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是凝聚不了大衍神光？”齐然脸色阴沉，暗暗皱眉自语。
他很早便冲开了眼睛处的五大窍穴，一直想要凝聚月华之力，化成大衍神光。
只是没想到每次吸进瞳孔之中的月华很快便会泄露而出，使他前功尽弃。
如此下来，齐然前前后后凝聚了数次月华之力，却没有一次成功的。
“难怪那只死虫子说仅仅是这第一重，都够自己喝上一壶的，”齐然皱眉暗想。
“不行，说什么也要再试一次，”齐然咬着牙，有些不甘心地想到。
“呼。”
他静下心来，吐出一口浊气，随即睁大双眸，仰头望天。
“引月华圣力入眼，转而化之……”
一段段玄奥的口诀自齐然口中念出，他心无旁骛，一心沉浸到了这《大衍生瞳》秘术第一重凝魂篇的修炼上来。
月华似水，散发着银色的光晕倾泻在齐然的身体之上，盘坐在地上的齐然宛若一樽银光玉佛，尊贵无比。
齐然默默按照着《大衍生瞳》凝魂篇的指引之法催动着双眼，此刻瞳孔处五穴尽开，他的双眸散发着点点金芒，将那一丝丝月华圣力扯入眼中。
月光照射在齐然双眸之间，将他的瞳孔都映射作了银色之眸，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慑人魂魄。
……
“转化。”
齐然低声沉喝一句，旋即调尽全身之力去转化凝聚的月华圣力。
“嗡嗡。”
突然，那银色的双眸传来一阵震颤之声，齐然眼睛一阵刺痛感袭来。
随即他先前好不容易凝聚的月华圣力瞬间泄露而走。
齐然双眼化作普通黑瞳白孔，此次修行，再次功亏一篑……
“怎么办？”齐然懊恼地捶了一下地面，“如此一来，凝聚不了大衍神光，便修不成着秘术。那我这次赌约可是就要输给那只死虫子了。”
“也不知道明明‘碎片’刚才还在帮我炼化药力，怎么凝聚大衍神光之时也不相助，”齐然摇头，对此疑惑不已。
以往无事不利的‘碎片’，竟然在关键时刻……失灵了。
“不行，得冷静下来，想出对策才好，”齐然使劲晃了晃头，将心中一切杂念都摒除脑后。
“月华属阴性，人之双眼，瞳属阴，孔属阳，乃阴阳结合，造化玄妙。”
“这样来说，应该是把月华圣力引进黑瞳之处没错呀？难不成是应将瞳孔全部凝聚月华，再进行转化。”
“可是古卷分明记载，当‘以瞳凝之，流转于孔’，可为何……”
“还有就是，这股月华之力分明让我感觉到一股虚幻感，和……之前幻狸的幻术极为类似。”
“难不成‘幻’之一字，才是大衍神光的核心。”
“而且听那只虫子说，之后《大衍生瞳》的每一重修行，都离不开大衍神光的辅助。”
“如此说来，所谓凝魂，只不过是修成大衍神光后带来的福利罢了。而此秘术核心，便在于瞳孔，便在于大衍神光。”
“大衍神光，本质是……虚幻之光。”
齐然想了许多，不过越往后想，眼睛越亮，他隐隐感觉到这大衍神光的重要性。
“既然如此，”齐然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那便以虚幻之力凝聚大衍神光，转化月华。”
“而对此有帮助的，便只有是两物，其中幻神果之中幻性之毒已经被‘碎片’驱逐。药效也被我用作冲破五大穴，虽说还有许多残余的药力，不过那对凝聚大衍神光却没有丝毫帮助。”
“如此说来，那唯一对我修行有帮助的，便是——幻狸，或者说，是它的——兽丹。”
齐然心中大定，隐隐有了计较。
幻狸擅长幻术与灵魂攻击，其兽丹必然也有幻性之效，而此物，便是齐然能不能修成大衍神光的基础。
……
“呼。”
齐然呼出一口气，当下不再犹豫，他向怀里一摸，从中掏出一枚兽丹来。
兽丹呈乳白色，有一股晶莹透彻之感，不过兽丹表面却是飘荡着丝丝雾气，给人一种虚幻朦胧之感。
此兽丹，正属于幻狸。
齐然将其斩杀后，自然忘不了取出兽丹与它身上一些有用的材料。
“行不行，就靠你了，”齐然拿着那枚兽丹，心中暗暗自语。
随即他眼神一定，不再犹豫，竟然直直将那枚兽丹吞了下去。
服食兽丹，这种事说出来不知道会吓坏多少人。
兽丹属于妖兽一身修行的精华所在，其中元力精华自然是不下于各种药草蕴含的灵性，可自古至今，却都无人敢服食兽丹修炼过。
兽丹虽说蕴含妖兽一身灵性精华，但其中也蕴含着妖兽生前的无尽戾气，乃至死后遗留下来的残魂。
除了同是妖兽服食兽丹无事之外，其余任何种族服用，其灵魂都会受到极大损害，神智也会被暴戾之气侵染。
再加上兽丹之中的灵性元力也是驳杂不纯，纵是有人能够避免那些暴戾之气，也不会服用这些对自己修行弊远大于利的东西。
可眼下，齐然分明是服食了那枚幻狸兽丹。
当然，齐然心中早有计较，兽丹之中戾气与残魂固然是祸害，可自己眉心的‘碎片’应该能消除这些东西无疑。
至于驳杂的元气，齐然想到的解决办法是——姜文的黑焰。
那团传承自上古的神火，既然可以炼化兽丹化作最精纯的元液，那必然可以清除自己体内那些驳杂真元。
不过这一切，还是在修行出大衍神光，待姜文醒来后再考虑也不迟。
……
“唔。”
把兽丹放到嘴里的齐然突然瞪大眼睛，他万万没想到那枚兽丹竟然这么……这么硬。
自己吃尽万物，竟然咬不动它。
“唔嗷呐呶……”
齐然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看表情，应该是在抱怨或者是在骂着什么。
随即他噘着嘴闭住双眼，从丹田之中调动出一缕真元，引到自己口中，去震裂那枚兽丹。
“咔嚓。”
一阵好像是什么东西碎裂了的声音传来，清脆无比。
而那声音，来自齐然口中。
他眼睛一亮，心中暗道：“果然有用。”
兽丹被震作碎片，齐然不再犹豫，直接将那些化作液体与粉末的东西统统都一次性吞进了肚子里。
这东西，竟然有股甘甜清凉的味道，齐然正在想着。
突然……
“嗷呜。”
一阵兽吼之声传来，齐然灵魂一震，似是受到了冲击。
“杀、杀、杀……”
一股凶残暴戾的气息自兽丹之中传来，暴虐，充满着凶性。
齐然似乎神智都受到了影响，他的双眼蒙上了一丝暗红色的血影之芒。
一种杀戮的渴望不可遏制地从齐然心中传来，他紧咬嘴唇，努力克制着那股凶念。
直到最后，他的嘴唇都被咬破流出了一丝丝鲜血。
“嗷…呜…”
齐然若是此刻修成了大衍神光，可以內视自己的身体的话。必然会发现，自己吞进肚子里的破碎的兽丹之上，竟然漂浮出了一个兽影。
那妖兽虚影，正是幻狸。
此刻的幻狸，背后的两只尾巴正在疯狂地摇晃着，原本洁白的毛发此刻也是全部乍立而起，一股凶残、强大的气势自那残留的虚影上传来。
它的双眼充满暴戾之色，隐隐有血光隐含其中，神色极度不甘。
“嗷呜。”
幻狸虚影一声戾叫，双尾颤动不已，凝出一道法印，径直轰向齐然丹田。
“噗。”
齐然原本紧咬嘴唇的牙齿一松，瞳孔瞬间眼睛，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丹田部位一阵撕裂之感传来，他几乎瞬间就受到了重创。
“怎么回事？‘碎片’怎么没有出来？”齐然一阵紧张。
‘碎片’竟然是似乎没有发现那股暴戾残念似的，到现在也没有出来帮助他。
幻狸本就是练元境妖兽，更是擅长灵魂冲击，虽说只剩残魂，但若是没有‘碎片’加以遏制，此番他必死无疑。
……
“嗷呜。”
突然，齐然腹中传来一阵惶恐的叫声。
他若是可以內视丹田，必然会发现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只幻狸虚影在齐然丹田之中恐怖地颤抖着，双尾匍匐在地上，神色惊恐，连双眼都不再有血色，而是充满着惊惧。
在它的面前，丹田之中竟然出现了一株散发着淡淡金芒的同样也是一团虚影的东西。
那是一株药草，或者说，是一株金黄色的人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