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兰公主尚在豆蔻年华,正值天真烂漫的年纪,给簡皇锤了一会儿肩,忽地问道:“母后,刚才侍医说的那位姑娘是谁?为什么这几天,宫中人人都说起那位姑娘?”
簡皇仍旧闭着眼,轻缓道:“是孤在苑囿围猎时中遇到的一个姑娘,生了病。”
茜兰公主恍然明白,“那等她病好了,儿臣可以跟母后一起看望她吗?”
元珊公主的笑意倏然收拢,斥责道:“妹妹怎地这般不懂事!那姑娘身份不明,得了瘟疫,可是会传染的!妹妹怎能劝说母后去看望她?!若是万一……”
“放肆!”
簡皇一声厉喝打断了元珊公主的话。
元珊公主脸涨得通红,委屈道:“母后!儿臣也是为母后着想!现在宫中上下都道此女为祸女,宫室内外都熏了艾香,防的就是疫病啊!儿臣恳求母后将她驱逐出去才是,若不然,火焚也好,以绝后患!”
“大胆!”簡皇愤然拂袖,桌上的金丝玉棋叮铃散落了满地。
榭台上的一干宫人侍从齐齐跪地垂首,元珊公主不得已跪在了地上。
“孤还没薨逝,你就如此越俎代庖,留她不留,逐她不逐,是你决定还是孤决定?”
元珊公主憋屈得脸色紫涨,茜兰公主跪地替求长姐求情道:“母后别气着了,长姐也是出自一片孝心,长姐只是心急,一时说错了话,母后不要责怪才是……”
簡皇气未消,指着元珊公主的鼻子训斥道:“身为一国之主,首要的便是仁爱,见死不救、心狠手辣,为治国大忌!你若连这一点慈悲情怀都没有,以后怎么能胜任国母,治理天下?这一点,你真该像你妹妹学一学。”
元珊公主不服气地争辩,“儿臣全是为母后着想,况且,我等根本就不知道那女子的底细,如果万一她是敌国的奸细……”
“够了!”簡皇气得愈加发颤,生生打断了她的话,“真是死性不改!你真是让孤太失望了。回去!好好地闭门思过,孤不想见你!”
伏在地上的一干人等瑟瑟发抖,簡皇行事虽慷慨激烈,雷厉风行,可甚少有对自己的女儿如此动怒的时候。
茜兰公主吓得不轻,切切求情道:“母后,长姐她是一时冲动……”
簡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你若再为她求情,连你也一起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