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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石头

一只黝黑的小手,手握着一根被削的极为锋利的木刺,迅捷的刺向一只低头吃草的小野兔,眼看尖头地方即将刺在野兔身上,那只灰色的野兔突然浑身毛发炸起,一个灵巧的转身躲过致命一击。一击未遂,小野兔灵巧一个转身,几个弹跳,消失不见。

一个浑身黝黑,骨瘦如柴,看样貌最多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望着逃脱的野兔,无奈叹了口气。摸了摸多日未进食的肚子,强忍着饥饿感继续寻找食物。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一股烤鱼的香味扑入鼻中,顺着香气寻去,忽然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看到一个架子上烤着一只足有一米多长的鱼,不自觉的张开嘴,口水顺着嘴角留了一地。

这烤鱼的人,自然就是刚抓鱼回来的天行,此时天行也是好奇的看着这个“小野人”,不自觉问了一声,

“小家伙,想吃吗?”

黝黑的小男孩听到天行的声音,吓了一跳,紧张的看着天行,眼神中充满着戒备。

看着这黑小子的样子,天行心中叹息。运起源气劈掌砍下一块鱼肉,用一只树枝穿起来,扔下这黑小子。

小男孩看了看天行,又看了看烤鱼,最终饥饿还是占据主导地位,三下两下将堪比他脑袋大的一块鱼肉吃完了。又抬起来头,用一双闪亮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天行。

天行好笑的再次切下一块更大的鱼肉扔给小男孩,不过这次的扔的位置却比上次近的多,这小男孩起先一愣,看到天行好像没有恶意,便走到那块鱼肉旁专心奋斗起来。

一来二去,小男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天行面前,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被小男孩自己吃掉一多半,总算打了个饱嗝,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这次天行用的是通用语,因为从来没跟人交流过,用的也是半生不熟。

“我,我叫小石头。”

……

于是,就这样。自从吃了一次天行的烤鱼,小石头便赖在天行身边不走了,不管天行走到哪里,小石头就跟到哪,天行只能将其带上。

临近正午,阴云散去,从天空洒下一片温暖的阳光,天行精神一震,洞察之眼开辟,环绕四周观察一番,最终锁定在正西方向,隐约可见那里的灵气。

顾不得跟小石头解释,起身将小舟推向大海,小石头紧跟着天行坐在小木舟上,幸好体型瘦小,两人在舟中倒也不显得太过拥挤。

待小石头坐稳,天行随手在一块石头上打下标记,便划桨驶向西方。

经过七天的航行,天行对划桨技巧和源气的使用技巧有了一定掌握,不再连续催动源气,之前连续以酒神虫中的酒补充源气和体力,若不是昨晚侥幸开辟第五窍穴,洗去精神上的疲惫,今天一整天估计都得在这荒岛上恢复调息。

酒神虫中的酒固然神奇,但喝多了对精神上的副作用极大,以练气者的能力确实不易解决。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天行是不敢再连续饮用。

七天的时间让天行找到一些使用源气的窍门,划桨时只在用力一瞬间加持源气即可,说起来简单,但对刚入门的炼气者却是个不小的难度。另外就是速度,以近20节的速度匀速行驶,可以在不影响速度的情况下,大大减少了不必要的源气损耗。

如今加上第五窍穴的开辟,源气总量提升不少,以目前消耗来看,持续行驶两三个时辰没有太大压力。

这次海岛间距并不算遥远,三个时辰出头,太阳都还没落山,天行便带着小石头赶到这座小岛上。

趁着天色未暗,天行以洞察之眼探测,配合源气之手找了两条大鱼,砍下几根树枝,架起来以便烤鱼,而小石头,天行也不担心,岛上已被天行用洞察之眼勘察过了,以这小子的机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以练气手段生火效率极高,两条鱼不多时便烤好,喊了两声,不见小石头回复,开启洞察之眼一看,站在小岛南面的小石头,正望着南面愣愣出神,在南面,隐约可见连绵的小山脉。

那里,应该就是这小石头的家吧,至于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之前的海岛上,他又是怎么到达距此至少四百里的荒岛,小石头自己没讲,天行也没问。他能感受到小石头的真诚和坚韧,这就够了。

双眼出神的小石头,看着远方模糊的大山,拳头死死的握紧。这时,一只大手附在他弱小的肩膀上,身边这道身影给了他久违的安全感,那是只有在母亲怀里才感受过的。

终于忍不住,小石头倔强的小脸松弛下来,一串眼泪滴落下来。天行默默将小石头抱在怀里,等小石头终于停止了哭声,天行一看,这小家伙已经睡过去了。

“他还是个孩子啊!”

天行微微一叹,眼中闪烁着一丝复杂和内疚。的确,他之前之所以留下他,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好奇,对一个能在孤岛上生存的小男孩,天行肯定他身上有什么独特的东西,说不定能帮助他达到大陆。

把小石头轻轻放在草地上,意识勾动酒神虫,结果进去一看,除了那截刀刃,其他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疑惑的仔细寻找一番,确定衣物都不见了。天行眉头皱出一个川字,心神一动,将一株野草扔进酒杯中。只见那珠野草,竟然以极快的速度被酒气分解,没等落入酒水之中便被分解的干干净净,一丝微薄的浊气顺着天行的毛孔喷吐出去。

“原来如此!”

天行喃喃自语。这酒神虫会无意识的分解万物,反哺自身,之前的衣服当然抵挡不了酒神虫的酒气侵蚀,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天行又仔细打量了番这古朴刀刃,发现其刀身上散发一股微薄的黑色气流,阻隔着酒气侵蚀,看来这截刀刃并不普通啊。

不过无奈之下,天行只能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把熟睡的小石头包裹起来。

……

天色微亮,小石头微微转醒,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叫,不用想就知道是被饿醒的。一只被清洗干净的树枝串着一条刚烤熟的大鱼,扑鼻的香气,让小石头感受到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

看着身上的衣服,又转头看看天行噙着笑的脸庞,小石头眼中布满水雾,不敢让眼睛留下来被天行看到,埋头啃着被烤得泛黄的烤鱼。

天行也不知道,这对于一个吃惯了苦难的孩子,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两人吃饱喝足,便再次启航,至于喝的什么,天行用一块木头给小石头做了一个小木桶,以便小石头喝水,喝的当然也不是什么淡水,而是酒。还真是好奇这小子在没水情况下是怎么活下来的。

坐在舟上,这次小石头主动给天行讲起了他的身世。

远处的那片山里,就是小石头的家。山脉阻隔了大海的威胁,使山中的人民借以生存。而这小石头出生在那片山脉中。

小石头的父亲在小石头还未出生就在出海时死在海怪嘴里,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在小石头十岁那年,山村里的恶霸趁着小石头母亲上山采果子,将小石头的母亲强奸,又害怕事情败露捅了一刀将其扔到大海中。

小石头见母亲一直没回来,悄悄溜出山村,在海边发现了母亲,而小石头的母亲,依靠着那颗奇特的珠子,在海中得以留下一口气,把事情告诉小石头并指引小石头向村民寻求帮助。

听到这里,天行心中一叹,看着小石头如今这般,已经知道大概结局。

果然不知怎么,被那恶霸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带着几个狗腿子要把小石头处理掉,小石头只有带着那颗珠子拼命逃跑,最终跳海逃过一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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