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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渠

叶晨的身体上纤维密布,将他紧紧束缚。这些生存于山洞中的植物,想要使叶晨窒息而亡。

叶晨奋力挥动双臂,他的双臂可以举起千斤巨石,此刻,他手臂青筋暴起,将纤维挣脱。他奋力向前,想要逃出,然而下一刻,又有无尽的植物纤维涌上,缠绕住叶晨的双臂。

他的脖颈,手臂,双腿都是植物纤维,只能勉强看到人形,这里没有一点光亮,黑暗充斥了人的双眼。没有一条路,四面八方只有无尽的植物纤维。

柔能可刚,叶晨纵使拥有千斤之力,依旧无法将身上的纤维扯去,他被缠绕进无尽的纤维之中,无法辩清方向。

突然,有光亮出现,如一道利剑斩破虚空,生生劈开一条道路,那些藤蔓与纤维纷纷退去,如同遇上大敌。那是一束光,仿佛可以净化一切,焚尽天地。叶晨身上的藤蔓亦退去,为他留下一点空间。他向后看去,那仿佛是无源之光,没有来源,仿佛来自万里之外,又仿佛贯穿了太古,从时光河流而来。

模糊中,似乎有一张清丽的容颜,她似乎在笑,可两颊却有眼泪。叶晨尽力远望,却看到一张模糊的脸颊,她在远去,仿佛逝去了整个太古,万世不存。叶晨呆立在原地,想要在心中刻下那一张清丽的容颜,可是,唯一清晰的只是那微笑的嘴角与两行泪痕。

那是一个女子,仿佛来自太古,她射出一道光,为叶晨打开了前路。她的面容逐渐消失,只留下那一束光。叶晨回头,沿着那道光前行。藤蔓退却,叶晨仿佛有泪珠落下,然而他依旧踏步向前。

这片密林,仿佛无尽的海洋,藤蔓与纤维密布。那一束光始终存在,如同大道神纹,贯穿天地与未来。叶晨随光而行,泪珠落下。

当光亮消失,前方是一条河流,这是一条地下暗渠,无法听到水声潺潺,周围是一片寂静。

叶晨环顾四周,一条暗渠流向远方,两边还有平台,而上方,依旧是那种不知名的植物,藤蔓摇摆,纤维密布,如同柳枝轻摇,却随时可以将人斩杀。

叶晨不语,依旧在思考。暗渠不动,上面没有任何漂浮的东西,水即使清澈,在昏暗的地方依旧无法看清。

他走近暗渠,想要观望,突然水中有怪物跳出,咬住叶晨的双腿,将叶晨带入水中。

寒水刺骨,立刻有血腥散开,如同荡起的波纹。怪物潜水,想要将叶晨溺死。叶晨强忍腿上疼痛,回身以另一条腿猛踢,他的腿一条被怪物咬在嘴中,一条缠上怪物的脖颈。“啊!”叶晨大喝,双腿绞动,要将怪物绞杀。怪物身体很滑,立刻逃脱,松开了叶晨的腿。叶晨迅速后跳,水有阻力,他只堪堪退出一步之远。还未看清怪物的样子,怪物又飞驰而来,张开血盆大口,叶晨以手格挡。两手分别挡住了怪物的大口,这才看清怪物的面容。这是蠃鱼,生于巨大的水域,居然在一条暗渠中出现。叶晨发力,将蠃鱼甩到暗渠旁的平台上。蠃鱼离水,它那巨大的身形立刻显现出来,如同哲罗鲑,可以食人,它的獠牙足有两层,在昏暗中透出白光,如同利刃的锋芒。

蠃鱼虽然生于水中,在岸上依旧顽强,它以尾为足,生生回到水中,这时,叶晨才刚刚走动几步。

蠃鱼再扑,从叶晨背后袭击,如同巨兽,想要一口将叶晨吞下。水中行动不便,叶晨只能原地转身,险险侧过,然后挥拳去打蠃鱼,这一次,打在它的背上,却又滑过,生生被蠃鱼卸去大部分力气。蠃鱼从他身边滑过,在叶晨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水声不断,将这一片暗渠搅动地如同海上的巨浪。叶晨静立不动,等待蠃鱼前来攻击,他的腿上有伤,在寒水的刺激下已经麻木,如同拖着千斤的巨石。

蠃鱼发着怪叫,它是大荒中的凶兽,相传,有蠃鱼出现的大泽与湖泊,必有兵戈之争,是大凶之地,不为世人所容。

它的叫声凄厉,据说是在呼唤同伴,可它们是独居生物,在方圆百里的大湖中只有一只可以存活。

这条暗渠,居然生存了一只蠃鱼。不知是这暗渠太长太大,还是这里通往一个大湖或是大海。

蠃鱼攻势迅猛,每一次滑过叶晨的身旁,都会给叶晨带来一道伤痕,这些太古遗留的凶兽,格外野蛮与霸道,即使叶晨身体如同钢墙,依旧不敢随意硬碰。相传,太古凶兽成长到一定程度,可以上天入地,与人类至强者比肩。

如今,这条蠃鱼只有两米长,还是幼体,无法使用太古遗传的神功,只能凭借蛮力猎杀人类与动物。

四目相对,叶晨此时也仿佛化作太古的凶兽,两头凶兽在不断地碰撞与冲杀,带起一道道波纹,留下一道道伤痕。

叶晨在原地,不停地变换着方向,与蠃鱼正面相对。他的脚下,不停地踩到东西,似乎是动物的骨头,他趁蠃鱼间歇,一头扎入水中,捡起一看,果然是骨头,上面还有莹莹之光,如同宝玉,通体晶莹,如同圣物。叶晨以骨做剑,不断挥舞,骨头击打在蠃鱼的身体上,铿锵声不断,如同金属碰撞。蠃鱼的身体太过强横,骨剑也片片碎裂,化成碎片与粉末,在水中留下荧光,漂浮不动。蠃鱼的身体上也被骨剑划过伤痕,有黑色的血液流出,那血液如同千年的寒冰,一入水就将寒水瞬间冰冻,化成一串冰柱。蠃鱼丝毫不为冰柱所阻,冰柱覆在它的身体上,立刻将伤口止住,又为蠃鱼披上了一件战衣。叶晨以手为拳,不住地打在蠃鱼脆弱地方,将它的大口打得血肉模糊。蠃鱼叫声在暗渠中更加凄厉与阴狠,似乎要撕裂一切。它身为太古凶兽的后裔,即使是幼体,依然强横无比,它的身体滑腻却如精钢玄铁,虽然已经受伤,生命力却仍然顽强。它的神智已经模糊,却仍有太古凶兽的刚猛。似乎是寒潭激起它的凶性,使它即使血液流尽依旧不断冲撞。这片暗渠仿佛黄泉,将一切生灵带入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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