滚了下去,遭了混乱人群的一阵乱踩,叫苦不迭。
衿杜若换上了华服,再用脏衣服揩了揩脸,一张清俊的脸此时方显露出来,分明就是凉城中的一个翩翩贵公子,举止从容有度,气质超脱不俗。
逶迤的马车一路碾过了重重的瓮城,走过大殿前的三百米宽的大广场才停下来。贵族官员们一一下了马车,有序静穆地爬上直上了七百多米长的台阶,穿过长长的曲折长廊,一直来到了巨大的回字形殿堂里。
大殿香气缭绕,紫气蒸腾,旌旗烈烈,众官员饶过廊下,正好可以观览御花园中微波荡漾的蓬莱水池,水中仙岛风光旖旎。官员和贵族们分列坐下,每人面前都放了一张食案,婢女们端着食盘鱼贯而入,添置着糕点、冷食、瓜果以及酒水、盏碟。
案上各种珍馐,森列于碗盘中,琼浆满盏,玉液浓杯,其肴馔之盛,让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衿杜若饥饿许久,两三个包子并不能裹腹,此刻只恨少长了一张嘴,抓了一块枣花蜂蜜糕就塞往嘴里,狼吞虎咽。添置食物的婢女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于宫中婢女而言,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顾吃相的顶冠束带的公子。
衿杜若对她眨了眨眼,低声道:“还是宫里的东西好吃,多来点,尤其是酒。”
小宫女平时哪里能见到如此俊逸洒脱的公子,又被他挑逗,一颗春心噗噗地跳,慌忙垂下眼帘,匆匆离去,脸上红得像熟桃一般。
此时,钟鼓笙歌响起,众人起身,恭敬地翘首以待。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