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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几番戏谑藏万书

院落之中,小小的身影·端坐于桌前,一手压纸张,一手执狼毫,一笔一划有些生硬地划出,写着他尚未明意思为何的两个字。

洛辰

他会说,会写……会听。

三十个昼夜相替,他不懂这是什么概念,但他觉得时间过得有些长,有点久。

“洛辰“他嘴唇微动,字欲吞吐而出,却见村长老人身影,垂谋只在心下低喃。

“洛辰!“村长老人走来,看到洛辰的字,抚了抚胡须不露赞赏地点了点头。

上前几步,伸手握住洛辰执笔的手,神情严谨地带动他的手再次在纸上掠过。

三个字潇洒自若,磅礴大气轰然乍起,扑面而来,狂羁不驯似要破天而出。

人定命!

洛辰瞳孔猛然一缩,手指一颤,笔瞬间脱手而出,浓墨滴下,坏了一副好字,平了那份不可思议的傲狂。

洛辰有些怔然地转头,眼中惊意未掩。

却见村长老人弯着嘴角,笑眯了眼,趣味盎然,感叹一句:“这才像个人啊!”

不过毫分,眼中情绪尽逝无疑。

洛辰微微颌首,错过身子,换纸,执笔,毫无熟稔之感,歪歪扭扭地写出一笔一划。

村长老人凝神看着,洛辰的字的确是初学,但奇怪的是,他执笔很稳,稳到不会颤抖一丝,完全不像一个初学者。

“村长爷爷!”北子走出,来到两人身边。

村长老人应了声,走至他面前,而后还指了指前方,对着洛辰道:“洛辰,跟我走一趟怎么样?”

洛辰手一顿,放下毛笔,起身抬头看看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落,留下北子站于原地惘然不知措。

………

一路走来,孩童追逐玩闹,女儿结伴谈笑,妇人忙碌洗衣,壮丁或插秧种田,或杀剥畜禽。

每人脸上或严肃或笑颜,是疲惫但也幸福。

洛辰的脸上无波无澜,眼中倒映各种景象,虽尚显安谧,但眸光却是不自禁的渐渐明亮。

村长老人看此轻轻一笑,对此不发一言。

“村长好!”

“村长好!”

迎面走来,一路问候之声不绝于耳,疑惑惊艳目光炯炯。

洛辰低头,状若不见。

走至一片密林,林尽之处一间竹屋,推门而进,不过简单的几件家具,而后在床头站定。

洛辰心中疑惑,只见村长老人掀开被褥,露出床板,手掌摊开,在木板上轻拍几下,撤手转身看着房屋中心。

不过一声“噔”地轻响,房屋中心的地板缓缓开启,现出一个可供两人并肩行走的阶梯通道。

“走吧!下去看看!”村长老人手拿拐杖指了指下方,迈开步子先行一步,洛辰站在那里仔细想了想,但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想到,听见下面又有村长老人的唤声,加快步子跑了进去。

走进,洛辰脚步顿住,心中掀起万丈惊诧。

这里很大,大到看不见四周的墙壁,这里很宽,从起始至终,皆是书架……数不尽的书,亘古老旧,不知存在了多少年间。

“我想,这个地方你应当会满意!”

洛辰转头,看进那双眼睛,历透沧桑古迹,蕴着人心。

“其实,我不喜欢你,甚至有些怕你,从一开始。”

“因为你不像一个孩子,甚至不像一个人,安静地可怖。”

“我觉得你会给村子带来厄难,所以我有想过杀了你!”

他的声音,表情,很平淡,杀意却陡然暴起。

洛辰皱了皱眉,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是的,他很清楚,这是杀意,这个人是存了想杀他的心。

他想,现在他需要一个方法,一个不动武的方法。

然后,他启唇,一字一字极为哽硬。

“我,想,你,做,不,到!”

只有这句话,他也只会这句话。这是他一个月的累积,这一个月听过的句子拆分,组成这样一个句子,这句话的挑衅意味太浓,但他只是想说村长老人既然杀不了他,那就不要杀了吧!

不知道村长老人有没有听懂,总之他的脸色变得极为生动,有些不好看。

洛辰的手握得有些紧,他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用,能不能起到他想到的效果,但只有等待,因为他没有办法再说第二句解释。

“你很好!”村长老人目光幽幽,微笑绰绰。

洛辰骤然放松,才觉冷汗湿襟,手心湿了个透底。

“虽然有想杀了你,但也是想想!”村长老人挑了挑眉,戏谑十足,后自顾自走开。

洛辰咬了咬唇,心中泛起无奈,还真是……玩上了!

……

洛辰慢慢走着,绕过一层层书架,走到最后,入目一块黑色蟠石,隐约之中黑色紫芒闪过。

洛辰站定不动,不知何时村长老人已走近,“去试试?”

他微沉默,迈步上前,伸手,抚上,有点凉。

紫光乍现,光芒耀眼到令人睁不开眼,空中接连浮现出一行行字迹。

姓名不详

年龄不详

出身不详

属性不详

四个不详,样样不详!

几许时间,字迹隐去,留下疑惑的洛辰,与震惊不已的村长老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村长老人喃喃自语,不看洛辰一眼,果决转身离去。

洛辰皱了皱眉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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