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符长眼扫了眼萧君野,灌了口酒对着古神通嚷嚷道:“这难道就是救你那小屁孩?”古神通笑而不语,他大笑道,“长得真他娘的丑!”一把拉过萧君野葫芦直接往他嘴上倾倒,大笑道:“长得丑,要喝酒。来来来,一起喝!”萧君野还没反应过来,一大口酒水就呛入喉中,只觉喉间一片火辣,随口都能喷出火来,泪水更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古神通一把夺过葫芦道:“明知道他不能喝酒,还给他灌酒,你是专门和我做对吗?”
“这小子头发都被你玩白了,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在乎他的身体!不简单,不简单!说,是不是你和柳依依生的私生子?”说着捏了捏萧君野白净的脸,嘟哝嘴道,“不像啊,跟你和柳依依长得都不一样。”他眼睛瞄见古神通眉头慢慢紧皱,他止住了言语,嘿嘿一笑又喝下一口酒。
古神通摆了摆手:“故人之子。”
“那看来就是你的老情人了。”咕嘟咕嘟又饮了一个大口,酒气扑鼻,鼻子都红了大片。
“情人你大爷!”
“不是情人的儿子,那就是柳依依的儿子,反正都是情人的儿子,你自己选!哈哈哈。喂喂喂,不能动手!去你大爷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没个正形,古神通提起他就是一顿暴打。
“我错了,我错了,快住手。”周伯符求饶道,”不过你可知道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便是你古神通千变万化,可分身千万。而正道人士那边更是说他就是你,你就是他,见到杀无赦。我不管他是不是你情人的儿子,反正这小子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好过的。”
“哼,如今沈丹虚死了,正道的人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进行追杀,他们不这样做还反倒不是他们的作风了。”古神通抓起酒喝了一口,道,“小子我可不能护你一世,把给你的那张纸拿出来!”
萧君野听言,才想起那日峨眉山上古神通给了他一张羊皮纸。这么久了,他都没有看上一眼,今天听他一说才回想起来,在身上摸了一圈,终于在怀中找到,然后摆到古、周二人面前。
“打开!”
“哦。”萧君野将那张羊皮纸徐徐拨开,“无脉之身”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纸上之字正倚交错,大大小小,开开合合,跌宕有致!到了末尾更是潦草似神龙摆尾,任情恣性,仿佛要飞上九天,自成格调。萧君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心中一阵烦恶。那字好似千军万马挥剑厮杀,又如惊涛骇浪拍打而来,小小一张羊皮纸竟暗含无穷无尽的玄机。
周伯符将头探前只看了一眼就不屑道:“谁会愿意练你这个破心法把经脉崩断啊,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
古神通嘿嘿笑道:“你看下他的身体就知道了。”将萧君野推上前去,周伯符手一搭脉,脸上顿露惊奇,道了句:“去你大爷的,还真是百脉尽毁!而且真气还这么充沛,没有被震死都算好的了,难以置信。神通兄,你情人的孩子真是太惨了,呜呜呜。”
“又想挨打了么?”古神通白了他一眼,道,“常人要练这个心法的确要冒着身死道消的风险来崩坏周身经脉,我也一样。虽然我创了这个功法,但是一直狠不下心来毁掉自己的经脉。而你不一样,你天生就百脉俱毁,根本不用冒风险去毁坏经脉。你可记得那日在峨眉山上我借你的躯体使出无脉之身,只靠着你体内沈丹虚二十来年的功力就将慧静那老尼姑打败?”
周伯符呸了一声,道:“把人家小娃娃头发都玩白了,还说只靠二十年的功力就打赢了别人。不过这无脉之身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虽然你燃尽了小娃娃的精气,但只以二十年的功力就战胜了峨眉山那些老东西,还真的强的一塌糊涂。可惜,我怕痛,也不想从头练这个武功,当个天下第一,要不然一定崩坏身体。”
听他说完,古神通接着道:“传说天地是由上古盘古大神所化,其呼吸化作风云,其声化作雷声,其眼化成日月,万事万物皆由其躯体而化。地表有江海湖泊,地下有暗流,既然天地如此对比于人又何尝不是?河道对比于人则是人体的经脉,若是河道断裂则河水会自行择道。黄河九曲,改道不止。谁又说只能靠着经脉来运气?谁又能说河流亘古不变?既然如此那为何要受河道的桎梏?藏水于身,远过于蕴水于表。无脉之身就是以周身为水池,不拘泥于经脉束缚,以意念为日月,用气引潮汐。周身皆是水,又岂是一洼水潭所能比拟的?”
言毕,手抵萧君野后背,顿时一股暖意流转全身,看向那张羊皮纸竟也不再觉得刺眼。与古神通所说相比对,很多不解之处顿时解开。他本以为一辈子都将拖着这个病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套专门为他打造的武功心法。功法大是简单,但又有谁愿意放弃周身修为去弄个百脉皆伤呢?萧君野看向这个眼望远方,嘴里自语道了句“丹虚”的古叔叔,竟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萧索。就那么一瞬间,他好像不属于这个世间了,如凄冷的孤月,遥望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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